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您對七爺太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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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千夏一窘,懊惱自己居然做作業做睡著了。

  時差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東西。

  「怎麼跑我這做作業了?」赫連七合上筆記本,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地上都鋪設了厚厚的波斯地毯,所以他倒是不擔心她坐在地上會冷。

  借著赫連七的手,千夏坐到了沙發上,一邊揉著有些發麻的腳,一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我作業還沒做完……怕蜈蚣……」

  「原來是躲我這裡來了。」赫連七啞然失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左眼眼角那一道淺淺的疤也跟著彎了起來。

  千夏不由得疑惑起來,詢問出口:「你眼睛旁邊的疤……是怎麼回事?」

  聽言,赫連七眼中的笑意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那一道令人發寒的幽深。

  每當赫連七露出這種表情,千夏就有點怕他。

  「想知道嗎?」

  千夏狠狠咽了口唾沫,口是心非地搖了搖頭:「不想知道。」

  雖然她的確很想知道,像赫連七這樣身份顯赫的人,怎麼會留下那樣的疤。還是在臉上。但是揭人傷疤的事情,她還是不要做了。

  她雖然說不想知道,但赫連七卻開始說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跟秦姨是坐渡船過來的嗎?」

  千夏知道,他這是要說傷疤的來源了。

  「我記得。」當初秦簡好像是因為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必須得偷渡。

  偷渡過程危險重重,所以秦簡才狠心將她拋棄在了孤兒院。

  至少在孤兒院,她不用面臨種種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危險。

  「是坐渡船的時候受的傷嗎?」

  「嗯。」赫連七起身,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捧著之後,才繼續說道:「那渡船里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我們躲在渡船的甲板底下,那裡環境非常艱苦,幾乎沒有機會到外面透氣。我跟我母親卻恰好在那個時候,患上了水痘。」

  「我知道水痘,但好像……不是什麼大病。就是因為水痘,你留下了這個疤痕的嗎?」

  「嗯。」赫連七目光空洞,像是陷入了回憶:「放在平常,的確不是什麼大病。但是在那種環境下……我跟我母親一起發高燒,隨身的退燒藥又很快用完了。我母親……沒能扛過去。」

  赫連七的眼底泄出一絲悲痛的光,雖然很不明顯,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赫連七原來……也在那么小的時候就沒了母親。

  「後來呢?你……是怎麼抗下來的?」

  「當時我們得了水痘,甲板下的人都不敢靠近我們,還想趕我們走。只有秦姨,不顧她自己生命危險,整日整夜地照顧我和母親。你知道……我母親,其實只不過是秦姨的隨身助理。」

  聽言,千夏不由得有些詫異。

  秦簡看起來那麼淡漠的一個人,甚至在看到自己那麼多年沒見的親生女兒,臉上也沒露出過什麼欣喜的表情的人。

  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不管,就去救別人?還是一個,只是她下屬的人。

  水痘可是很容易傳染的病,而按照赫連七說的,當時的環境,得了水痘是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的。

  她無法將赫連七說的秦姨跟秦簡本人對照上。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赫連七深深看了她一眼,饒有深意地說道:「我能這麼甘心跟著秦姨,不只是因為當時她救了我。還因為,秦姨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現在看到的她,並不是全部的她。她會變成現在你看到的這副樣子,完全是事出有因。」

  千夏遲疑了一下,看著赫連七的眼睛問道:「那個原因……不能說,是嗎?」

  那個原因,胖子知道,蜈蚣知道,或許……就連時城都知道。時城和胖子都知道她會回到江山市,她相信那不會是巧合。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秘密,卻只有她被蒙在鼓裡,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能說。」出乎意料的,赫連七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但是,我得先等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千夏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有什麼……要做心理準備的?」

  「好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赫連七站起身,彎腰替她收拾茶几上的作業,「以後來我房間做作業,就到我書房去做,在這裡做不舒服。」

  千夏抿了抿唇,沒吱聲。

  她知道,赫連七今天是不會說了。

  她原本雖然也對自己的身世等等事情有點好奇,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奇過。

  赫連七越是這麼說,她越是好奇到不行。

  但赫連七這個人,看似寵她,卻也是有底線的。

  他不想做的事,不想說的話,即便是她,也不能逼迫他。

  「那我回去了。」千夏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好奇心,伸手想從赫連七手裡拿過作業。

