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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大奶奶簡直快哭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那個程姑娘不是個守禮的,就那壽宴的上的做派哪裡像是一個世家小姐?怎麼就入了婆婆和兒子的眼呢?

  離閔府不遠處的大洋胡同里,程芸珠正跟賀氏商量的關於東大家兩個鋪子的事情,她雖然想把鋪子收回來自己經營,但到底沒做過心裡實在沒底。

  “娘,您看要不要開一個綢緞鋪子?”程芸珠想了想說道。

  賀氏對經商也是一竅不通,如果換做以前也會不屑一顧,可是這會兒子經歷過窮苦的日子,見到能賺銀子的鋪子,自是有一股高興勁兒,起鬨道,“不好,哪裡到處都是綢緞和胭脂鋪子,我看就開一個筆墨鋪子好了。”

  “娘,您知道我對這東西實在喜歡不起來,在說我也不會看。”程芸珠皺著眉頭說道。

  賀氏聽了眼睛一亮,慈愛的點了點程芸珠的額頭,笑著說道,“娘會看啊,你外祖父在世的時候可是手把手教的娘親,你不知道你外祖父有多麼了不起,我們家裡曾經有兩個房間的藏書,就是後來他當了禮部尚書,每日裡都會回來讀書……”

  作者有話要說:  未婚夫來了。

  ☆、鋪子

  賀氏越說越是興奮,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你外祖父字寫的好,那畫的蘭竹圖更是一絕,當時好多人慕名千金求畫而來,不過你外祖父不喜這般拿金錢說事,便是只送不賣,如此,家裡倒是留下了不少手跡。”

  程芸珠聽了眼睛一亮,“娘,庫房裡放的那些字畫是外祖父留下的?”

  “是啊,當初你外祖父被冤枉……,你外祖母怕這些手跡被毀了,便是連夜送到了娘這裡來,哎……”賀氏說起當年那一樁事,剛才的興奮之情漸漸散去,最後變成了黯然之色。

  程芸珠勸慰道,“娘,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外祖父不是已經沉冤昭雪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賀氏點頭,“娘也知道,不過,當時因這案子,你唯一的舅舅失去了蹤影,你外祖母就怕事情牽連過來,給你舅舅抓了把銀子,就讓他去雲州外家躲下風頭,結果,這一去竟然是毫無音訊。這是你外祖父去世前的一塊心病……”

  “我還有個舅舅?”

  賀氏提起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就一副驕傲的神色,“你舅舅可了不得了,他可是十五歲就中了會元的人,當時連皇帝陛下就誇他天資聰穎,不可多得,你外祖父對你舅舅不像我這麼疼愛,倒是嚴厲的很,當時消息傳了過來……,你舅舅興沖沖地跑進你外祖父的書房想讓你外祖也高興高興,結果你外祖父聽了中會元的消息之後,反倒是把你舅舅訓斥了一遍。”

  “這是為什麼啊?”程芸珠理解不能,這十五歲中了會元之人,古往今來還真是少之又少。

  “你外祖父說這麼點成績就驕傲自滿,多少人就是毀在這驕傲上,把你舅舅說的都無地自容,戚戚然的回了房間,只是,你舅舅走後,你外祖父高興的不行,他很少喝酒,那天卻喝多了酒,醉醺醺的來看我,興高采烈的說,咱們賀家以後有希望了。”賀氏說道這裡終於忍不住紅了眼圈,她幼時家中和睦,父母感情甚篤,姐弟更是情誼深厚,倒是和其他功勳之家,妻妾成群,家中後院失和的人家大有不同。

  “娘,你別傷心了,我們以後慢慢找,只要舅舅還活著,總有團聚的那一天。”程芸珠抓著賀氏的手安慰道。

  “瞧我,又哭了。”賀氏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

  程芸珠又陸續說了些好話,這才讓賀氏收了心思,兩個人的話題又回到了鋪子上面,程芸珠說道,“娘,我想好了,咱們不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省得雞飛蛋打。”

  “你這是?”

