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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四姑忖道:「果然是激將要比遣將強。」淡淡一笑道:「羅蘭,我去去就來,你嚷嚷什麼?別忘了照顧迎春,大和尚,我們走!」

  兩人行出了四五里路,到一處隱避所在,張四姑四顧無人,才緩緩說道:「告訴我,兩個小狐女怎麼了?」

  「她們為了幫助江大哥,不約而同,選擇了邪惡的武技,易學易成,威力驚人……」大和尚嘆口氣,道:「不過,這等技藝,陷溺太深,人也會淪入魔道,那就會失去人性,想不到淪劫的不是江楓,卻是兩個丫頭。」

  張四始點點頭,道:「江楓知不知道?」

  「他沒有告訴和尚,但就和尚觀察,他好像察覺了。」

  「有沒有辦法挽救?」張四姑道:「我們不能坐視不管吧?」

  「應該有,不過,要在她們淪魔不深,心性未變之前下手,聯合江楓的力量,使她們懸崖勒馬,和尚準備以七日夜不停息的方法,念出大悲梵唱,使她們成長的魔心消退。」

  「以二女本質的純淨,還能撐多少時間?」

  「最多三個月,這還是江楓定力高明,保留了她們清白的身體,加強了她們靈光抗力……」大和尚道:「現在,二女魔功進境,已入坦途,實有一日干里之勢,吟雪還能自持,吟霜只要一殺人見血,就難自禁,現在,大概只有你和江楓,可以阻止她的殺意……」

  「不!用你大和尚的無邊佛法,才能喚回她們的純良天性。」

  「是不錯,但和尚要念佛誦經,先變氣質,才能使她們息止殺念,和尚不敢多喝酒,也是為了兩個小狐女,我怕那種醉態朦朧的神情,會影響了她們對我的觀感。」

  「一身風流孽債的江楓,還能自持,倒是兩個純純如水的小姑娘,竟然會淪入魔道,天啊!這真是哪裡說起呢?」張四姑有些黯然道:「自小就練天狐武功,可能是助長了她們淪入魔劫的要因?」

  「張姑娘,別太焦急,這時刻生死關頭,你如亂了方寸,那才是最大的失策,何況,就和尚觀察,天狐武功,邪而不惡,已經過天狐夫人再一番冶練。

  你的遁法技藝,也非正道,但你卻正而不邪,惡源出自『傳直記』,那是世上最邪惡的一本書。

  但和尚相信,三個月內,還不會使兩個小狐女人性淪失,再長大和尚就沒有把握了,但最可怕的是吟雪的打算,她靈慧絕倫,以身涉魔,恐怕是早有計算了。」

  「你和尚的意思,可是說吟雪已準備自戧……」

  「不能不防啊……」大和尚道:「咱們既巳知曉,絕不能讓她們再出意外。」

  「這件事來的突然,老實說,我真想不出應該如何處置?」張四姑道:「這方面,要你大和尚多費心了!」

  「和尚盡力而為,我會找機會和吟雪交談,也許這位靈氣逼人的小姑娘,早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咱們在白白擔心啦。」

  「不管如何?我要兩個月內擊潰魔教中的高手,殺了那位教主,……」張四姑道:「我一直有個奇怪的感覺,那位教主才是發動這場江湖大變的主凶,小西天雷音寺中的魔教人物,只是幫凶。」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查明教主的真正身份,如是不能公諸於世。」大和尚道:「那就下手除去,別讓事態擴大,再興刀兵之災!」

  「看來,你和尚也有預感了?」張四姑道:「只可惜,有些想不明白!……」

  「那就不要想,想多了易入幻境……」大和尚道:「到目前為止,這只是一場武林中的變亂,你受武林三聖囑託,完成他們的遺志,倒是對二個小狐女,你有著絕對保護的責任,當然,我和尚也算一份。」

  「對藍鳳,你可有什麼看法?」張四姑道:「她胸藏韜略,深諳戰策,是個真正的將才。」

  「不錯,和尚也有同感,只可惜已入情網,也難免兒女情長,但她成了決勝之戰的關鍵,好好的籠絡她,讓她盡展所能,布下死局,陷敵入籠,和尚要念經求佛,別讓那位教主事先瞧出了破綻。」

  張四姑笑道:「藍風很冷靜,大概不會!咱們各盡心力,你去幫江楓收服夏天同那批人,順便查看兩個小狐女入魔情景?」

  大和尚道:「我們這番交談,不可泄露,尤其是羅蘭,她平日粗枝大葉,但忽然精明起來,會追的人直冒冷汗,她胸無城府,口無遮攔,一高興嚷出來,那就大煞風景了。」

  張四姑點點頭,無限感慨的道:「為人要有三分傻氣,才能活得快樂,我真有點羨慕羅蘭呢!」

  「張姑娘,三分傻氣之外,還得有七分自然。」大和尚打斷了張四姑的話,道:「各有因緣莫羨人,想想看這番光復武林的志業完成,你在江湖上受到的尊崇,武林三聖也將有所不及,付出多少心血、犧牲,也就不用計較了。」

  說完話,轉身一躍,人已到三丈開外。

  望著大和尚遠去的背影,張口姑心中忖道:「慚愧,慚愧,過去低估他了,這個酒肉不忌的野和尚啊!實是個是佛光照人的高僧。」

  申雪君雙目盯注夏天同,臉上怒容湧現,道:「你不是人,設計我、利用我,讓我糊塗活了二十年,現在,我清醒了,卻又要滿懷愧咎痛苦的活下去。……」

  「雪君。」

  夏天同打斷了申雪君的話。

  「不要叫我,我恨你,恨死你了,我竟然陪你生活了二十年,我連自己也無法原諒了,……」

  申雪君淚垂雙頰,面色慘白,緊咬銀牙,道:「白天化,你們也想想,是不是也為夏天同蝕心魔音迷惑了?」

  「我活的也很痛苦,雪君,不是你陪著我,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二十年前我就去死了……」夏天同道:「事實上,我也是被人利用了!你以身相許時,還有些出我意外,我相信是真的有人設計了你,但絕不是我!」

  申雪君呆了一呆,道:「真的嗎?」

  「字字真實,一字有虛,天地不容。」夏天同遣:「千錯,萬錯,錯已成,過去的再也無法重複來過。」

  「你殺了武林三聖,該是真的吧?」

  「我殺不了他們的,我只是在暗中下毒……」夏天同苦笑一下又道:「現在想來,要我下毒只是要我背負上這個罪名,以金丹書生醫術之精,天狐夫人的機警多疑,怎會吃下我下在茶中的毒藥,江湖上又有誰能讓他們全無戒心的飲下毒茶或是毒酒?

  我們功力相若,蝕心魔音迷不住你,何況,我也從沒有過傷你的用心。」

  「總堂主說的有理…」站在申雪君身後的刁鵬,開口接道:「天馬堂中人,全被人家利用了,天馬渡危,只是要把我們逼集於一堂的手段,綠林道上的匪盜凶煞,全都集中一處,才容易控制,總堂主的蝕心魔音,能使人忘去自我,全心效命,才是他們捧你為總堂主的原因。」

  夏天同冷冷的看了刁鵬一眼,似想發作,但又忍了下去。

  過去,刁鵬見了夏天同和白天化,有如老鼠見了貓,只有全身打哆嗦的份,哪裡敢講一句話。

  現在卻是點塵不驚地侃侃而談,道:「天馬堂逃的人,全被預先埋伏的黑衣刀手截殺,如非歐陽吟霜二小姐,率人解救,殺了數一個黑衣刀手,只怕連十之一二也逃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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