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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豬見敵人比自己高達一倍,原本嚇人的氣勢立刻消失,轉身奔向一旁的糙叢。

  他追上前,與山豬追逐,山豬消失在糙叢里,他的身影也隨之隱沒在糙叢之中。

  「餵……」她有氣無力的喚著。沒想到他真的拋下他一個人。

  該死!她努力穩住雙腳,看著四周的景色。

  她根本識不得回去的路,這該死的男人竟然為了追一頭山豬,而將她丟下。

  如果再跑出第二隻山豬來她要怎麼辦?她咬咬唇,惡人無膽的想著。

  於是她勉強撐起雙腳,微顫的往他消失的地方而去。

  她撥開糙叢,想要跟在他後頭,卻發現他已不見蹤影。

  她又往前走,雜糙都快長得與她一般高了,她根本搞不清楚東西南北。

  此時,春雷一響,轟隆隆的像是一個惡鬼在她耳邊嘶吼。

  「嗚哇哇……」她被圖來的雷聲嚇得驚慌失措,扯開喉嚨便是大吼。

  她想要回頭,回到剛剛的地方,卻發現頸間有些涼涼的,像是有種冰涼的東西刷過她的頸窩。

  全身起了哆嗦,她忍住不舒服,慢慢回頭一看……「啊……」她又是一陣尖叫,因為眼前出現在吐信的小蛇,在枝頭垂釣。

  她幾乎是跌在地上,嚇得連連後退。

  長長的青蛇睜著一雙冷血的蛇眸凝視著她,不斷吐信,似乎在挑畔她。

  他哪能承受著等驚嚇,一站起身子,便直奔前方。

  她幾乎是閉上雙眸,像只無頭蒼蠅般的亂闖、亂竄在林子之中。

  不知奔跑了多久,她的一顆心還不斷跳著,知道她驚魂未定,撥開前方的雜糙、樹枝,雙腳卻跟槍一跌,被樹根一盤,身子筆直的往前傾去。

  咚咚咚……

  她只覺得自己滾到林子下方,身子已迅速的速度往下滾去,細緻的肌膚還被擦身而過的樹枝划過……連疼都叫不出來,她就這樣滾到泥谷之下。

  眼冒金星的他,疼到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以大字型的躺在泥谷之下,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然而這還不是最悽慘的。

  大概的她壞事做多了,原本湛藍的天空,突然烏雲滾滾……滴答、滴答的,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臉上。

  下一刻……

  嘩啦、嘩啦!

  傾盆大雨了。

  嗚……她好倒霉啊。

  待在泥谷之下的尹花暖,對然只是多處擦傷,卻因為連滾帶翻,導致她的腳有些扭傷,根本無法站起。

  不到一刻,她被傾盆大雨淋了一身濕。

  儘管是春季期間,但被雨淋久了還是會打哆嗦,此時的她冷的直發抖。

  會不會沒人發現她,她就暴屍荒野啊?

  不好吧?

  她不是天生的福星嗎?任何事都可以逢凶化吉,應該不會暴屍荒野吧?

  再說,她人不見,廉天昊應該會回頭找她吧?

  嗚嗚……她應該要聽他的話,乖乖在原地等他回來的。

  怎麼辦?她現在無法動彈,四周被大雨洗得一片霧蒙蒙,眼前幾乎是模糊的。

  早知道她就不要對廉天昊那麼壞,或許他會趁這個機會擺脫她,省得她再找他麻煩。

  她的小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只能無助的坐在泥地上,衣裳上全是泥水。

  「郡主!」

  當她感到絕望時,她期待的一線曙光乍現,嘩啦的雨聲中傳來低嗓的叫喊,她開始環顧著四周。

  「郡主,你在哪兒?」

  廉天昊的聲音,好像是從上面傳來的。

  「我在這兒!」她用盡力氣朝上面大喊,「我跌下泥谷了。」回應她的,是一陣靜默。

  不會吧?她有讓他這麼恨她嗎?她委屈的抿唇。

  難道是她平日太過跋扈了嗎?

