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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樾拉著田靜直接到前台結帳離開,找了間幽靜的中餐廳,想到田靜是孕婦,體貼的點了一些清淡的菜式。雖然她比較想吃辣,可老婆懷孕了,也只能陪著她吃。

  田靜看了看時間,道:「我真的得回去了,就不吃了。」

  單樾按著她,起身走到田靜那邊,霸道地將人往位置裡面逼,自己坐在外頭,一副不讓人走的架勢。

  過了一會,她又拿起手機,從通訊錄上調出一組號碼,拔了過去。半晌,電話被接通,單樾道:「小靜不舒服,現在和我一起呢,下午就不會回去上班了。」

  說完她也不管對面的人說什麼,直接就掛斷了。單樾偏頭對她挑眉,「這下放心了?」

  田靜卻沉下眼,臉色有些慍怒,「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單樾道:「我自作主張的。」

  田靜梗了一下,「你讓開,我要出去。」

  「先好好吃飯,一會回醫院我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我已經檢查好了,也拿了藥。」

  單樾也變了臉色,質問似的說:「你到別的醫院看了?所以本來是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發現了,是不是又要等她出世了我才有資格知道?」

  「我已經錯過了甜甜的成長,連這個你也想剝奪掉嗎?」單樾知道自己不應該發脾氣,可想到這段時間的付出,卻換來田靜的一次次躲避,她也累了,「如果你真的不再喜歡我了,那就讓我趁早死啊,一直吊著玩我很開心是不是?」

  田靜被指責得愣了愣,突然又覺得好笑,「是我讓你錯過甜甜的成長嗎?這麼多年過去,我以為你會稍微成熟一些,沒想到還是這樣,我是瘋了才想和你重新開始。」

  「這個孩子我會打掉,悅豐的工作我也會辭掉,你怪我吊著你,那今天開始我不吊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著,田靜眼眶已經濕潤了,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說下去了,只想離開這裡,「你讓開。」

  單樾懊悔地抹了把臉,她沒有讓開,反而緊緊抱住了田靜,「對不起小靜,是我太急了,我不應該說這些話,是我不成熟,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實在不行你打我幾個耳光出出氣?」

  田靜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掙扎。

  餐廳里的人不多,但她們的爭執足以惹人注目,紛紛停下來看著她們,有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

  單樾抱緊她說:「別亂動,一會要傷到孩子了。」

  田靜果然停下了掙扎,她面無表情地道:「放開我。」

  「不放,一放開你就要走了,我上哪兒去找你。」單樾反而先委屈起來了,「當年是我任性,我不是人,我不該一聲不吭就玩消失,我冷靜下來之後我去找過你,可你卻不見了,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你,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田靜垂下眼,斂去眼底的傷痛,提醒道:「是你先提出分手的。」

  「當年我太自我中心了,現在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單樾突然有些哽咽,她低聲道:「我真的好喜歡……不,我真的很愛你,溫文雪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由頭到尾都沒有發生過什麼,我也沒有對不起過你。」

  田靜不說話。

  單樾剛才的話確實傷到了她,現在也感到很迷茫,肚子裡莫名又揣上了孩子,她要怎麼和父母解釋,又怎麼跟女兒解釋,單親媽媽還要當多久?工作怎麼辦?她能不能養好第二個女兒……

  一連串問把她砸得頭暈眼花,她突然覺得很累,很想停下休息一下。田靜合上眼,耳邊還能聽見單樾的聲音,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單樾抱著田靜,發現她的身體漸漸在變軟,她低聲呼叫,卻一直得不到回應,她把人推離懷裡,見田靜閉著眼頓時嚇了一跳,「小靜!」

  ……

  田靜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鼻息間纏繞醫院獨有的味道。

  她猛然坐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半晌後,輕輕拉開白色的帘子,一眼就看坐在那裡的單樾,正在諮詢她對面的孕婦,手裡拿著笑,像在寫著什麼,過了一會,那名孕婦便出去了。

  「你可算醒了。」

  田靜看了看自己,不確認地問:「我怎麼了?」

  單樾欲哭無淚道:「你靠在我懷裡睡著了,把我嚇了一跳。」

  田靜:……

  「你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田靜沉默不語。

  她還記得單樾剛才說過的話。

  單樾無聲地嘆了口氣,她把暫停看診的牌子掛在外面,關上門落下鎖,重新走到田靜的身邊。

  倆人沉默了很久,單樾開口道:「這個孩子生或不生,我都尊重你,畢竟我確實很混帳。但我希望、至少這段時間讓我來照顧你……雖然我做飯不怎麼樣,可我會好好學,而且我是婦科醫生,也知道你該吃什麼,還有你貧血,不利於孩子成長,她還會把你的營養吸收掉。就算打掉孩子也要把身體才可以進行,不然對你的傷害更大。」

  單樾又頓了一下,見她沒有反應,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嗎?」

  田靜緩緩將視線轉向她,久久沒有說話,她的手不經意地摸了摸肚子。

  她承認自己一直放不下單樾,否則那天就不會讓她為所欲為,現在更不會有這個孩子,折騰了這麼久,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不如就當給彼此一個機會,也讓她學一學怎麼當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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