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叫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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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宇!哲宇你怎麼了?!」

  斯蒂亞學院的隊員們紛紛圍在了鍾傅哲宇的身邊。

  千夏愣著,條件反射地站起了身,不可思議地看著蹲在地上臉色鐵青的鐘傅哲宇。

  不會吧……

  她的詛咒,居然這麼靈驗嗎?

  難道不是閻一蒙的烏鴉嘴更靈驗嗎?

  正在國外參加別人婚禮的閻一蒙突然打了個噴嚏。

  「奇怪……難道是時城他們比賽輸了罵我?」

  球場上已是亂成了一團。

  「哲宇,你到底怎麼了?哪裡痛?」

  「肚子……」鍾傅哲宇緊縮著眉頭,他的額頭上、脖子上、後背上全都是虛汗。

  「肚子痛?好端端的,怎麼會肚子痛呢?」

  拉拉隊隊員們都在竊竊私語。

  馬爾雅眼底隱隱顯出笑意。

  她本來還猶豫如果時城喝了水肚子痛會影響學校的比賽,很可能比賽就沒輸。現在好了,斯帝蘭學院的隊員竟然誤打誤撞喝了時城的礦泉水。

  這簡直是老天在幫她!

  「會不會是他們在水裡動了什麼手腳?」有男生提出質疑。

  馬爾雅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上前去。

  「我說這位同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啊。這礦泉水是在超市統一買的,而且我們隊的隊員也都喝了,你憑什麼就說我們在水裡動了手腳呢?」

  那男生站起了身,憤憤地說道:「礦泉水是沒有動手腳,可是涼白開可就不一定了!」

  「對!哲宇喝的不是礦泉水,是那個女生給的涼白開!」

  隊員們的目光紛紛指向許千夏。

  千夏愣了一愣,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你、你們誤會了,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個水我不是、不是給他喝的,是他自己……」

  「那你就是承認那個水不正常嘍?」男生斷章取義。

  「不、不是的。」她本來說話就吃力,一緊張,說話比平時更加磕巴,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千夏,你真的在水裡動了手腳?」馬爾雅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你怎麼能這樣做啊?我們亞特蘭,就算是憑實力,也完全能贏得比賽的。你這樣做,是在抹黑我們!」

  動靜鬧的越來越大,學校領導也紛紛往這邊指指點點,顯然也聽到了這邊說的話。

  「都別吵了!」鍾傅哲宇叫人扶著他起來,他的臉色蒼白,顯得很虛弱,「不關許千夏的事情,是我昨天晚上自己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今天鬧肚子罷了。」

  一句話說的輕巧,隊員們卻是不信。

  「不可能啊哲宇,你昨天晚上吃什麼了?你腸胃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嗎?」

  「昨天半夜餓了,我就點了燒烤。應該是燒烤不乾淨。」鍾傅哲宇說著,對著千夏招了招手,「你過來,扶我去醫務室。」

  千夏明白這是鍾傅哲宇在幫她,沒人會在比賽前故意吃不乾淨的東西。

  她咬著下唇,快速走到了鍾傅哲宇的身邊。

  剛站定,鍾傅哲宇就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他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全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事先做了心理準備,她大概會被壓得直接摔在地上。

  「不是,這位同學……」馬爾雅還想說什麼,被鍾傅哲宇一個眼神瞥地說不出話來。

  那是無比冷冽的眼神,眼神里的警告顯而易見。

  「走吧,去醫務室。」

  千夏對他感激地一笑,吃力地架著他一步一步地往體育館門口走去。

  馬爾雅正出神地看著鍾傅哲宇的背影,她奇怪斯帝蘭的人怎麼會維護許千夏。他應該趁著這時候指責許千夏,把事情鬧大了,比賽就能重新開始了啊。

  就這麼……算了?

  「馬爾雅。」低沉的聲音忽而在耳邊響起,馬爾雅嚇了一跳,脊背僵直。

  「是我最近太忙了,沒能顧上你。」時城微一勾唇,笑容邪魅。

  只有馬爾雅感覺到自己後背仿佛有一陣冷風吹過。

  「盛世少爺……」

  「你還知道我是盛世的少爺啊。」時城目光冷冷掃過她的臉,「是你做的吧?」

  「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時城學長,比賽馬上要重新開始了。」李熏冉恰好在這時候走過來對著時城說道。

  時城不說話,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馬爾雅才抬腳離開。

  馬爾雅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一轉頭,卻看到李熏冉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心一驚,有些心虛地問道:「怎麼了?」

  「爾雅,比賽結束後,我們去星巴克喝咖啡吧。就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家。」李熏冉神色正常,仿佛剛才那異樣的目光是她的錯覺。

