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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悲傷很快就裝不下去了,上車沒多久宋邈邈就歪在副駕上呼呼大睡,昨晚熬夜遊戲感覺身體被掏空。正在開車的小池望了望宋邈邈,一陣感傷。

  這個人,也許是在麻痹自己吧。

  拉加國風光極好,宋邈邈各處觀光,小池陪行。

  一起在路邊喝檸檬水。

  躲在同一頂大草帽下避太陽。

  用腳趾在沙灘上寫字。

  甚至還找廟裡的大師算了命。

  每經過人多的地方,小池就把宋邈邈往身邊攬,有次被人擠得太狠,心大的宋邈邈乾脆伸手直接抱住了小池的腰。

  過後又開玩笑,「孩子都快給我擠掉了!」

  到了小池去執行任務的那天,她換上了日式傳統的白衣黑裙,腰間佩刀,長發束起,氣質凜凜。

  宋邈邈本來正趴在床上鬥地主,一回頭,見正在鏡前換裝的小池,驚了一跳。

  原來這妹妹美貌隱藏得甚好。

  三千年一遇,也不淨是虛語。

  三個小時後,小池歸來。受了點小傷,手指被劃出了血。宋邈邈給她纏創可貼,問她怎麼受的傷。

  她從身後拿出一朵玫瑰,紅色的花和她的白衣黑裙分外相襯。花梗生刺,摘花人不小心受了傷。

  「我看他家花開得好。」

  宋邈邈接過花,看著她笑了,「妹妹,你真是......」

  回國的前一晚,兩個人在屋檐下看月亮。

  宋邈邈指著天上,大喊,「看!飛碟!」

  不知何故,小池這一次,轉頭了。

  回國後,小池收到分部召喚,即將返回日本。

  宋邈邈前去送行,快過安檢的時候,塞給小池一封信,叫她飛機上再看。

  「真巧,我也給你留了封信。」小池說,「放在你家窗台上了。」

  飛機上,小池打開那封信,只有四個字,我沒懷孕,後面畫了一個握拳哭泣的表情來表達抱歉。其實,她又不笨,早就發現了。

  那麼她呢?

  無人的房間裡,白色的信封靜靜地躺在窗台上,摺疊的信紙里,同樣短短四字。

  落筆的那一刻,中文六級的女生很想說我喜歡你,又很想說要好好的。

  是殊途同歸的一個含義,卻指向天差地別的兩個結果。

  在房間主人推門而進的那一刻,一陣風起,信封飄揚降落,如同飛羽。

  ☆、番外二·祈念

  果然,第一夜,就失眠了。

  晏棲蕊在床上翻來覆去到三點,知道入眠無望,乾脆坐起來,開了檯燈開始看英文單詞。快到五點,早秋的天還是黑蒙蒙的,窗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看出去,黑色的背景上似乎晃動著細小的銀色的線。

  睡意,突然而至。晏棲蕊趴在桌上,緩緩閉上眼睛,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四十。

  果然,遲到了。

  拎著包衝到教室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早讀,幸好老師不在,班長坐在講台上。班長朝她看來一眼,低下頭去寫了什麼。

  晏棲蕊一陣懊惱,被記名字了。

  上午的大課間,因為下雨取消課間操,棲蕊趴在課桌上,看著外面的雨。身周的同學,在打鬧說笑,把雜誌扔來扔去互相借閱。

  閉上眼睛,腦子有些疼。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如今已經十五歲,高一生,就讀於當地有名的女子學校,開始住校的第二天,好在學校條件夠好,管家張叔替她申請了單人宿舍。

  其實家就在學校旁邊,十分鐘的車程,搬出來是因為那天和父親大吵了一架,不想再看到他才決定住校的。

  突然有什麼東西砸到了自己身上,睜開眼,是一本雜誌。第二排的女生,記得她似乎是英語課代表,站起來露出抱歉的笑,而棲蕊前桌的女生轉過來,拿走那本雜誌,朝她說了抱歉,轉過頭去對把雜誌扔過來的女生笑,「你能不能看準點再扔啊。」被說的女生便吐吐舌頭,轉過去坐下了。

  周末放假的那天,學校外面停滿了私家車,來接棲蕊的是張叔。第二天父親出差未歸,棲蕊一個人去給媽媽掃墓。放下鮮花,合手閉眼,腦子裡浮現媽媽的曾經。

  「就是因為你這麼糟糕,你爸爸才不愛我們!」

  睜開眼,墓碑上媽媽的遺像平靜從容,一切恍如隔世。

  從墓園出來的路上碰到班上的同學,因為大家都脫下了校服穿著自己的衣服,棲蕊反應了半天才敢確認是新班級的同學。倒是對方中的一位先認出了晏棲蕊,叫出了她的名字,相比對方的熱情友好,愣了半天想不起別人名字的棲蕊陷入了尷尬。

  「林疏渝,」女生指著自己介紹,「我是班上的英語課代表,」又拉著旁邊的人說,「這你總該記得吧?我們班班長,宋祈念。」

  棲蕊抱歉地笑笑。

  「你記性真差。」林疏渝有些不開心地說。又主動告訴她,自己和宋祈念到這兒來是來探險的。

  「聽說前面有一片墓園,埋的都是北市有名的怨婦們,鬧鬼的哦。對了,你到這兒來幹嗎?」林疏渝問。

  宋祈念拉拉她的手,林疏渝明白過來,有些抱歉,「對不起啊。」

  晏棲蕊搖了搖頭。

  「你走路來的嗎?我家司機就在附近,不然我叫他送你回去吧。」

  棲蕊找理由拒絕了,和她們告別後騎上自行車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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