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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老師。”欒澄站起來。

  “把粉筆撿過來。”於玉萍說。

  那粉筆斷成兩截, 本就不長,這下看起來拿過去也不能用了。不過欒澄還是彎腰撿了。他不喜歡於玉萍這個人不假,但他不想影響同學上課。

  他撿了粉筆走到台前放到桌案上,轉身就往回走。

  本來這事到這裡應該也就算了。他認了錯,於玉萍也出了氣。結果可好,於玉萍把那兩支粉筆直接丟進了垃圾筒里,並且還說了句:“慢慢吞吞,吃屎都趕不上一口熱乎的。”

  教室不小,但架不住大家都很安靜,她這一句話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里。欒澄腳步頓了一下,但他仍舊沒吭聲,可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顧傾淮說話了:“嗯,是吃不上,熱乎的不都讓您吃了麼?”

  “噗!”有人沒管住嘴,當即就噴了,欒澄原本有點冷凝的眼裡也揉進了一絲暖意。

  於玉萍卻是氣得頭頂升煙:“顧傾淮!你給我出去!”

  這個班的學生於玉萍並不是每個都能叫出名來,畢竟不是她教的班。但是校草欒澄跟新來的學霸顧傾淮她記得住。

  顧傾淮直接拿了卷子出去了,只是沒人反應過來那捲子是欒澄的,除了敢大膽轉頭看熱鬧的周鵬。

  欒澄見狀,乾脆也不坐了,拿了筆在後面跟上。

  於玉萍心裡窩著火,陰陽怪氣地“呵”一聲,看著班裡其他同學說:“你們,要是誰不想聽課,也可以現在出去,可別像有些人一樣影響別人學習。”

  這擺明了是在說欒澄和顧傾淮了。

  周鵬聽了就覺得膈應,可他拿了物理卷子之後卻又沒動,因為他看到欒澄走出去之前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欒澄了解周鵬,就跟周鵬跟創見一起玩兒了這麼多年,也了解他一樣。

  周鵬知道以欒澄的脾氣能忍著沒吭聲必然是不想影響大家學習,那他出去了顯然就浪費了欒澄一番心意。再說他這一出去,出去的可就不止是他了。

  前面幾個被欒澄照顧過的轉頭看周鵬,見周鵬輕搖頭,他們才沒動。

  於玉萍轉身時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都說欒澄人緣好,也不過如此。

  欒澄並不在意有沒有人跟他出來,因為他本意也不是想耽誤大家時間。再說了,能跟顧傾淮兩個人也挺好的。

  他都好長時間沒被趕出過教室了。

  事實上他雖然有些偏科,但各科老師們對他都還挺好。

  顧傾淮問:“換個地方麼?”

  裡頭於玉萍的聲音聽著都刺耳朵。

  欒澄笑笑:“不換,就在這兒,你幫我講題唄,顧老師。”

  顧傾淮唇邊也帶著笑意:“嗯。”

  於玉萍在裡頭講題,但這完全沒影響外頭兩人的心情。如果說一開始欒澄因為那句“吃屎”而噁心到了,那麼後面也因為顧傾淮的維護而心情好轉了。而顧傾淮呢,也被欒澄的“顧老師”叫得心裡一陣酥麻,感覺有種莫名的小開心。

  這次的卷子發下來,物理老師也不過是把大家錯的比較多的講一下,哪能是針對性的給每個人講,但是兩人這麼一出來就跟開小灶一樣,顧傾淮給欒澄開小灶。

  欒澄喜歡學理科,數學之外就數物理最好了,他錯的一共也沒幾道題,顧傾淮沒用上多長時間就給他講完了,而且欒澄覺得,比於玉萍講得好理解得多。

  不論是講題還是說別的,他們的聲音都挺小的,因為不想影響室內的同學們上課。

  欒澄說:“早知道再帶點別的書出來好了。”

  離下課還有二十五分鐘時間呢,還可以干點別的。

  顧傾淮說:“沒關係。”

  欒澄頓時反應過來,是了,他這位同桌差不多就是一個移動型小書架。

  顧傾淮把欒澄的卷子翻過來:“聽寫英語單詞。”

  欒澄:“……”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顧老師!

  下課鈴響的時候,欒澄寫了密密麻麻半張卷子,上頭有錯的顧傾淮都給圈出來了。於玉萍出來的時候看著兩人都沒浪費時間,卻是在學英語,本來又想說兩句,但看到顧傾淮看她的眼神,話到嘴邊也沒能說出去。主要是顧傾淮直視她的眼神讓她莫名覺得渾身發冷。

  於玉萍搓了搓胳膊,心裡暗罵了一句什麼,轉身走了。

  高跟鞋在走廊里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白幽問:“要我們跟過去看看麼?”

  顧傾淮輕扣著欒澄的卷子說:“看看就行了。”

  白幽咻一下飄了過去。

  欒澄拿上卷子回教室,就聽教室里一陣唉聲嘆氣。

  “誰知道尤老師請假請到什麼時候啊?”

  “我聽說好像請了十天呢,這麼久,要是讓我天天對著某人鼻孔,想想都……煩啊。”

  “哎,欒澄,你不是住尤老師對門麼?你知道怎麼回事麼?”有人問欒澄。

  “不知道,早上只看到尤老師跟許奶奶出去了。”欒澄把不會的單詞重新抄一遍,想到接下來的物理課都要對著於玉萍也是有些不爽。

  “嘿,你倆行啊,題講完了還聽寫這麼多單詞。”周鵬看著欒澄記下來的單詞,“虧我還因為沒能出去陪大兄弟你而感到憂傷呢,你這比在我們教室里還好。”

  “那必須的,總不能白占個未……”

  “未什麼?”周鵬好奇地看著欒澄。

  “沒什麼,大鵬你那有多餘的筆沒?借我一支。”欒澄趕緊轉移話題,瞅都沒好意思瞅顧傾淮。

  “怎麼不跟你同桌借?”周鵬邊給欒澄邊揶揄。

  “廢話,他就那一支筆從來到現在都沒用完!”

  顧傾淮這個喪性病狂的,來的時候帶一支中性筆,到現在還是那一支。他們現在寫字量大,每天要記的東西也多,一天把一支新筆用完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顧傾淮跟他們不一樣,這人就寫作業和做卷子,筆記從不做,用筆自然要省很多了,更別說回家也不帶筆,家有家用的,上學有上學用的。總之就是一句話,能少帶一樣就少帶一樣,路上絕不讓自己累著,反正都會。他現在深深懷疑,他們學的這些知識,顧傾淮早就已經學完了。

  “可惜了,你說他要是做筆記,那看著得多養眼。”周鵬搖頭感嘆,“唉,不像我啊,想要寫一手好字,估計只能下輩子再說了。”

  “好不好看能看懂就行唄。”欒澄說,“我上午記的筆記都能看懂,下午記的,基本看不懂。”下午有時候犯困,特別這個季節,如果上的是理科還好,上文科,簡直了,豈是一個“困”字了得?

  顧傾淮在旁邊聽著倒是也沒說什麼,但是下午課開始,欒澄發現這人居然記筆記了。

  那一筆筆字寫出來,帥氣得不得了,看得他直想打劫,搶書。

  當然這個時候他還並不知道,顧傾淮就是給他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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