  馬爾雅稍稍安心,點了下頭,笑道:「好啊!我請客。」

  比賽重新開始,鍾傅哲宇失去的那一球不算。但是失去了鍾傅哲宇的斯帝蘭隊漸漸地開始丟分。

  醫務室內。

  「怎麼吃那麼多瀉藥?小伙子,你這是便秘幾天了?」

  醫生說的話讓鍾傅哲宇的臉瞬間黑了。

  千夏連忙追問道:「醫生,你是說、是說,他吃了瀉藥?」

  「肯定是啊!我開點藥給你,不過估計你還是要上好幾趟廁所的。多喝水,免得上廁所上到脫水。我去給你們拿藥」醫生說著,起身走進藥房。

  看著醫生往藥房走的背影,千夏一臉凝重。

  這麼說,鍾傅哲宇搶走的那杯水的確是有問題的。

  可是,那個值周班的學生,沒有道理要害時城啊。更何況,如果是那個學生放的瀉藥,那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查出來了?

  「想什麼呢?」大概是上了兩趟廁所,鍾傅哲宇的臉色變得很白。

  本來是血氣方剛的男生,一下子就憔悴了那麼多。

  但是他的嘴唇還是上揚著的。

  他居然還在笑?!

  「你怎麼、怎麼還笑得出來啊?」千夏心裡一陣無語。

  這人心也太寬了吧?

  「我不笑,難道還哭嗎?難道跟你一樣,擺著一副哭臉啊?」

  「我、我什麼擺著一副哭臉了?」她不服氣地質問。

  「沒有嗎?我看你在體育館裡的時候,就是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啊。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有多醜啊?丑到我當時都覺得,肚子都不疼了。真的!」

  「……」

  大概是看她不說話,鍾傅哲宇還以為她生氣了,連忙改口道:「其實也不是特別丑……」

  「鍾傅哲宇。」她突然開口。

  「幹嘛連名帶姓地叫我啊?」他頗不習慣的。

  「那、那我叫你什麼?」

  鍾傅哲宇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繼而說道:「叫一聲哲宇學長聽聽。」

  「哲宇學長。」

  略帶磕巴的脆生生的聲音響起,鍾傅哲宇愣了愣,有點沒想到她居然還真的願意喊他學長。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裡就跟貓爪似的,軟軟糯糯。

  他這是……魔怔了嗎?

  「哲、哲宇學長?」千夏看他跟個石頭似的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心裡疑惑,又喊了一聲。

  對她而言叫「鍾傅哲宇」還是叫「哲宇學長」都是一樣的,橫豎都只是個稱呼。鍾傅哲宇幫她解了圍,既然他喜歡她叫他學長,那她就叫好了,反正這也沒什麼難的。

  「我去上廁所!」鍾傅哲宇回過神,卻是起身直接出了醫務室。

  「他這是、怎麼了?」千夏滿頭問號。

  「同學,這是藥,你拿好。」醫生拿了藥出來,千夏道了謝,準備到廁所門口等鍾傅哲宇。

  平常一個半小時就能結束的比賽,因為鍾傅哲宇的意外,到現在還在比賽中。

  千夏雖然著急比賽的結果,但是她沒忘記自己的任務是照顧鍾傅哲宇。

  不多時,鍾傅哲宇從廁所出來,吃了藥之後,面色慢慢恢復潤紅。

  「如、如果你沒事了,我們就回體育館吧?」千夏試探著問道,生怕鍾傅哲宇不同意。

  後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關心比賽成績?」

  千夏想說她關心時城想喝水沒人倒,但是這些話她不會說給鍾傅哲宇聽,便直接點了頭。

  「那就不用回去了,你們贏定了。」

  「啊?」哪有這樣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

  「你別不信,沒有我在場上,你們肯定能贏我們。」

  千夏正想說他自大,又聽到鍾傅哲宇嚴肅地說道:「時城和韓俊旭兩個人都不是職業選手,但是不管從哪一方面都跟我這個參加過好幾次職業聯賽的人差不多。上半場我打的很吃力,才勉強咬死比分,現在我不在,必輸無疑。」

  千夏愣了愣,原來鍾傅哲宇不是自大,而是說正經的。

  他的話仿佛一語成讖,不久後體育館那邊傳來消息,亞特蘭學院以96-72的壓倒性比分贏得了此時兩校籃球聯賽的勝利。

  按理說亞特蘭贏了比賽,她作為亞特蘭的學生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看著鍾傅哲宇無所謂的神情,又想想他之前對比賽的注重,她突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

  「哲、哲宇學長。」千夏一臉莊重地說道:「你肚子疼的事,我一定、一定會幫你調查清楚的!」

  可沒想,鍾傅哲宇卻道:「這有什麼好調查?你說過的話,那杯水本來就不是給我準備的,我只是誤打誤撞喝了而已。所以呢,那個下藥的人不是想害你就是想害水杯的主人。」

  鍾傅哲宇的分析是沒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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