  “我想收了一個鋪子自己經營,就按照娘說的做個筆墨鋪子好了,經營的好自然皆大歡喜,但是經營的不好也就當個經驗,另一個鋪子就租憑出去,銀錢雖然不多,但是起碼有個保障。”程芸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賀氏聽了歡喜道,“我看這主意可行,只是娘須得跟你說,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這鋪子經營什麼的,你還是尋個好點的掌柜來做,切勿自己親自操持。”

  “娘我知道了。”自從程芸珠說了想自己經營鋪子之後,賀氏就不同意……,她好說歹說這才說服了賀氏。

  “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剛剛從學院回來的程瀚池,穿著一件藏青色白色滾邊的棉布的直裰,頭上扎著方巾,眼神明亮,含笑的走了進來。

  賀氏趕忙起身,拿了帕子要給程瀚池擦臉上的汗珠,心疼的說道,“走這麼急幹什麼?又沒人催著你。”

  程瀚池卻是避開,不讓賀氏近身,“娘,我都多大了,你還我擦汗。”

  賀氏有點受傷的神色,吶吶的說道,“你在娘的眼裡永遠都是孩子。”

  “姐,你看,娘又這樣了。”程瀚池不滿的對著程芸珠說道。

  程瀚池正是剛剛青春年少的時候,性子有些叛逆,討厭父母把他當做小孩子一樣的,所以對賀氏的做法格外的厭煩。

  程芸珠冷了臉,“你怎麼能對娘這麼說話!平時你們先生是怎麼教你的?那些個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程瀚池倒是有些怕這個姐姐,他耷拉的腦袋,“我也就是說說。”

  賀氏見程芸珠這麼訓斥程瀚池,心疼到,“行了,芸珠,你弟弟也不是故意的。”隨即又對程瀚池說道,“你去換件衣服,梳洗了在出來,一會兒就開飯了。”

  程瀚池卻是不敢動,那眼角餘光瞄著程芸珠。

  程芸珠看了程瀚池這小心翼翼,人小鬼大的摸樣,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好了,去梳洗吧,一會兒跟你說個事情。”

  “娘,姐姐,那我去了。”程瀚池這才舒了口氣,轉身去了後院。

  等程瀚池梳洗回來,廳堂上已經擺了飯桌,他幾步走了過去,坐在賀氏的右下角,見桌上竟然有兩道菜,一葷一素,口水雞和青筍炒肉末,還有一碟醬菜,他的食慾忽然就上來了,拿著飯碗就準備開吃,忽然見到那平時不過巴掌大的小瓷碗,竟然換成了一個大的海碗,裡面裝著滿滿當當的細米飯。

  “這是誰盛的飯?”程瀚池放下筷子問道。

  站在一旁的余春糙有些不安的站了出來,“少爺,是奴婢。”

  “誰然讓你做的?”程瀚池皺著眉頭說道。

  余春糙低垂著頭,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奴婢看少爺每次都吃不飽的樣子,就自作主張的換了個飯碗。”

  程瀚池紅了臉,覺得有種心事被看破的尷尬,真是無地自容,“我什麼時候沒吃飽過?你一個小丫頭,竟然開始學會胡說八道了。”

  余春糙紅了眼圈,“我沒有,我就是看見大晚上少爺一個人餓的喝白開心,心裡實在是難過。”

  賀氏聽了這話,忍不住心疼的問道,“瀚池,這是真的?”

  程瀚池臉上滿是怒意,粗聲粗氣的說道,“根本沒有這事,這小丫頭哪裡來的?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規矩?”

  余春糙忙解釋道,“少爺,奴婢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都別說了。”程芸珠打斷了幾個人對話,“瀚池,你坐下來吃飯,娘你也別說了。”

  程瀚池無奈,乖乖的坐了下來,卻覺得一點食慾都沒了,他有種被看透的狼狽,他現在飯量大,家裡的小碗是有些吃不飽,但是如今家裡艱難,他也不好多吃,沒曾想就叫新進來的小丫鬟余春糙看了出來。

  程芸珠對著一旁恐慌不安的余春糙說道,“你出去吧。”

  如此屋內又恢復了安靜,這一頓飯吃的,大家都沒有了興致,程芸珠卻親自起身給程瀚池加了飯,“多吃點,以後在這樣裝模作樣,別怪姐姐罵你。”

  “姐……”

  賀氏只吃了半碗飯,然後偷偷的瞄了眼程芸珠和程瀚池,小聲的說道,“瀚池,娘吃不下了,你幫娘把剩下的飯吃掉吧。”

  “娘……”程瀚池漲紅了臉,覺得今天真丟人。

  程芸珠看這樣讓來讓去不是個事,主動挑明道,“瀚池,被三嬸娘借過去的東大街那兩間鋪子,我已經要回來了,兩個鋪子位置好,光租憑出去一年也有一千兩的進項,雖說不至於大富大貴,但是也夠咱家的嚼用了,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該吃就吃,以後不許在這樣了。”

  程瀚池眼睛一亮,“真的,姐,你怎麼要回來的?上次娘去侯府要鋪子,去一次就哭著回來,去了好幾趟都沒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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