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時城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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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樓後,時城直接抱著她進了他的房間,將她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則是進了臥室。

  時城的房間一如既往地乾淨整潔,只是她面前的茶几上堆放著好多書,她隨便拿了一本,居然是一本全英文的書,叫《capitalinthetwenty-firstcentury》。

  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才知道這本書叫《21世紀資本論》。

  時城看的書,果然也好反人類……

  「你喜歡看?」時城不知什麼時候從臥室里出來,身上的外套已經脫掉,只留裡面的白色襯衫,手裡則是拿著一個醫藥箱。

  「那個……」她連忙把書放了回去。

  這種書,她是絕對不會去興趣去看的。

  時城也只是隨意一問,走到她面前將醫藥箱放在茶几上後,蹲下身,伸手替她脫鞋子。

  「我自己……」

  「來」字還沒有說出口,時城便打斷她,全程冷著臉替她脫下鞋子,並且拿了一雙拖鞋給她。

  她感激又感動地說了句:「謝謝。」

  時城微微一愣,冷淡地說道:「輪到你替我做事了,不許哭。」

  不許哭是什麼意思?

  她心裡正疑惑著呢,時城背對著她蹲下,她頓時捂住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時城的背部一片腥紅,白色的襯衫完全被染成了紅色,還有幾個玻璃渣子還殘留在他的背部,讓人看著就害怕。

  背上有著這樣的傷,卻是一聲不吭地帶著她去醫院檢查腳傷,又一聲不吭地抱著她上樓,替她換鞋嗎?

  時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眼眶忍不住紅了。

  心疼。

  是她現在唯一的情緒。

  「哭出來你就滾出去。」時城冷著臉:「醫藥箱裡面有鉗子,用那個把玻璃渣子拔出來。」

  「好。」她顫抖著聲音答應著,伸手去打開醫藥箱,連手指都是顫抖的。

  時城轉頭看她一眼,沒有看到眼淚,臉色才緩和了一些:「手別抖,利落一點,我不怕痛。」

  她知道他不怕痛。

  可是不怕痛,並不代表不痛啊。

  她咬著嘴唇點頭,提醒道:「得先脫掉襯衫。」

  時城低沉地應了一聲,站起身利落地將身上的襯衫脫落,露出結實的肌肉。

  這一次,時城沒蹲到地上,而是在她身側坐了下來,沙發說小不小,可是兩個人坐還是有點擠。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一種想咽口水的衝動。

  此情此景,許千夏,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污水吧!

  她在心裡吐槽了一下自己,拿好鉗子,一隻手按在時城的肩上,另一隻手準備拔玻璃。

  玻璃這種東西,如果不手腳利落點,很容易殘留在裡面。

  她鼓起勇氣,狠下心拔出玻璃。

  一共七顆玻璃砸在,時城的背部一片血跡,看得她差點又想哭了。

  「痛嗎?」她忍不住問出聲。

  儘管知道時城的回答,一定是不痛。

  「痛。」

  「……」她一愣,看向時城,時城正好側過臉,一雙墨黑的眼睛似乎能發光。

  「說不痛你會信?」時城臉色微顯不自然,將頭轉了回去:「趕緊處理好。」

  「好!」她連忙答應著,拿碘伏擦乾血跡,之後又找了治療創傷的藥,塗好後小心翼翼幫他包好繃帶。

  由於時城的背受傷地方不同,她只好找最寬的繃帶,繞過時城的胸前,一圈一圈地包紮好。

  手指不經意觸及他的皮膚,溫熱的觸感。

  但這次她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地綁好繃帶。

  「好了。」她收回手,將棉簽等垃圾扔到腳邊的垃圾桶,這才鬆了一口氣。

  「恩。」時城轉過身,將醫藥箱的蓋子蓋好。

  她注意到時城的臉頰有些微紅。

  「咦?」她疑惑地伸手去探時城的額頭。

  難道是傷口感染導致發燒了?

  時城的身子僵了一僵,臉色更加不自然:「你在做什麼?」

  「沒發燒啊。」她收回手:「可是、為什麼、你的臉那麼紅呢?」

  「屋裡太悶。」時城站起身,將窗戶打開,風從窗戶灌入,引起窗戶飛揚。

  時城綁著繃帶站在窗戶看著窗外,她突然想到了——折翼天使。

  「啊——」她猛然想起:「我的藥、忘在車上了。」

  時城轉過頭,神色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我下去拿。」走出幾步,他又停住腳步調轉了方向往書房去,不多時拿出來一本練習本和一隻鋼筆,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時城。

  這是啥意思?