  可一眨眼,只見一名高大的男子以利落的身手下山,神奇的是他的背後還扛著一隻體型略大的山豬……她簡直傻了眼,他就像深山裡的戰士,帶著他剛擄獲的戰利品,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受傷了嗎?」

  然而這名戰士卻將他好不容易捕獲到的獵物放置一旁,匆匆忙忙的跪在她的身邊,用雙眼審視她的全身。

  「我……剛不小心跌下來,左腳扭傷了。」她好委屈的說,雖然看不出她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但眼眶卻紅得如同小兔子般。

  他二話不說的抓起她的小腳,不顧男女之別,更不管小腳是女人最隱私的部位,就直接褪去她的鞋與襪子。

  小巧如白玉的腳掌在他的掌心動,她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似乎讓她白嫩的小腳快像塊奶油般融化……「腫起來了。」他皺眉,且又有些懊悔的說著,「我背你回去看大夫。」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的小腳,還扶她從地上站起來,再將她的雙手搭在他的背上。

  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他即很輕鬆的背起她的嬌軀,濕濕的身子貼在他寬大的背部,不知是不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的關係,令她心跳加快。

  是他的肌膚太過熱燙嗎?為何也使她的胸口微微發熱呢?

  她的小臉輕輕貼在他的背上,聽到的是他規律的呼吸起伏聲。

  剛剛的恐懼被他身上的體溫給化解,不安又害怕的情緒因這他的出現而被撫平。

  他令她好安心。

  於是她的小手緊緊的擁著他的頸子,讓自己的小臉埋在那寬大的背胛當中。

  他以為她很疼,於是腳步更是加快,還自責的開口,「郡主,對不起,我不應該丟下你的!」對!他非常的自責,不應該為了追一頭山豬,將她丟在原地。

  她是千金之軀,他就算再怎麼大而化之,也不應該把她一個人丟下。他在心裡不斷咒罵自己。

  「我還以為……你真的會丟下我不管。」她在他耳邊不滿的咕噥著。

  雖然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聽到她那快哭出來的聲調,他的心微震。

  「我不會再丟下你了。」他無法說出自己對她有多麼自責,只能在暗中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將她晾在原地,去追那該死的山豬。

  「嗯!」她輕答一聲。

  接下來,伴隨在她耳邊的是嘩啦啦的雨聲,以及他略微粗重的喘息,竟然形成一道安撫她原本煩躁又害怕的悅耳聲調。

  這種令她安心的感覺,她只能在去世的娘親懷裡才能感受到的溫暖,以及令她放鬆的情緒……直到很久之後,她才明白,原來這種感覺就叫做--依賴。

  淋得像落湯雞的兩人,一回到家,廉天昊趕忙要娘親燒一桶熱水,好讓尹花暖別著涼。

  由於她扭傷了腳踝,因此根本無法趕回尹王府,今晚便在這簡陋的泥磚屋過一夜。

  廉天昊背著她回家後,被他爹娘念到快成了臭頭,且內疚的幾乎快要以切腹自殺來謝罪。

  當晚,就算她泡了一缸子的熱水怯寒,她還是得了風寒。

  由於她的腳踝扭傷,心裡加上身體的驚嚇與疲憊,讓她在用完晚膳後,便發了高燒。

  「臭小子,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娃兒是郡主?」廉大娘的大嗓子,在薄薄的木門外傳了進來。

  昏睡在軟榻上的尹花暖,勉強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耳里聽見門外的交談聲!

  「我原本以為隱瞞她的身分,會讓她玩得自然、玩得輕鬆啊!省得爹和娘因為她的身分,彼此都覺得不自在。」廉天昊搔搔頭,眼光落在門板上,心裡有著說不過去的自責。

  「混帳!郡主乃是千金之軀,你竟然去追一頭山豬,而將郡主丟在原地……」廉大娘氣得往他的胸膛捶去,「今天要不是郡主命大,只是跌傷了腳,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教我怎麼去賠第二個郡主出來?」他搔搔自己的一頭短髮,「娘,我知道錯了……」「知道錯有個屁用!」廉大娘惡狠狠的瞪著他,「好在郡主沒什麼大礙,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就讓你跟郡主一起陪葬!」噗……腦袋昏沉的尹花暖,聽到這對母子的對話,忍不住輕笑一聲。

  真是個可愛的大娘,竟然為了她,捨得要廉天昊一同與她陪葬……「好啦、好啦!」他有些煩躁的應答。「娘,我先進去看看她。」「你今晚就給我守在郡主的身邊,她病沒好,不准你離開。」廉大娘氣急敗壞的低吼,「臭小子,快給我滾進去。」廉天昊摸摸鼻子,輕推木門,再將木門關上,就怕吵醒在床上休息的可人兒。

  然而當他一踏過房裡,才發現她已經睜著圓滾滾的大眸,正碌碌的隨著他的動作轉動。

  他一見到她是醒著的,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的半畔。

  「郡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開口同時,大掌輕覆在她的白額上,想要探探她的體溫是否有些降溫。

  「你問的是話。」她雖然生病,卻還有留一絲力氣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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