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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不好珍惜她,非要等到她下定決心離開他,才給她一句她等待已久的話。

  像要用一句「我愛妳」就打發她?

  作夢!

  她怎麼對他縱容,也不表示她沒有原則。

  下定決心離開原來的習慣,她就再也不會回頭,儘管他想要和她解釋,但對她而言真的太遲了。

  不管他想要解釋什麼,還是無法償還她蹉跎的寶貴時間,等待並不是她的長項,他耗完了她的耐心,還想這麼簡單的哄她回去?

  愛若是用嘴巴說說,那麼這世界就不會有那些愛的慘烈的事了。

  她若一旦決定放棄法庭,那麼便不再回頭。

  不過她太低估關孟新這個男人。

  夏雲箋原以為當她不愛時,他會瀟灑的說一聲謝謝,轉身就離開她的世界,然而他並沒有。

  他用盡各種方法要她出現在他面前,可是她偏偏與他唱反調,外送的工作就由工讀生負責,幾天後,他大概發現自己成了冤大頭,沒見到她一面,反而灑了不少錢。

  反正他是富二代嘛!多噴一些錢刺激一下餐飲業買氣,看看他做了多少功德,還順便養活不少人。

  誰還敢說她沒人性?她可是默默在做功德呢!

  關孟新用盡千方百計想見她一面,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輸給爺爺的她必須遵守,爺爺更在她的身邊不下天羅地網,就是防止他這隻壞蟲進入她的世界。

  「這是上演忠犬小八傳?」今日休假的安樂,午後閒來無事趴在玻璃窗前,望著對街。

  好大一隻忠犬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望向這裡。

  在鎂光燈下總是閃耀著光芒的關孟新先生,想到也有這麼可憐兮兮的一面。

  安樂正考慮要不要撥通話給她的狗仔朋友,請對方好好報導一下這可歌可泣的事跡。

  吧檯里的溫詩詩也忍不住長頸一瞧。

  連日來不僅午後雷陣雨頻繁,近來還連連刮颱風,這男人一直占在對面的騎樓下,偶而還要被店家驅趕。

  「小箋,他已經守了一個星期了。」溫詩詩小聲的說。「而且最近幾天都下雨,他淋了不少雨。」「瞧他的表情好可憐阿!」安樂就像在看一場好戲。「看他樣子比守靈還要悲傷。」守著一段逝去的愛情阿!她腦袋瓜子正轉呀轉,腦中浮現下一齣劇本的架構。

  「我呸!」她還沒有死好嗎?夏雲箋忍不住白了安樂一眼。

  「你看戲就看戲,不必現場直播給我聽。至於他愛當忠犬,就表示他男人當膩了,人家愛當畜牲,更不關我的事!」不是她狠心,而是她決定往前走的時候,已經沒有勇氣再回頭望,因為她怕再重蹈覆轍,等待,是最傷人的利器,已經磨去她的大半堅持。

  「不是有句話是─心裡有座墳,心裡住著未亡人?」安樂溜回吧檯前。

  下雨的午後沒什麼客人,還真有點無聊,因此只能在一旁看戲。「請問未亡人,妳現在一點心疼都沒有嗎?」「沒有。」夏雲箋想也沒想的回答。

  「哇,這個乾脆。」安樂皺了皺鼻子。沒想到好有說得這麼直接,這樣子就沒好戲可看了。

  「每個女人都巴不得要男人解釋,妳怎麼連解釋都不聽,就直接判他死刑了?」「妳收了他什麼好處?」怎麼拼命為他說話呢?夏雲箋沒好氣的望著安樂,冷冷的問。

  「我為人正直清廉,怎麼可能收賄。」安樂舉起雙手表示清白。

  「我只是怕妳刀子嘴,豆腐心,給你個台階下……所以要不要我去請他進來避避雨?」「他進不來。」溫詩詩在一旁接口。「夏爺爺請了保鑣在外面守著,他無法接近。」「喔。」安樂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有門神擋在外頭阿!」「妳的意思是,若不是有人擋著,我就又倒貼回去了是嗎?」夏雲箋睨了安樂一眼。

  「我可沒說。」安樂不以為意的慫慫恿。

  「不過到也未必。」

  神經向來挺粗的她沒發現好友臉色一沉,依然自顧自的開口:「我覺得,除了小喬,就屬妳和詩詩最軟。詩詩就別說了,天生是軟柿子沒辦法,妳呢?正宗的刀子嘴,豆腐心,妳不想聽他解釋,就是怕自己心軟,對不對?」果然是損友,好的壞的都把她的心事挖了出來。

