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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萊頓了頓,然後猶豫道:「我還不知道……」
岑謬心涼了大半截,眼圈瞬間紅了。江萊還會瞻前顧後,還會猶豫,岑謬卻是飛蛾撲火,義無反顧地喜歡著江萊。
若感情註定不會對等,岑謬不敢說自己會不會還繼續有勇氣。
岑謬收回了牽著江萊的手,努力平復心情,讓語氣顯得沒那麼難過:「沒什麼,江萊姐你別介意,我看得開的……也不是那麼喜歡你,就覺得你不錯而已。」
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哽咽了。
江萊心裡不是滋味,她對待感情謹慎又小心,不敢草草就開始一段感情,尤其當對方是岑謬的情況下。對她來說重要的人本來少之又少,她不想失去岑謬,可她又沒有控制住想要靠近岑謬的想法,明知道岑謬可能喜歡她,還總是縱容自己和對方越界。
我喜歡你這幾個字,換做別人可能隨口便能說出來,對於江萊來說卻重如千金。什麼是喜歡呢,喜歡可能是因為她是你認識多年並對之心存愧疚的鄰家妹妹,可能是因為她是你為數不多從心底接受的朋友,可能是因為她在你過去的記憶里占據了不可代替的位置……可這些原因,算真正的愛嗎?
江萊不想讓自己模凌兩可的感情傷害到岑謬,可她沒想到傷害終究還是造成了,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她都會讓岑謬難過。
岑謬只無聲哭了一小會兒,電梯到了後她默默往公寓房門走去,以往總是嬉皮笑臉的一個人,神情倏然冷得得宛如冰塊。
江萊選擇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說出來顯得彆扭,她這悶罐子還是更擅長把事情憋心裡。
洗漱之後,岑謬背對著江萊躺在床上。
江萊知道岑謬在使氣,她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睡到旁邊,平躺著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又要睡不著了。
岑謬氣呼呼地轉過身來,眼睛還含著淚,問道:「你嘆什麼氣?」該嘆氣的明明是她才對。
江萊望著天花板,不答反問:「你喜歡我什麼?」
沒等到對方回復,江萊兀自繼續說道:「喜歡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我不知道怎麼去喜歡別人,怎麼和別人在一起,很多事我都需要慢慢學。」
岑謬悶著聲音說道:「是本能……」
「本能?」
岑謬翻身壓在江萊上方,雙手按著江萊的肩,自上而下地看著江萊說道:「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知識點,不需要學習。喜歡靠的是本能,就像我喜歡你,我不需要像任何人學習。」
江萊冷靜地注視著岑謬,眼裡沒有波瀾。
岑謬鼻頭一酸,低頭咬了口江萊的鎖骨,下口重了些,江萊不禁悶哼一聲。岑謬跟只狼狗似的,惡狠狠地又咬了口江萊的耳朵,江萊的耳朵那塊比較敏感,被岑謬這麼咬了一口,身體都酥軟了下來,有種奇怪的屬於本能的感覺湧上了她的心頭。
岑謬抬起頭,似是不服氣道:「我不信你不喜歡我吻你,不然為什麼你都不躲開?」
江萊沒有回話,表情有些不自然,臉上也變得滾燙。江萊不想撒謊,她不僅不排斥和岑謬親密接觸,反而很喜歡這種感覺。
岑謬氣她是個悶罐子,只有靠實際行動證明,於是抱著江萊的脖頸,主動送上了嘴唇。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投懷送抱了,岑謬在江萊這兒簡直把自尊心拋開得乾乾淨淨。
在家裡比在車上時更放得開。
岑謬抱著江萊,一邊吻她一邊問:「你真的不喜歡?」
江萊心中異樣的感覺更甚,喘息著說道:「岑謬,你別……」
岑謬不等江萊繼續說掃興的話,身體抵著江萊,從耳根一直往下細細親吻。
「嗯…………」
一聲令人心神蕩漾的低吟。
聽得岑謬心花怒放,岑謬覺得江萊身上單薄的睡衣也顯得礙事,三兩下給扒了個乾淨。
「岑謬………」江萊抓住岑謬亂動的手,蹙著眉頭喊她的名字。
「喜歡嗎?」
江萊忍著憋著,意志力驚人,可最終也招架不住,妥協地嘆息了一聲。說是不想再越界,可這界都不知越到了哪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無數個被太陽得下不了床的早晨
岑總監那叫一個悔不當初啊
第16章
第二日,江醫生看著自己身上密布的深紅色痕跡,頗為無奈地扶了扶額。下床去衛生間的時候,腿軟了一下,似乎還有些痛。
岑謬察覺到身邊的人離開了,條件反射般抱住了江萊的腰:「你去哪兒……」
江萊臉色不太好,抿著嘴唇,欲言又止。
岑謬關心地問江萊:「怎麼了?」
江萊內心掙扎了下,語氣裡帶著些責怪說:「你……不知道輕重嗎?」她指的是昨晚。
「我……」岑謬不好意思起來,「我是第一次,以後會注意的。」
還想有以後?江萊的太陽穴跳了跳。
江萊坐在床沿邊,艱難地開口說道:「我可能受傷了,有點痛。」她拿過放在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給外科室劉主任打了電話:「主任,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請假休息一天。嗯,小毛病沒什麼事…謝謝主任了。」
掛斷電話,江萊重新躺回了床上,皺著眉不想搭理岑謬。
岑謬親上江萊的眉心討好道:「你哪裡痛?我幫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