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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黛珠淨面洗了手,這才坐到了飯桌上。

  剛才不過三四個菜,這會兒又多了幾樣,顯然是趙臻特意給徐黛珠加的菜,趙臻加了一個四喜丸子到徐黛珠的碟子裡,說道,“這邊廚子原本是揚州人,從那邊逃難過來,幾樣揚州菜做的很有味道,你嘗嘗。”

  雞蛋大小的四喜丸子,徐黛珠吃了好半天才吃完。

  重逢的喜悅讓兩個人滿心的歡喜,徐黛珠甚至忘記了消失了的邢家人。

  黛珠就說起找到硝的事情,“當時那孩子把我帶到亂葬崗,我嚇了一跳……”結果徐黛珠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腳上有點不對勁兒。

  坐了一個晚上的馬車,腰酸背痛的,只恨不得躺下來,要不是還沒跟趙臻說完話真就坐不下了。

  所以徐黛珠雖然坐在椅子上,身子卻是懶洋洋的,結果剛才隨意伸了伸腿就感覺到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屋外青山正和那個兵士說話。

  “那可是徐姑娘!你竟然騙她說殿下在見客?”青山本能的害怕徐黛珠,總覺得只要是徐黛珠的事情,就是要摘天上的星星,趙臻也會答應的,這會兒這個近衛的做法簡直就是找死,“你是不是不想在這邊呆下去了?”

  那兵士覺得很是委屈,說道,“是我領著人進去的,我怎麼會記錯?那男的三十多歲,穿著錦緞團花的長袍,戴著方巾,明明是個商戶卻溫文爾雅,倒像是讀書人,他領來的女子才十五六歲,穿著綃紗鵝黃色的掐腰小襖,下面是象牙白的馬面裙,長的那個標誌……,青山大哥,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樣漂亮的女人。”

  那兵士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青山猶豫了起來。

  “那邪門了,既然進去了,怎麼剛才不見人?”青山搔了搔頭,一副很是不解的樣子,剛好有人過來詢問,是一個穿著銀紅色小襖的小丫鬟。

  “兵爺,我們家老爺姑娘可是出來了嗎?”然後小丫鬟掏出一個蔥綠色的荷包塞入兵士的手中,見旁邊還站著未見過面的青山,又拿了個沉甸甸的遞給青山,“兵爺,我們初來乍到,不太懂規矩,還請兵爺多擔待著。”

  那兵士也不接荷包,反而委屈的對著青山說道,“青山大哥,你看,這就是他們帶來的小丫鬟,我沒說錯吧?”然後問那小丫鬟,“你剛才是親眼看到你家老爺和姑娘一同進了廳堂不是?”

  小丫鬟有些傻了,在那兵士質問中有些害怕的點頭說道,“是這樣,兵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裡面徐黛珠伸了伸腿,還是覺得遇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還有些溫度,她倏然站了起來,說道,“好像有東西。”

  趙臻面色不改,說道,“你剛才說的事情很重要,我們去那邊書房說吧,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然後上前就要攬住徐黛珠出門,旁邊東廂房就是趙臻的書房。

  徐黛珠卻是不肯,她想起上次刺客的事情來,心裡不由得著急了起來,又怕自己大聲嚷嚷就讓桌下的刺客生出魚死網破的決心來,假裝起身跟趙臻出門,只是等著到了門口就對青山說道,“青山,你快讓人去看看,那桌子好像藏著刺客!”

  青山立時沉了臉,喊了幾個人侍衛進來,直接提著刀就闖入了廳堂。

  趙臻想要阻攔已經是晚了。

  “到底是何人?竟然敢私闖殿下的府邸,快給我出來是!”青山像是煞神附體一般,站在了圓桌下面。

  趙臻黑著臉,僵硬的說道,“我們先回房間吧,怕是傷著你。”

  徐黛珠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同意,說道,“那我們先進去。“結果還沒等兩個人還沒邁開步子,就看到青山迫不及待的掀開了桌子。

  這會兒徐黛珠和趙臻正站在門外,但是門半開著,屏風也被青山移開,徐黛珠能看到裡面的情景,桌子下面壓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擠成一團,憋的臉色通紅,其中男子說道,“軍爺,我不是刺客,我是邢家的邢秀君,這是我侄女。”

  小丫鬟嚇的哭了起來,疾步跑了進去,跪在地上,說道,“軍爺,這就是我們老爺和姑娘呀,求您手下留情。“徐黛珠有點不敢置信,扭過頭去看趙臻。

  青山問道,“那你躲在下面做什麼 ”

  邢秀君和那姑娘瑟瑟發抖,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青山立時就沉了臉,拔刀準備上前逼問。

  邢秀君這才說話,可憐兮兮的朝著趙臻說道,“殿下!”