  「我知道心軟也要有一個程度,至少…」夏雲箋咬了咬牙。

  「我不會再重蹈覆轍。」至少她不會傻傻的在原地等待。

  愛情不是唯一,也不必看成唯一。

  「是嗎?」安樂以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妳的雙眼透露著看不起我的神情。」夏雲箋白了好友一眼。

  「那妳敢不敢回南部相親?」安樂嗆聲道。

  夏雲箋瞪大了雙眼。「妳幫著我爺爺陰我?」厚,她這時才發現自己中了激將法,竟然往他們挖的坑裡跳。

  安樂縮了縮雙肩。「沒辦法阿,妳知道夏爺爺對我挺好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偶而也要回報一下他老人家……」「妳以為我不敢嗎?」她夏雲箋也不是被唬大的。「只不過是回去相親,有什麼好不敢的?」是阿!她有什麼好怕的?決定開始新的生活,還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呢?

  夏雲箋忍不住望向窗外那被雨水沖刷得模糊的街景,還有那道屹立不搖得身影。

  她用力的搖搖頭,不能被任何人左右她的想法,所以她催眠著自己,千萬要堅持往前走去。為了賭一口氣,夏雲箋又重回社交圈。

  她換上平時不喜歡的貴重手工禮服,穿上憋得難受的高跟鞋,為了固定髮型,她頭髮上跟了濃濃的髮膠,還要忍受臉上塗抹的彩妝顏料。

  這些都無所謂,因為宴會一結束,她回家就能「洗盡鉛華」,可是,她最討厭的就是與這群自以為是的少爺、千金打交道。

  她這個夏氏集團的掌上明珠,一亮出去,不知有多少男人願意向哈巴狗趴在他面前,只求他青睞。

  可是每個富二代或商業精英都入不了她的眼,那些名門千金又與她話不投機半句多,每個人出口不是明牌就是美食,在不然就是比較誰的男友、老公優秀。

  她不該中了安樂的激將法,鬼才答應回家接受爺爺安排的相親,結果她懊惱的要死。

  爺爺介紹的確實是門當戶對,但都是企業菁英,相親見面就要求訂婚,緊接著一個月內就準備結婚。

  閃婚也不用這麼急吧!

  就算是商業聯婚,也得先培養一下感情,可是他們連培養感情都想省去,最好結婚後還能直接當上夏氏集團的董事之一。

  她這個千金連千分之ㄧ的股份都沒有,憑什麼這些乘龍快婿還想分一杯羹呢?

  因此,那些男人全都被她打槍,每次相親都是不歡而散,最後爺爺沒輒了,乾脆將她往宴會上送,表示倘若她不喜歡他挑選的對象,那麼就自己挑一個。

  挑一個?當這裡是菜市場,看上眼就能付錢帶回家去嗎?夏雲箋無奈的暗自嘆氣。

  可是,看看爺爺一年比一年老邁的身影,近日天氣又轉涼,她時常聽見爺爺房裡傳來的咳嗽聲,著時讓她心一緊。

  從小到大,她都不是個聽話的孫女,常常忤逆爺爺不說,還得讓他擔心她的終身大事。

  她也明白爺爺是怕她以後孤單一個人,所以想找個人好好陪她,那個男人不需要太富有,只要能真心對待她即可。

  可是,這世界上雖然用錢能賣到各種東西,為有感情是買不到的!

  夏雲箋沉默的站在宴會廳的角落,決定先去吧檯拿杯飲料來喝。

  她才剛走到吧檯,就撞上一附高大的身軀,若不是對方抓住她的雙肩,也許她已倒在地上。

  她抬眸,瞧見對方是關孟新,一時之間有些傻愣。她完全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夏雲箋左右觀望了一下,才發現保鑣們全都在會場外。

  是了,今天的宴會是私人派對,沒有邀請函的賓客是禁止入內的。

  以關孟新的能耐,當然可能收到邀請函。

  「走開!」她不段抗拒,想要百多他擒制,卻硬是被他拖到角落。「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幹嘛?」「小乖,聽我解釋。」她已經近兩個月不理他了,這讓關孟新心急如焚。

  「我和琳達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天不是我請他當女伴,而是我堂哥帶她出席,而我根本…」夏雲箋瞪著他,奮力擺脫他的雙手。「我說過,我不想聽,而且,這都不關我的事了。」「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我並沒有違背妳的遊戲規則。」關孟新將她的身子扳回來。

  「小乖,我知道自己讓妳等了這麼多年,那是因為…」「我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她倏地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現在我根本不想再拖時間。因為和你相識越久,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貪心,我要的在也不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不再是安撫的吻……」「小乖,告訴我,妳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關孟新認真地望著她,放柔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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