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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弟, 走, 跟我一起去接水去吧。”周鵬跟欒澄一組的, 他不想下樓也不想上樓,但是讓他一個人上本樓層的水房去接水他還有點兒慫——自從於玉萍的事情發生之後,大多數學生們寧可下樓或上樓也不肯去本樓層的水房, 特別是女生,洗什麼都跑到樓下去洗。周鵬懶,他就想拉著欒澄一起去。

  “我去吧,他肌肉拉傷了。”顧傾淮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把笤帚遞給周鵬,“你掃。”

  “哦。”周鵬愣愣地把桶給了顧傾淮。等顧傾淮走了, 他趕緊湊到欒澄跟前兒,“大兄弟你拉傷了?是拉粑粑的時候受的傷嗎?!”

  “去你的蛋!你才拉粑粑受傷呢!” 欒澄習慣性地踹了下椅子,很輕很輕的那種,踹完之後很囧地想到雖然周鵬說的不對但是他有點兒不太舒服的地方也在某處,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周鵬時不知覺變得有點惡狠狠的,“以前也沒見你膽子這么小啊。”

  “靠,不小但也沒那麼大啊。這可是命案,而且你沒聽他們說麼,現在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還有當時看到於老師的那個學生都嚇來病了,你說一男生嚇得生病休長假那得是什麼樣?肯定很恐怖啊。”

  “冷不丁看到死人,大多數人都會嚇一跳吧。”欒澄覺得,就算換了是他肯定也會嚇一跳,如果是過去的話甚至可能會做惡夢。不過現在他倒真對這些沒多少感覺了,跟顧傾淮在一起呆久了膽子明顯變得大了起來。

  “這麼說起來顧傾淮真的牛逼大發了,他好像都沒什麼怕的。”周鵬說,“男神形象果然不是那麼輕易就崩的。”

  “掃你的地吧。”欒澄笑笑,心說老子的男朋友那可是個曾經離死亡相當近的人,而且天天跟亡靈在一起,會怕?簡直笑話。不過細想想,於玉萍的死確實有些蹊蹺了。欒澄不放心,起身說:“我去洗洗拖布。”

  周鵬一對粗黑的蠟筆小新眉毛搞笑地勾了勾,一臉“你不說哥也懂的”的表情:“去吧。”

  欒澄拿了拖布,一開始步子還挺穩,後來就越來越快了。他也說不出是為什麼,就在出了教室之後,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煩躁不安的感覺。二樓的水房現在就像個高危區一樣,沒人喜歡接近,特別是現在於玉萍的死越傳越邪門,還是個迷的情況下。

  欒澄走到水房的一路上都沒看到有人從那進出。還好他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顧傾淮。

  他緊起起眉頭:“怎麼了?”

  顧傾淮沒在接水,水桶就在腳邊放著呢,而且這會兒表情十分難看。

  欒澄把桶放到水龍頭下面將水擰開,順著顧傾淮一直看的地方望了過去。

  顧傾淮在看一面牆。那牆雖然因年代久遠而有些泛黃,但是整體上還挺乾淨的,什麼都沒有。

  “有人……”顧傾淮左右瞅瞅,確定沒人之後繼續說:“有人在這裡布過陣法。”

  “啊?”欒澄四下瞅瞅,“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來的時候就有。”顧傾淮把欒澄往後拉過來一些,“別往前走了,不乾淨。”

  欒澄看著地上挺乾淨,但是顧傾淮說不乾淨,他就想那地方是不是……

  他看著顧傾淮,用口型說出“於老師?”三個字。

  顧傾淮點點頭:“死的時候就是身在那。”

  欒澄趕緊又往後退了一些,水也不想繼續接了:“咱們還是走吧。”

  他可不想踩著躺屍的地方接水。

  “我還有點事情要做。”顧傾淮說,“你上門口看著別讓人進來,大概三分鐘就夠。”

  “安全嗎?”

  “放心,不會有事的。”顧傾淮拍了拍欒澄的肩,變魔術似的從褲子兜里拿了支筆出來。這筆乍一看像鋼筆,但顧傾淮打開筆蓋之後將筆身左右一抽,抽出來的卻像毛筆。那筆筆尖很軟,顧傾淮在手裡把玩著四下看了一下,最終選擇西牆。他靈活地躍到磚砌的水池上,在西牆牆面上畫符。

  那筆什麼都沒蘸,但欒澄卻看到筆尖遊走的地方有金色的印記,看起來好像是靈氣。

  顧傾淮畫符畫得很專心,欒澄看了片刻便仔細地注意著左右的來人,以免被人發現顧傾淮現在做的事情解釋不清。

  這會兒中午,大部分學生要麼在活動,要麼在看書,也有些睡午覺的。當然也有像欒澄和顧傾淮這樣值日的同時也不怎麼怕來二樓水房接水的。

  其實欒澄不站在水房門口可能還真沒人來,現在所有學生們幾乎都下意識地避著這個水房。水房以東的走東面的樓梯,水房以西的走西面的樓梯。他們這棟教學樓,建的時候所有的教室和辦公室都是朝南,出來之後就是個走廊,也就是說,走廊的南面全是各班教室和辦公室以及水房、洗手間什麼的,而走廊的北面則都是窗戶。

  現在看欒澄站在水房門口,原本打算下樓的兩個小子直接走了過來。這兩個人是五班的,也是校籃球隊的,以前跟欒澄一起打過球。其中一個叫武陽的,邊往水房這邊來邊叫欒澄:“欒澄,幹嘛呢?”

  在顧傾淮來之前,欒澄就是晟陽高中名副其實的校草,當然現在也是,因為大多數人覺著顧傾淮挺怪的,對顧傾淮就不太能產生認同感。

  武陽這麼一叫,走廊上其他幾個人也跟著看過來了。

  欒澄暗罵了一句“操!”走過去,面朝北站著,保證自己的餘光能看到兩頭的來人。他說:“能幹嘛?瞎溜噠溜噠唄。你們呢?”

  “拿著桶當然是去接水了,今天值日。”武陽和鍾強也在欒澄對面停下來,不再往前走了。

  “最近都沒見你打球啊。”鍾強說,“成天就見你跟你那同桌混了。”

  “馬上高三了,我這好不容易逮著個學霸做同桌,還不得好好跟人學習學習?有資源還不好好用那不是浪費了麼。”欒澄說著瞅了眼樓梯方向,“你們不上樓接水?”

  “在哪接不都一樣麼,都是一個管子裡流過來的。”武陽提提桶,儘量表現得淡定一些,“你們班都上樓接水了?”

  “沒。”欒澄說,“那不得看是誰值日麼。”

  “要是周鵬那小子肯定得上樓。”鍾強說,“走吧,邊接邊聊。”

  “沒看出來你膽子還挺大。”欒澄說著拉了剛邁出一步的鐘強一把,“對了鍾強,上回你們是不是說體育特長生的事來著?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跟說說?”

  “你那個成績還考什麼特長生啊,文科再加把勁兒好大學還不隨你選?”武陽說,“你倆先聊,我去接水去。”

  “欒澄。”顧傾淮這時從水房裡出來了,一手插在褲子兜里,一手輕輕鬆鬆地提著接滿水的桶,“走了。”

  “得,那下回聊吧。”欒澄一點兒留戀都沒有,轉身就對鍾強揮揮手。

  剛到水房門口的武陽,一看裡頭沒有人,登時不那麼太想進去了。不過想著來都來了再回去又實在是沒面子,便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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