  趙臻這才黑著臉說道,“誤會一場,放了他們。”

  那女子聽了趙臻的話,終於忍不住哇的哭了出來,拽著邢秀君的衣袖,說道,“大伯,你帶我回家吧,我害怕……,剛才不是殿下讓我們躲在下面的,怎麼成刺客?”

  這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了,眾人齊刷刷的看著趙臻。

  趙臻像是被突然凍住冰雕,僵硬而筆直的站著,突然甩了袖子就朝著東廂房而去。

  徐黛珠原本挺緊張的,結果聽了那女子的話,忽然就忍不住笑……,但是也知道自己現在笑出聲來會讓趙臻更尷尬,見趙臻氣呼呼的走了,提起裙擺,追了過去。

  之前還覺得心裡堵著一口氣,想像著趙臻一邊享受著美人恩,一邊收了邢家十萬的硝,當真是愜意的很。

  結果這會兒卻只剩下滿心的柔情蜜意。

  到了書房,趙臻冷著臉坐角落裡,因為背著光,只覺得整個人顯得很是陰鬱,徐黛珠走上前,輕輕的把頭靠在他的胸口,溫聲說道,“為什麼要讓他們躲在桌子下面?”

  趙臻硬邦邦的說道,“沒什麼。”

  “是怕我生氣嗎?”

  趙臻覺得特別丟臉,別過頭去不說話,心裡卻想著……,他能說什麼,當時他和邢家人在說話,至於那個九小姐到底漂不漂亮他根本就沒有看過,也從來沒有想過接受這個人,可是徐黛珠突然的到來讓他害怕了起來,她可是一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脾氣爆的很,趙臻忽然間就覺得恐慌了起來。

  匆忙間就讓邢家人躲在了桌子低下,現在想想,他可真是傻的,又沒做錯什麼,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跟徐黛珠說的。

  趙臻覺得這輩子沒這麼窘迫過!

  看到趙臻臉色的表情,徐黛珠如何不明白,心中柔情蜜意,仰頭就親了過去,柔軟馥郁的唇舌帶著叫人沉醉的氣息,就好像是仰躺在溫柔的花海一般。

  趙臻一開始顯得很是僵硬,如一塊木頭一樣,不為所動,但是徐黛珠的吻很溫柔,像是蝴蝶翅膀的撫觸,又像是花瓣雨的細膩,那麼美好。

  吻的趙臻喉嚨乾澀,心口燃起了火焰,那些思念,還有因為太過在乎而顯得忐忑不安的心也跟著被撫慰。

  就如同這就是他的解藥一般。

  很快趙臻就化被動為主動,俯身吻住了徐黛珠,兩個人就像是乾柴烈火一般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徐黛珠這會兒滿心的感動,那些感動都華為柔順的附和,趙臻從來沒見徐黛珠這般的回應自己,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已經是忘乎所以了。

  “到桌上去。”書房裡只有一張案桌,趙臻喘著粗氣,把徐黛珠抱了起來直接壓在了案桌上。

  徐黛珠想要攔著趙臻,但是趙臻很快壓了上來。

  衣襟被拉開,露出玉一般潔白漂亮的豐盈,像是一朵盛開的桃花,讓趙臻幾乎要失去理智。

  第72章 趙豆豆的番外(上)

  趙豆豆全名叫趙佑遵, 是大趙國太子,豆豆只是賢德皇后給他取的小名,皇帝趙臻常年征戰在外, 小時候都是母后帶著他。

  這一年趙豆豆六歲, 他已經在新的皇宮裡住了一年了,那些新鮮感退去之後就是十分無趣的日子。

  趙豆豆很懷念以前的日子, 父皇在前方征戰,母后也沒有閒下來過, 雖然貴為國母, 卻一直都在出診看病, 就如同普通人一般,他剛學會走路就已經知道抓藥材給母后了。

  還有很多小夥伴陪著她玩,青林叔家的秀智, 白家的一對雙胞胎兄弟倆,都是他最好的玩伴兒。

  不像是宮裡頭那些人,他跑得快了就怕跌倒,驚的大呼小叫的, 零嘴吃的快了不行,又怕噎著,好像他就是個易碎的娃娃, 甚至他爬樹掏鳥窩,那照顧他的鄭嬤嬤嬤嬤,據說這個人以前伺候過他太祖母的老人,就這麼直挺挺的暈過去了, 其實他覺得自己壯實的很。

  據說他出生的時候足有七斤半,哭聲震天,特別瓷實,只不過因為太胖,母后生了三天三夜才把他生下來,差一點就血崩了。

  趙豆豆不懂血崩是什麼意思,但是據說是很兇險的事情,會讓母后很虛弱,話都說出來,父皇為了這個嚇的臉都白了,背著母后偷偷哭了,那之後……,之後他就沒有妹妹或者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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