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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史那氣道,“爛成這樣,誰能確定這是趙臻?”

  莎爾汗也是一籌莫展,但是他不想再跟著阿史那在這山林轉悠了,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忍受著夜裡蟲咬,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

  他想了想,說道,“大人,既然有人把趙臻埋在這裡,肯定就有同謀,只要把那同謀找出來了就可以指正了。”

  阿史那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說道,“正是這個道理。”可是這同謀又在哪裡?整個王家村都叫他們給屠掉了。

  阿史那忽然有些後悔,不應該殺的太早……,忽然間,電閃雷鳴之間,阿史那想起當初趙臻跳崖的之後,後面緊跟隨一名侍衛。

  那個侍衛年紀輕輕的卻伸手不俗,好幾次纏的他頭疼,他記憶深刻。

  埋了趙臻的人會不會是那個侍衛?

  阿史那吃不准……,一邊覺得可能是那侍衛,一邊又覺得可能是王家村的人做的,這些漢人看起來十分的無用,拿把刀出來就會嚇的暈不過去,不像是他們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只要是個漢子幾乎都會弓箭,都是勇士,但是這些軟綿綿的漢人卻又有固執的一面,很多人在砍頭和剃髮上選擇了砍頭。

  阿史那理解不了漢人的思維,只是覺得他們過於忠君了,這種情況下王家村人幫著掩埋也不是不可能。

  “把這個地方給我圍好!誰也不許靠近!”阿史那不知道皇帝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他知道不能讓別人靠近這裡。

  然後又吩咐親衛去找,要把這附近都找一遍。

  回到了暫時居住的茅屋,阿史那幾乎是馬上就動筆寫了一封密函給皇帝,然後讓親衛連夜送出去。

  ***

  這一天晚上又開始下雨,身旁的懷抱乾燥溫潤,夾雜著花香的風從窗口的fèng隙吹了進來,就好像躺在花海里一般,沐浴著細潤的陽光,徐黛珠滿足吸了一口氣,又閉上了眼睛開始睡回籠覺。

  等著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快中午了,身旁沒了人,她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懷裡被人塞入了個枕頭,她推開枕頭,揉了揉眼睛,轉過頭就看到趙玉坐在窗下做著針線活兒。

  少年還沒長開,顯得有些稚嫩,但是擋不住眉目英挺的面容,腰背挺直的坐著,手指靈活的穿針引線,比起女子的溫柔卻多了幾分男子的灑脫來。

  徐黛珠瞧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做了幾副手套?”

  徐黛珠裹著被子靠了過去,原本以為會看到手套,結果見趙玉手上拿著一塊辱白色的細棉布,做成了小褲的模樣,四個角都已經fèng好了。

  徐黛珠和趙玉有一個村子當倉庫,吃的沒有,什麼針線,布頭倒是從來都不缺,趙玉一抬頭就看到徐黛珠放大的臉,就算如何極力掩飾,臉頰也忍不住一下子騰的就紅了,沒好氣的說道,“本來就是陰天,你還擋在窗口,我都看不清了。”

  徐黛珠卻不生氣,反而嘿嘿的笑了起來,摟住了趙玉的肩膀並坐在旁邊,說道,“我坐在這邊行了吧,趙玉,你這是給我fèng的褻褲嗎?”

  趙玉推開徐黛珠,轉到另一邊,冷冷的說道,“早上看這家還放著許多好料子就都拿了出來,剛好我也要做自己的小褲,也就給你一起做了。”

  徐黛珠往旁邊一看,哪裡有趙玉的褻褲?心裡頓時跟明鏡一般的,想要戳穿他,又怕傲嬌的趙玉惱羞成怒,不給他做了,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雨天光線暗沉,但是趙玉的肌膚就好像是夜色中的珍珠,溫潤耀眼。

  徐黛珠忍不住低頭在趙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趙玉臉騰的更紅了,喊道,“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徐黛珠咯咯的笑了起來,像是怕趙玉找她算帳一般,趕忙跳下床說道,“我去給你做飯,昨天蘑菇還剩下許多,今天繼續喝蘑菇粥好不好?”

