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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仟夕瑤想要喊出來,結果卻是被青娘眼明手快的堵住了嘴,她額頭上都是汗珠子,對著已經有些慌亂的鄭三等人說道,“不要亂,他們沒有船,根本就上不來,使勁兒劃,離開這個海域他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伍泉看著越來越遠的木筏急的團團轉,他不會游泳,剛才還是幾個會游泳的手下拉著他過的河,鄧啟全卻是果斷的脫了外衣,帶著幾個人會游水的兵士撲騰撲騰的跳進了水裡。

  “竟然追過來了!”

  不過一會兒弓弩手也到了,伍泉看著一旁面沉如水的男子說道,“陛下,要不要she箭……”

  男子抬頭看了眼伍泉,這眼神只讓伍泉覺得如同墜入深淵一般可怕,他聽男子說道,“你想都一起she殺了?”

  “陛下,不會的,只是she在邊緣,不過是為了恐嚇他們。”他們用這種方式恐嚇住對方,讓對方亂了陣腳,給鄧啟全爭取點時間,興許就可以把人救回來。

  男子卻搖頭,“你能保證珍嬪毫髮無損?”

  伍泉對弓弩手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聽著皇帝的話卻徒然害怕了起來,誰又能擔保自己一點錯都不出呢?

  看著伍泉猶豫的神色,男子沉默了下來,衣袖下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目光越發隱晦不明。

  鄧啟全等人其實都看到木筏了,如果往常他們就用霹靂彈或者袖筒劍,不說別的,一個霹靂彈就可以讓這破木筏直接破個大洞,可是現在上面正坐著一位娘娘,他們誰敢輕舉妄動?只能像個穩妥的法子,先上船去。

  青 娘等人的慌亂只是暫時的,他們畢竟是亡命之徒,又見鄧啟全等人很是束手束腳,知道這是顧忌船上的人,他們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青娘一邊拿到架在仟夕瑤的脖子 上威脅鄧啟全,一邊讓人齊心協力的划槳,那木筏就又穩又快的滑向了深海,岸邊的人影變的越來越小,如同小螞蟻一般。

  仟夕瑤的希望漸漸破滅,目光黯淡了下來。

  就這麼放棄了嗎?

  仟夕瑤之前一直乖乖的不過就是覺得自己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反抗也不過是自尋死路,人總要有自知之明不是?可是現在卻不一樣,機會就在眼前,就這樣白白的浪費了,這種感覺,簡直是太糟糕不過了!

  忽然間,仟夕瑤看到了岸邊如修竹一般挺拔的人影,他的身影顯得孤零零的,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矜貴之氣,她的心中一震,立時就覺得一種說不來的暖流在胸口徘徊,最後溢出來,讓她都難以控制的激動!是他,肯定就是他!

  仟夕瑤掙扎著站了起來,青娘本想攔著,結果卻看她一臉的狠絕,又怕自己做的過激讓她生出魚死網破的決心來,只好在一旁看著。

  “老爺,我等你!”

  仟夕瑤一遍遍的喊著,喊著喊著自己就忍不住淚流滿面了,她想起和皇帝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自己這麼一去要是再也回不去,越想越是害怕,越是越發覺得以前在後宮裡那壓抑的日子竟然也是安靜幸福的。

  皇帝本來穩穩噹噹的站著,狂風吹的他的衣袖翻飛,如同謫仙一般難以捉摸,忽然間就聽到遠處傳來女子聲嘶力竭的聲音,他身子一震,腳上不穩差點要往後倒去,要不是一旁的伍泉眼明手快的抓著,還指不定會怎麼樣。

  伍 泉也聽到了仟夕瑤的聲音,想起她平日溫和的性子,也是一陣陣的心酸,挺好的一個女子……,雖然被皇帝盛寵,但從來都不任性驕傲,反而是平易近人的讓人忍不 住想要親近,想到這樣一個嬌美的女子被這幫亡命之徒壓在船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只覺得很是不忍心,他想著,自己都這般想著,陛下該是更難受的吧?

  其實想要救這位娘娘不算難事,難就難在不能大肆宣揚,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尋人,因為一個女子,還是皇帝身旁的寵妃,一旦被人知道曾經被歹人掠走過,別說其他人,就是皇后也不會同意她回宮的吧?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在被掠期間她有沒有遭受侮辱。

  皇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為了保全這位娘娘的名聲,對外不得聲張,鄧啟全和他都是用自己的勢力悄悄的查詢,這樣給了他們很大的不便,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好在,雖然中間頗為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到了這位娘娘的下腳處,可是誰又能想到,以為志在必得的營救,最後因為一條被衝垮的橋樑給耽誤了,不然按照禁衛軍鐵騎的速度,這些人又怎麼能逃脫出去?

  伍泉思緒翻飛,轉過頭去看皇帝,卻忽然就被震住了。

  皇帝額頭上青筋暴起,目光中儘是狠辣,死死的盯著遠處,他心中咯噔一下的……,他知道這掠了珍妃的是人恐怕死無葬身之地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可不是緊緊一句話而已。

  皇帝握緊的手指放開又捏緊,放開又捏緊,直到人走遠了看不清才對著伍泉說道,“去調水師!炮台營!掘地三尺,抽空東海也要把這些人給朕找出來。”皇帝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耳朵里卻是錚錚有聲。

  水師和炮台營只有在有戰事是才會調集,要從別地調集過來,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大筆的費用,還有到底要用什麼名目去調?這都是個問題。

  “陛下,以什麼名目去下旨?”

