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沒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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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門被打開,時城面無表情地從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近,目光則是落在她拉著韓俊旭衣袖的手上。

  注意到這個,她連忙鬆了手,緊張地站在原地不敢動。

  「出什麼事了?」時城在距離她還有一米的地方停住,再不看她,而是轉頭詢問韓俊旭。

  「小丫頭上吐下瀉,我們剛從藥店出來。」韓俊旭似乎是說謊說習慣了,這話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末了還補上一句:「吃羊肉串吃的。」

  時城的眉心一蹙:「這就是你說的出事?」

  虧他連闖了兩個紅燈一路飆車回來。

  韓俊旭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對不……」

  「你閉嘴!」時城不容置喙地瞪她一眼:「到車上等我。」

  許千夏看了一眼韓俊旭的手,大著膽子說道:「我……」

  「恩?」時城微眯起眼睛看她,目光仿佛能將她冰封。

  「小丫頭,你上吐下瀉就趕緊去車上呆著吧!」韓俊旭推了她的後背一下,壓低聲音道:「我會去醫院的,你乖乖上車。」

  她這才放心了一些,往法拉利走去。

  「好了,她上車了,有什麼話就說吧。」韓俊旭收起臉上的笑容,板著臉看著時城。

  「許千夏是我的人。」時城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裡:「把你的血擦乾,我不希望我的人,為你擔心。」

  時城居然注意到了他的手受傷了。

  韓俊旭微微一愣,但下一秒,他直接將手帕掏出來扔到了路邊:「謝謝關心,但是,小丫頭也是我的人,她為我擔心,天經地義。」

  時城眉頭微微一挑:「噢?」

  「還有。」韓俊旭走上前一步:「離梓櫻遠一點,我不希望看到你跟她走太近!」

  「我從來沒跟她……」

  韓俊旭冷哼一聲,直接打斷時城的話:「是嗎?」

  「我沒閒工夫跟你解釋!」時城說完,轉身就走,走出幾步後卻又停下,微微側頭道:「如果是被金屬弄傷的,就去一趟醫院。」

  韓俊旭的眼眸微微一動,卻是抬高了音量:「要你管?!」

  「隨便你!」時城抬腳大步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再沒回頭。

  當然,也沒有看到韓俊旭後來把手帕撿了起來。

  「誰稀罕你的手帕?」韓俊旭一邊疊著手帕放到口袋裡,一邊冷著臉說道:「我要用這個給我家霸天擦口水!」

  「少爺!」

  冷不丁一個聲音響起,韓俊旭被嚇了一大跳,看到是韓管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老頭!你這是要嚇死我呢!」

  「不敢不敢。」韓管家一鞠躬,繼而微微一抬手,黑暗處走出幾個人,二話不說拉著他往一輛車上帶。

  「你們放開我!要帶我去哪裡?!」韓俊旭跳腳,但人數太多,他幾乎是被抬著上車的。

  「少爺,我帶您去醫院。」韓管家恭敬地說著,繼而轉頭看了司機一眼,示意司機開車。

  韓俊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大怒著吼道:「你們竟敢跟蹤我!」

  「您的腳傷還沒好完全,夫人不放心,特意讓我跟著。」說了這麼一句,韓管家目視前方,再沒有搭理他。

  另一邊,時城的車內,安靜地有些詭異。

  許千夏用餘光看了時城一眼,時城伴著一張臉,永遠讓人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就在她打算開口道歉的時候,時城突然出聲:「以後不准再吃那些東西!」

  上吐下瀉是韓俊旭亂說的,但時城渾身上下透出的冷冽氣息讓她不敢多說,只能悶聲應了一聲「恩」。

  「我說過你可以請韓俊旭吃飯,但是。」前方是紅燈,時城將車停穩,轉頭冷眼看她:「我沒說過你可以這麼晚還不回家。」

  她垂首,微微點頭。

  但心裡她卻是不服氣的。

  憑什麼你就可以跟上官梓櫻大半夜在外面卿卿我我,我就不能跟韓俊旭吃頓飯了?

  「怎麼?」時城開動車子,用餘光瞥她:「還不服氣?」

  她咬住唇,腦海里全都是料理店門口,時城跟上官梓櫻站在一起的場景。

  她感到自己的胸口發悶,心頭苦澀地厲害。

  這種感覺……

  是喜歡啊!