  「五千遍。」時城眉頭微微一挑,繼而拉了件衣服穿上,轉身往外走,眼睛都不帶眨的。

  許千夏臉色一白,哀怨地嘆了口氣,拿過紙筆開始罰寫家規。

  真慶幸時城只給她立了六條家規。要是跟中學生手冊一樣長,她這輩子就在抄家規中孤獨終老好了。

  她剛抄了一遍,房門就被敲響。

  時城這麼快就拿回來了嗎?她要不要求求他,能不能少抄幾遍?

  一抬頭,從玄關處走來的人卻不是時城。

  「老爺……」她連忙要站起來,時老爺一抬手,示意她不用站起來。

  「我來看看你。」時老爺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目光在她身上審視了一下後,落到她腫脹的腳踝處:「醫生怎麼說?」

  她反應過來,連忙回答:「沒有骨折。休養幾天、就好了。」

  「恩。」時老爺點頭:「看來這幾天,跟時城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時老爺,每次時老爺說話,總是話中有話,上次是這樣,這次,應該也是這樣。

  「時城這孩子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心腸比誰都好。」說著,時老爺站起身:「所以,老是會給很多女生帶來幻想,千夏,你應該不會,是吧?」

  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點頭。

  「好好養傷,腳踝處理不好是會落下病根的。」時老爺清淺一笑,笑容未到眼底便收起,轉身往外走。

  故意從客廳找到這裡,只是為了讓她不要因為時城的一點溫柔,就產生什麼不必要的心思。

  其實就算時老爺不說,她也知道這一點的。

  看著手裡的本子,她突然就不想抄了。

  「老爺。」她將手裡的本子和鋼筆放到一邊,看時老爺的腳步停住,她才繼續說:「您跟夫人提一下吧,我跟少爺的關係,應該儘快解除。」

  「這個不著急。」時老爺轉回頭:「你這麼懂事,也就更不用著急。江諾早晚會自己解除你們的關係的。」

  說完,時老爺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不能不著急啊……

  許千夏攥緊了手心,再這樣下去,她怕她快要堅守不住了。

  「我爸來幹什麼?」時城走進門,似乎是碰到了出門的時老爺。

  她乾笑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說道:「就是來看看、我的傷怎麼樣了。」

  時城盯著她:「不會撒謊的人就不要學別人撒謊。」

  「……」

  「他說的話,你不需要聽。」時城走到她面前停住腳步,伸手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你只需要聽我一個人的話就好了。」

  「……」她一臉呆愣。

  許是得不到回應,時城不悅地皺眉:「聾了?」

  「沒、沒有。」她回過神,連忙回答。

  時城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今天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我下午回來給你塗藥。」

  「你要去哪?」她疑惑地看向時城,兩人的臉只隔十公分,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學校。」時城彎腰,將她放到床上,透著小心翼翼。

  許千夏連忙拉住他的袖子。

  「你也受傷了,你……」

  時城板起臉:「忘記這件事。」

  「……」

  「我走了。」時城轉身離開,走路很正常,絲毫看不出他背上被玻璃渣子戳出了那麼多個洞。

  真的……沒關係嗎?

  她眼裡寫滿擔憂。

  一個下午,時夫人都陪著她,倒是也不覺得無聊。

  「夫人,老爺要走了。」時管家敲了下房門:「您要去機場送他嗎?」

  「這就走了?」時夫人驚了一下:「不是六點的飛機嗎?」

  「得早點去,不然碰上晚高峰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時夫人放下故事書,對她笑了一下:「我去機場送一下你爺爺,你睡一覺吧,等我回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時夫人是真的把她當小孩子了,還給她讀童話故事聽。

  不過,她很開心。

  「恩。」她點頭:「路上小心。」

  說實在的,只要時老爺在家,她一顆心就吊著,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害怕。

  時老爺要出差了,聽到這個消息,雖然她告訴自己,高興不對,但她心裡就是止不住地放鬆。

  窗外陽光很好,大概是三點多本來就容易困,沒多時她就睡了回去。

  亞特蘭學院。

  「會長,打球去吧!」一男生抱著籃球拍了一下韓俊旭的肩膀。

  韓俊旭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愣愣地坐在那裡,目光雖然是看向前方的,但眼中並沒有焦距。

  像是木偶一般。

  男生嘆了一口氣:「會長啊,你得這樣坐到什麼時候啊?你都坐了一個下午了!吃完午飯回來你就坐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韓俊旭回過神:「我沒事,你去玩吧。」

  說完,他又趴了下去,頭埋在手臂里。

  男生聳聳肩,抱著籃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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