  “繳海賊!”皇帝的聲音像是從牙fèng里蹦出來一般狠辣至極,“朕要讓那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我知道沒救上,你們很想丟雞蛋,咳咳咳,但是電視劇里不都是演主人公經歷重重波折才破鏡重圓?對吧,對吧?我保證下次見面就是團圓了,這一段南巡也圓滿結束了,下一章里重要人物夏振終於要出現了。鼓掌!!

  ☆、第47章

  天色漆黑,海風呼嘯的聲音如同女人悲傷的哭聲,皇帝隻身站在仟夕瑤曾經住過的茅糙屋內,形影單只的,竟然讓伍泉覺得這背影有點落寞……

  皇 帝不過了看了眼茅糙屋內的擺設就忍不住皺著眉頭,灰色的牆壁似乎根本就沒有粉過,上面還油膩膩的沾著一些黑色的污垢,像是長時間沒有擦拭而遺留下來的,窗 戶是用年畫糊上的,之前應該破過,糊了一層又一層,幾乎就看不出來原本的模樣了,至於那床,更像是用了幾十年的陳舊物件,等著皇帝把目光對準櫥櫃的時候, 那眉峰上的褶皺都可以夾死一隻蚊蟲了。

  伍泉見皇帝神色不郁,順著皇帝的視線望去,地上一角落裡堆著陶瓷碗,碗裡面是吃過的殘羹剩飯,放著時間有點久了,似乎還長了綠毛,這東西……不會是給珍嬪娘娘吃的吧?

  皇帝繃著臉走了過去,伍泉正想勸,結果看到皇帝指著那碗裡的剩湯說道,“這是酸辣湯?”

  伍泉硬著頭皮湊了過去,看到那湯色,又低頭聞了聞,說道,“是酸辣湯。”

  結果這話一說完就看到皇帝沉著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的出了茅糙屋,等著回到了都督府,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喊隨行太醫過來。

  伍泉等人還以為皇帝因為渡河濕了衣服,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焦急的在一旁等著結果,老太醫卻是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莫名其妙的走了出來。

  “可是陛下身子不舒服?”伍泉和這位太醫也是熟識,所以問起來倒是沒有什麼顧忌。

  老太醫見是伍泉,趕忙說道,“陛下無事。”

  伍泉鬆了一口氣,正想說話又聽老太醫說道,“不過陛下問的事情好生奇怪,竟然問老夫,一個女子孕後是否還會來月事。”

  “……”

  老太醫見伍泉也是一副愣怔的表情,知道他也不知情,悄悄的湊了過去說道,“陛下是不是想要哪位妃子有孕?”

  伍泉愣了半天,答非所問道,“李太醫,你先回我,陛下問的事情有可能嗎?”

  老太醫捻了捻鬍鬚,面色凝重,“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那可不是好兆頭,是有流胎的可能。”

  伍泉聽後只覺得腦子混混沌沌的,似乎有什麼事情無比重要,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簡直就是一團糟糕。

  等著太醫走後,萬福跑了過來,對著伍泉說道,“伍侍衛,陛下喊你呢。”

  伍泉趕忙收斂了心神走了進去。

  屋內的只點了一盞宮燈,顯得有些暗沉,皇帝坐在黑漆泥金檀香木鋪著錦緞被的臥榻上,他的前面是同樣黑漆泥金檀香木茶几,上面放著一套粉彩的茶具,茶壺正冒著熱氣。

  伍泉進去的時候皇帝手裡正喝茶,只是那場景……,他差點被驚住,皇帝把茶杯對準了嘴在倒,只是沒有吞咽的動作,導致茶水全部從從下巴滑落,弄濕了衣襟。

  皇帝這是怎麼了?

  只是就是這樣,皇帝也像是恍然不知一樣,等著“喝”掉了一杯之後又續了一杯,就這樣伍泉生生的看著皇帝把一壺茶水都“喝”掉了,然後……,前襟都濕了,地上一灘水。

  伍泉大驚,喊道,“陛下!”

  皇帝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等著重新換了衣服,面色凝重的問道,“那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

  伍 泉趕忙打起精神來,“姓朱,家裡人都管她叫梅娘,是富縣上一家海商的女兒,五年前信陽侯得到了密保,說朱家有人暗做海上私貨勾當,派人去緝拿,一家十二口 全部被抓,後來押送途中,小女兒朱梅娘被其舅舅夏震救走……,雷將軍帶著水師三日後就能到達港口……,據說那海賊的老巢在龍興島,鄧啟全已經帶了五十名拱 衛司的高手連夜坐船去追了,必定會保住娘娘的平安。”

  伍泉和皇帝說了半日,最後說道,“陛下放心。”

  皇帝握緊茶杯,又放開,又握緊,用力太猛弄的手上骨節都有點發白,陰沉的說道,“這幫膽大包天的之徒,朕恨不得立即就讓他們……”

  等伍泉從皇帝的鶴峰軒出來,已經是半夜了,他擦了額頭上的汗珠想起剛才皇帝異樣的反應,只覺得心裡很是震驚,猶記得當初和容王爭奪皇位那些日子沒有見皇帝這般失態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剛才太醫的疑問上,皇帝為什麼會問那些?等著太醫出來之後這才那麼反常。

  伍泉回到了住處,侍女小芬拿了衣服給他換,伍泉皺了皺眉頭說道,“李福瑞家的呢?怎麼就你一個人?”李福瑞這一對夫妻是伍泉的娘派過來伺候他的,李福瑞給他在外面跑腿,李福瑞家的方氏則是在他屋裡做些小芬坐不了的粗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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