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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今天跟他和席宴清還有羅茹和駱勇成親那會兒比起來已經簡單了不少,因為結成契兄弟講究的不似常規娶親那麼多,也沒有娶親的過程。畢竟在大伙兒看來結契就等於兩人都是新郎,沒有誰娶誰之分,就是一塊兒搭夥過日子。

  景容和羅吉也不是太在意那些形式上的事,對他們而言只要能在一起就行。所以結契這天,兩人也沒特別準備什麼,就是接換上乾淨的喜服,一起貼了囍字,然後一起出去迎客,跟鄉親們吃飯聊天。

  就連這席面都是大夥幫忙張羅的。

  一開始李月花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冷場,沒想到大多數鄉親們居然都來參加了,比起羅非和羅茹成親的時候絲毫不差。

  “我就說咋哪家的姑娘大寶都看不上眼,這是心裡有了中意的了。景容這小伙子好,模樣長得俊,人也好。”與羅吉做了一陣子林居的周大娘也過來吃喜酒,見著景容不住地夸。倒也不是刻意撿好聽的說,而是她對席宴清這一夥年輕人印象確實十分不錯。一個個長的都好不說,還沒一個偷懶耍滑的。

  “可不,景容這孩子又懂事又細心,而且還識文斷字。”李月花想想,其實還真是她大兒子走運。這是憑良心說話,景容確實是樣樣好。雖然一開始她覺著不能生孩子這點挺遺憾的,但想開了之後也就好了。

  “哎我說大寶他娘,你家四寶說親了沒?”一個剝著花生的婦人問。她妹妹家中有兩個女孩兒,還沒找著好婆家呢。這以往誰也沒想著羅家的孩子能有啥大出息,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但凡不缺心眼兒的都看出來了,羅家今後怕是要發達。雖說乍一看羅家還是那個羅家,可細一想,羅家的孩子們可是大異於從前了。首先羅茹嫁了個好丈夫,那駱勇憨憨厚厚的,待羅茹沒得說。羅茹這剛有了身孕,一出門駱勇都護著。駱勇跟席宴清還稱兄道弟的,蓋了新房,生活也不錯。

  還有羅吉,如今與景容結契,景容家裡那麼多隻羊,而羅吉自個兒也不少的地。雖說頭兩年新開的時候沒啥收成吧,但以後會越來越好。

  至於羅非那就更不用說了,村子裡誰不知道席宴清把他疼到了天上?那真真是放在手裡怕凍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連帶著待羅家也是十分上心。

  現下羅非和席宴清家裡新舊兩處房子,還有匹那麼俊的馬。聽說席宴清還要買地,還有那麼多隻雞,這哪樣不是錢?羅非有啥好東西都會拿去分娘家一份,這要換一般人家有幾個能這樣?

  而且說是連羅毅念書都是羅非和席宴清在供的。

  羅毅待開春了之後說是要去考試了。如果今年的兩場都能考過就能參加來年的院式,到時候考上了秀才,那更了不得了,這一家子的地稅都能免,想想都叫人羨慕得不行。

  以前都沒人問羅毅有沒有訂過親,現在想給羅毅說親的人多了去。

  誰還不想當秀才夫人啊?沒見以前那江白寧使多大勁要嫁與張揚帆麼?退一步說,就算羅毅考不上秀才,那以羅非照顧這弟弟的程度,往後羅毅也過得差不哪兒去。

  “哎喲,這叫你們說的,我家沒一個不好的了,都好。”好話誰都樂意聽,李月花打從見了人起就聽好聽的,這笑得臉都發疼了,那也高興,“我家二寶和宴清說了,四寶考不考得上秀才都不打緊,主要是讓他試一試。”

  “嗨,那也是你們家裡有那個錢讓四寶試,換一家哪是說試就能試的啊。再說我看四寶能成,這孩子多勤勤啊,我好幾回一大早出去倒水就看到他往鎮上走了。”

  農忙那會兒大夥都起得早,有些住的近的便能看到羅毅。羅毅是雷打不動風吹不動,一年如一日地往學堂去。他到底學了啥也沒人說得清,但鄉親們倒是看出來了,這孩子打上了學堂之後性子比以往收斂了不少,說話也更中聽。

  “借你們吉言了。待日後我家四寶若是真考上秀才,那我一定叫鄉親們再過來好好熱鬧熱鬧。”

  “這可是你說的啊李月花,我們就等著這一天了。”

  “成,我李月花說話算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大夥都來啊!”

  “好好好!”

  “來,景容小伙子,我們這桌的酒你還沒敬呢。你說你來了咱華平村,在咱村子裡扎了根,往後大家就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嘛,為這是不是也得多喝兩杯啊?”

  “叔,這杯我代他敬您吧,他喝不了多少。”羅吉笑著說。

  “嘿你個小子,這麼快就見不得有人讓你家景容喝酒啦?”那人說,“那也成吧,叔可不挑理。你跟叔喝一杯。哎不成,兩杯!”

  “好,兩杯。別說兩杯,三杯四杯,只要大夥高興就好。”羅吉的酒量不錯,喝得不少可面不更色的,走路也十分穩。

  “景容啊,林爺爺爺這眼神兒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這往後要是得寫點兒啥東西,找你來幫忙成不成啊?”要村長笑問。

  “當然成,您有事儘管吩咐。”景容說著用公筷給林爺爺夾了些丸子,既軟和又香滑的,即便牙口不好也能咬,“能辦的我一定辦,辦不了的咱們就大夥想想辦法也得辦。”

  “好孩子,這話中聽!”林村長笑呵呵,“快去忙吧。”

  大冬天的外頭冷,酒桌都是擺在屋裡,索性地方不小,桌子都擺開了。實在擺不開的還有席宴清和駱勇那屋呢。反正大夥一起住著還有這點好,地方足夠大。

  這要是農忙的時候,大夥吃過飯也就走了,可現在家家都沒什麼活,所以吃完了坐那兒也能嘮嘮嗑。

  羅非把瓜子花生還有糖果供應足了,讓大夥高高興興地來,開開心心地回家。

  有不少人趁著機會想跟席宴清學學怎麼旱育稀植呢。今年大夥都看到了,這按照席宴清說的方法種的田收成就是多,而且那穀子一個個都實成,吃在嘴裡味道都不一樣了。

  席宴清也不跟鄉親們小氣,只要是誠心想學的,他都告訴對方待來年開春準備育苗前他會找個地方給大夥講,誰想學誰就過來聽。

  這一下可把鄉親們高興得不行,說開春之後必定會來。

  還有人問景容和羅吉,往後還收不收玉米杆,說收的話今年一定多留些。景容笑著說了句:“應該是會收的,這得到時候看羊有多少才能知道。如果收肯定提前通知大夥。”

  有鄉親說:“那且得讓老天保佑你家羊多多的,這樣兒咱們也跟著沾光。”

  景容笑著道了謝,敬完酒之後便抽空到羅非那屋去休息了一會兒。他酒量沒有羅吉那麼好,喝多點就開始頭重腳輕了。

  鄉親們一直邊吃邊聊坐到下午才算散了,等這頭把東西收拾完,天都黑了下來。

  羅吉今天喝得著實有些多了,但他喝多了卻不像有些人倒頭就睡。景容被折騰了許久這新婚夜才算過完。

  第二天景容愣是沒能爬起來。

  羅非做了吃的叫羅吉和景容過來,只有羅吉過來了,景容沒來。

  席宴清和駱勇問:“景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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