  趙玉冷了臉不說話,但是也沒有反對,徐黛珠就知道他同意,哼著歌走到了一旁的廚房裡,做起飯來。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屋裡做針線,另個則去做飯,雨小了一點又會一起出,茅屋前面就有一條河,是碧流河的分支,要比杏花村的那條河流大,趙玉坐在河邊釣魚,徐黛珠就會拿著木盆洗衣服。

  三天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徐黛珠收穫了兩副紗料的手套,一副是碧色的,上面用黃色的線繡了三朵小小的迎春花,漂亮的就如同機印上去一般,還有一副是白色的,繡了一朵淺粉色的玉蘭花,還在手腕處fèng上了如同葡萄大小的小絹花。

  徐黛珠無數次驚異於趙玉的天賦,但是後來她發現……,趙玉不僅在繡花上學的快,很多東西都是一教就會,怎麼燒飯,怎麼炒菜,就好像他自己說的一般,看過就懂了。

  當時徐黛珠就忍不住想著,這樣的人放到現代就是幾百年也難遇的天才吧?只可惜卻要和她生活在這樣的深山裡。

  不過徐黛珠轉念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帶著一個山洞的金銀財寶,早晚是要出去過日子的,只是要等著世道在安穩一些而已。

  到時候趙玉的聰明才智肯定就有發揮的餘地了。

  人有時候很奇怪,徐黛珠剛開始見到趙玉的時候還對他頗多的顧忌,覺得總是愛哭,很討厭,不過二個月的相依為命就已經改變了想法。

  見時間到了兩個人就收拾好了包裹準備去。

  兩個人卻不知道因為趙臻墓地的發現,外面已經炸鍋了。

  白少卿原本想要入山,但是在附近差一點就遇到了阿史那的人,只好留了個眼線,又原路返回,卻也沒有回到晉城,而是在郊區安頓了下來,準備伺機而動。

  第二天阿史那就把大部分的親衛留在王家村看守墓地,而自己則是先回到了晉城等京城那邊的額回信兒。

  而白少卿也很快就知道發現趙臻墓地的事情。

  “王兄弟還沒回來嗎?”白少卿雖然和大家同吃同住,但是依然改不了愛潔淨的習慣,隨身帶著一塊帕子,珍珠粉,每天早上洗漱用。

  康桂原本還想白少卿一路過來,肯定沒帶洗漱用具,準備把自己多餘的帕子遞給白少卿,結果看到白少卿自己帶著帕子,雖然因為用了許久顯得發黃,但是比他拿著的那一塊顯得發黑的帕子不知道乾淨多少倍,想著世家公子果然還是不一樣……,尷尬的把帕子藏在身後,坐到了屋內的繡墩上問道,“還沒。”

  白少卿說的王兄弟是指留在經天山做眼線的人。

  兩個人正在說話,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悲切的哭聲,那樣的無助和絕望,都叫人聽著都心酸。

  白少卿和康桂對視了一眼,急忙走了出來。

  大廳里幾個人都已經是淚水滿面,王墨三哭的最淒涼,蹲在地上哭的像個淚人,見到白少卿和康桂,哽咽著說道,“殿下已經去了!我們大趙完了!”

  對於漢人來講,趙臻就好像是一種希望,只要活著就代表著復國有望,所以都會心懷期盼,再苦再累,都可以忍受,但是一旦沒有了希望……“什麼?不可能!”康桂下意識的說道。

  “是真的,我潛入了經天山,看到了殿下的墳墓。”

  第18章 苦心

  王墨三隻覺得那一幕不斷的在眼前浮現,就如同這暗沉的天色,抽走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看到阿史那帶人回晉城,當時躲在樹後面,結果就聽到旁邊那個叫莎爾汗的親衛說送密函的方式都是仿效原大趙,用驛站快馬送,太子殿下的死訊不過三天就可以遞到到京城。”

  王墨三當時就的心中一驚,顧不得白少卿的叮囑,隻身潛入了王家村,然後很自然的看到了被阿史那親衛看守的墓地。

  “是真的,我當時跟著殿下,知道殿下穿著什麼衣服。”

  之前白少卿會猜測趙臻會做一個假墓來躲避追捕,但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畢竟趙臻還十分的年幼,不一定有那心力,或者有那個力氣做這件事,但是那時候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十分的激動。

  而現在這件事已經確定了,白少卿反而平靜了下來,倒不是說他不覺得吃驚,其實這就是他的性子,按照其父白昀的話來講就是白少卿是那種越是到關鍵時刻反而越發沉著的人。

  白少卿已經開始想下一步怎麼走。

  “穿著的衣服?那就是說你沒看見面容?”康桂問道。

  王墨三哭著搖頭說道,“這個酷熱的夏日如何能保存完好……,但是衣衫,身形,都是他。”

  大家都聽明白了,因為天氣炎熱,屍首爛掉了,無法辨認容貌,許多人原本都忍著,這會兒聽到王墨三的話頓時就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堂屋裡十幾個人,無不是悲痛欲絕。

  趙臻雖然還年幼,不過是十歲的幼童,但卻是他們的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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