  「說話!」時城冷聲說道,提高了音量。

  「我……」她剛一看向時城,腦海里就冒出上官梓櫻親了時城的場景,加上車子走的這段路正好不平坦,頓時胸口一陣難受。

  嘔

  她連忙伸手捂住嘴,還好只是乾嘔,並沒有吐出來。

  紅色法拉利驟然停下。

  她打開車門,快速走出去,扶著電線桿狂嘔。但只是乾嘔,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但乾嘔的感覺比有東西吐出來更難受。

  一瓶打開了瓶蓋的礦泉水遞到了她面前。

  時城雖是板著臉,但目光卻滿含關切。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吃那些東西!」

  看著時城遞過來的水,她沒有伸手去接。

  她根本就不是因為吃羊肉串吃成這樣的,這一刻她無比清晰自己心裡的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種下種子的感情。

  對時城的感情。

  她對時城,原來從來不是單純地當養父啊,而是可悲的、不該有的、男女之間的感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幫時城的後背上藥的時候,也許是在酒店裡,她睡醒後,看到時城專注看報紙的那一瞬,也許是養父出事,時城突然出現那一刻。

  或是更早。

  這一刻,她的心裡沒有任何的意外,有的只是滿滿的無奈。

  這是一份不該有的感情。

  「你怎麼了?」時城意識到了她和往日的不同,將手收回,蓋上瓶蓋,身子微微往前湊。

  時城的漸漸湊近讓她心跳如鼓,她正欲後退,卻聽時城說道:「沒喝酒啊!」

  原來她喝醉酒是這個樣子的嗎?連時城遞過來的水都敢不接。

  「我沒喝醉!」她不知哪來的勇氣,抬眼跟時城對視:「我看到你、跟上官……」

  時城微微蹙眉:「恩?」

  「我不喜歡你跟上官、在一起!」她恨死自己的結巴了,連句流暢的話都無法說出。

  時城的眉心皺得愈發深。

  但這次不說出來,她可能永遠都不敢說出這些話了。雖然說了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但總比悶在心裡好。

  她還想繼續說,一隻大手覆上她的額頭,略感粗糙的觸感。

  「也沒發燒啊……」時城微微搖了搖頭。

  「我沒發燒!我……」

  被時城這麼一打斷,她是再也說不出「我接受不了上官梓櫻」這類的話,而告白,她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上車。」時城將礦泉水塞到她手上,轉身走回車上。

  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抬腳跟上。

  車子再次啟動,但這次開的平穩了許多。

  「我請她吃飯,是為了感謝她幫忙。」時城說著,卻是接了句:「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完全沒有必要跟她解釋的,卻是自然而然地開口解釋了。

  難道,他真的有想當父親的傾向?

  千夏也驚訝了一下時城居然跟她解釋,一雙眼睛緊盯著時城看。

  許是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了,時城眉頭一皺:「你看到的她親我,也只是離別禮儀,你一小屁孩不懂別亂想!」

  「誒?」

  原來她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個離別禮儀而已。

  也是!當時上官梓櫻似乎根本只是用臉貼了一下時城的臉,但當時她潛意識裡就認定那是親吻。

  「小孩就是麻煩!」時城不悅地說了句,眉心卻是緩緩舒展開。

  不知為什麼,被她那樣誤解,他心裡很不舒服。

  「我、不是小孩了……」她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她已經十七歲了,已經不是小屁孩了!

  「還敢頂嘴!」時城狠狠瞪她一眼,加快了車速。

  回到盛世山莊,時城一言未發,快步回到房間,剛關門就撥出了一個號碼。

  「許千夏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

  電話那頭睡意朦朧的老胡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她沒碰酒,但是,好像膽子比平時大了。」頓了頓,他補上一句:「對我也沒有以前那麼尊敬。」

  老胡抓了下頭髮,掙扎著坐起來:「我說盛世大少爺啊,你是不是惹到千夏了?誰還沒有個脾氣呀?」

  「你是說,她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哎」老胡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誰都有個叛逆期呀!」

  「你是說,許千夏現在是在叛逆期?」時城追問。

  用「處在叛逆期」來形容許千夏顯然是不對的,但老胡困意重重,不想繼續對話,便直接應了一聲:「對對。」

  「難怪都敢對長輩……」時城乾咳一聲:「你繼續睡吧。」

  老胡如獲大赦,道了句「晚安」後就掛斷了電話。

  時城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青春期的小孩,最麻煩了!

  次日。

  許千夏梳洗好下樓,驚訝地發現時老爺居然在,而時城跟時夫人也都已經坐著吃早餐了。

  「少小姐好。」張嫂恭敬地幫她拉開椅子。

  時老爺在此時放下勺子,微微抬了下手。

  時管家連忙雙手呈上手中的紅色信封。

  「這是閻家的請帖,這個周日你們去參加一下。」時管家說著,站起身來。

  「你不去嗎?又出差啊?」時夫人不太高興地嘟囔了一聲:「永遠都在忙忙忙,是不是我六十大壽的時候,你也在出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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