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難道留了一手
高露露怎麼也沒想到聶瑤會這麼說，臉上頓時又紅又白，她惱怒道：「誰要吃你的雞腿！」
好吧！這姑娘還不領情，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聶瑤無所謂的聳聳肩，這雞腿真挺好吃的，小姑娘不懂欣賞。
高露露端著餐盤氣鼓鼓的在不遠處坐了下來，時不時用怨恨的目光朝聶瑤看一眼。
聶瑤卻一點也沒在乎遠處高露露的視線，她怡然自得的吃完餐盤裡的食物，一點一滴也沒有浪費。
很快，兩人飯畢後就離開了學校食堂。
吃飯是首要問題，必須解決，從食堂出來，聶瑤就讓陳嘉和陪著她去食堂往飯卡里充值了五十塊錢。
身上的流動資金頓時就少了一半。
回了教室，下午第一節就是數學課，而且是連上兩堂，聶瑤聽的雲裡霧裡，等到做題目的時候，她一道題都做不出來。
她坐在最後一排，旁邊又沒同桌，連能問的人都沒有。
緊接著就是政治課……
聶瑤在教室里上課，曹衛國卻是下午第三節課才匆匆趕來學校的。
沒辦法，家裡才十一個月大的孩子發燒，他愛人上班離家遠，家裡只有老人在，他不放心，只好趁著中午休息送孩子去兒童醫院。
只是孩子情況似乎不容樂觀，直到下午三點也沒退燒，他愛人都擔心的請假來了醫院，這邊十一高的高二年級組卻打電話來下午開會。
曹衛國沒法子，只好將孩子交給愛人照顧，自己一個人匆匆忙忙趕回學校開會。
如今聶瑤他們這屆高二已經到了學年下學期，還有大半學期就要升入高三，十一高要抓成績，自然最注重的就是高二年級，會考已經過了，現在主要學的就是五門主課。
為了給各科老師騰出更多的教學時間，高二下學期開學的時候已經重新排了課表，聶瑤所在的文科班除了語數外歷史政治，就只剩下一門體育課，那還是因為體育課高考也是要考的。
開完會，曹衛國夾著筆記本臉色陰沉的進了語文組辦公室。
他在自己辦公桌的椅子上一靠，摘下眼鏡，揉著自己眉心。
這次年級組開會，十七個班的班主任一起，其中七個文科班，他所帶的七班成績居然在文科班裡墊底。
不但如此，他教的語文也是倒數。
有的班級雖然成績不好，但是班主任帶的課卻總是有優勢，為此，年級主任當著眾多班主任的面將他狠狠批評了一頓，讓他臉面丟盡。
想到班裡那幾個成績總是拖後腿的，曹衛國心裡就一陣鬱氣湧上來，恨不得將幾個學生叫來辦公室大罵一頓。
余老師拿著教案一進辦公室就見到曹衛國滿臉疲憊地靠在椅子上。
老教師爽朗的一笑，「小曹，怎麼了，遇著什麼煩心事了？」
余老師在十一高頗有聲望，加上他人也和善，只要不是沒長眼的，多少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曹衛國雖然心情不好，但也沒糊塗到對著余老師發火。
他有些蔫蔫的，有氣無力道：「余老師，我這不是剛開會回來。」
余老師一聽樂了，「怎麼？挨罵啦？沒什麼大不了，下一回再努力就是。」
曹衛國嘆口氣，他可沒余老師想得開，畢竟這個社會，沒能力沒競爭力可是會被全盤否定的，加上家裡孩子的事，他心情糟糕也情有可原。
余老師是老人精兒了，一眼就看出曹衛國的想法。
他走到自己辦公桌邊放下教案，然後又端著茶壺走過來，坐到了曹衛國旁邊的空椅子上。
手一伸從他辦公桌上拿出一摞試卷，再從試卷里挑出一張，隨後遞到「生無可戀」的曹衛國面前。
「瞅瞅。」
曹衛國一臉懵逼，不過他還是下意識接過了余老師遞來的捲紙。
低頭一瞅，他眼睛就瞬間瞪大了。
這……這不是他早上給學生做的語文試卷的作文？
等再看到試卷上的字體和文體，曹衛國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他沒先急著看作文，而是翻到側面看了試卷上寫的名字。
這下，曹衛國是真的目瞪口呆。
聶瑤？
怎麼可能！
那胖丫頭語文是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
每次語文都是班級里墊底的……更別提作文了，她能寫出來這樣的好字和這樣的好文，恐怕明天的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了。
「余老師，您這是逗我吧？」
余老師眼睛一瞪，「我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多研究一本國學古籍，在這逗你，你再看看那孩子的試卷。」
聞言，曹衛國頓了頓，才伸手從一大卷試卷里翻出了聶瑤的卷子。
這不看還好，一看曹衛國都要氣的跳起來了。
這個熊孩子，基礎知識的部分錯了一半，反倒是生澀的文言文題目做的幾乎全對。
不過這字體倒是真與作文里的一般無二。
曹衛國頓時也深思起來，他翻了翻卷子，「余老師，您看聶瑤這駢體文像是抄襲的嗎？」
余老師眼一瞪，「你們這些小年輕就知道抄抄抄，怎麼，孩子作篇好作文還要被你們懷疑了？你倒是給我照著這命題作文的題目抄一篇一樣的出來看看？」
說完，余老師也不管曹衛國生不生氣，端著茶壺扭身就走了。
獨留下曹衛國對著聶瑤的試捲髮呆。
他想了會兒還是覺得不敢置信，畢竟聶瑤以前的表現那可真是太差了，猛然間「改過自新」還真是叫他不習慣。
他打開電腦，上了千度，把聶瑤作文里的幾句話輸入到千度里，光標按下搜索，居然沒有搜索結果……
這下由不得曹衛國不相信了。
這倒霉孩子，難道真留了一手？
以前這一直是在扮豬吃老虎？
不能吧！
曹衛國這才細細品起聶瑤的這篇駢體作文，說句大實話，這篇短短八百字的駢體作文就算是以他一個中文碩士的角度來說也沒什麼能讓人挑剔的。
這就算是放在高考，那也妥妥的滿分作文。
曹衛國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試探一番聶瑤，不親眼見了，他總是不大相信，而且這字體變化也太大了。
於是，下午第四節課剛下課，聶瑤就又被叫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