  說是作業,其實只是三張習題,是由蜈蚣自己出題的卷子,都是開放性的題目,網上也根本找不到答案。卷子上的題目她大部分已經做好了,還沒有做的也不會做,乾脆等明天蜈蚣給她講解。

  赫連七卻是不給她作業,直接往房間門口走:「我送你回去。」

  不容置疑的語氣,並不是同她商量。

  千夏無奈,只得跟上赫連七的腳步。

  現在才是晚上九點多,赫連七一路送她到房間門口,並不進去,只是叮囑她好好休息。

  她想著時間還早,正要請他進來喝杯茶,抬眼看到他眼底不經意偷出來的疲倦,頓時把要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

  「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她剛說出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七爺。」胖子的神色一臉嚴肅,附在赫連七的耳邊說了什麼。

  「我知道了。」赫連七面色沉沉地應了一聲,轉頭又看向她:「你快進去吧。」

  千夏應了一聲,看了胖子一眼,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櫻花迎上前,「吳爺在這裡等了半個多小時呢,後來臉色很不好地走了。」

  千夏心裡「咯噔」一聲,知道明天肯定免不了要挨蜈蚣一頓罵了。

  「大小姐,七爺這麼晚了是要去哪兒?怎麼我看著他腳步那麼急?」any從門口進來,疑惑地問她。

  回想了一下剛才胖子的神情,似乎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千夏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

  「您怎麼不問問呢?」櫻花低聲道:「大小姐,您對七爺可是太不上心了。七爺跟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忙,你是不知道,他忙完之後先來找的您。是我們說您在他房間等他,他才回自己房間的。」

  千夏喝茶的動作一滯,茶杯里的水微微晃了一晃。

  這她還真不知道。

  「櫻花,怎麼跟小姐說話的呢?」any看她面色有異,連忙斥責了櫻花一聲。

  櫻花立即垂頭,不敢再言語。作為傭人,她剛才的話的確是逾越了。

  「熱水放好了嗎?我想洗個澡。」千夏放下杯子,站起身來,並不接櫻花的話茬,也沒有怪罪她。

  「我馬上去放。」櫻花鞠了個躬,跑到浴室去了。

  洗完澡回到臥室,千夏有些疲憊地坐到了床沿。

  櫻花說的很對,她的確……對赫連七一點也不上心。

  所以在櫻花說出那些話之後,她心裡愧疚的不行。

  躺到床上後,她轉身想抱熊娃娃,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熊娃娃已經不早床上了。

  她疑惑地坐起身來,環視了一下臥室也沒有找到熊娃娃。

  「櫻花!」

  臥室的門很快被打開。

  「小姐,怎麼了?」

  「我的熊去哪兒了?」

  「哦……是我的疏忽,我忘記跟您說了。熊被七爺拿走了。」

  「七爺?為什麼?」

  「七爺說那個熊的毛質量不是很好,會影響您呼吸道健康,所以他拿去扔了。」

  「扔了?」那麼大隻熊玩具,就被扔了,真是太可惜了。

  「您如果喜歡娃娃,我改天讓人定一些質量好的娃娃來給您。」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了。」

  「那您晚安。」櫻花一鞠躬,退了出去。

  千夏躺會床上,順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

  江山市。

  「這位先生,您拿的這兩杯香檳中,沒有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這怎麼可能?」鍾傅哲宇焦躁地抓著那人的肩膀追問:「你們有認真檢查嗎?不可能沒有東西摻雜進去!」

  那人退開一步,臉色不好地說道:「你是懷疑我們質監局的能力問題嗎?您送過來的這兩杯香檳里,所有的成分都是正常的,沒有任何異常。如果您對我們的檢測結果不滿意,完全可以再找別的地方檢測。」

  「抱歉。」鍾傅哲宇垂了下腦袋,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往大門走去。

  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那為什麼他會把喬娜認成許千夏?

  沒有任何異常,他怎麼可能對喬娜做出又摟又抱的事情?

  口袋裡的手機徒然震動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母親。

  鍾傅哲宇緊了緊牙關,對著質監局的大門重重地錘了一下,引得眾人紛紛往這邊看來。

  他卻置若無睹,顧自走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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