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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想到其他辦法?」顏彤問道。

  牧月從臆想中醒來,呆呆的搖搖頭。

  「還有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你要想辦法把他引開,如果你做不到,就由我取代你。」顏彤喝完已經冷下來的酒,牧月可以失敗,但碎魂堂不能有失。

  如果沒有這筆生意,就談不少湊滿一萬金幣,沒有一萬金幣,一切都要聽從陸翔回的安排,何談自由?牧月覺得自己像是躺在被一萬金幣埋葬的墳墓里,完成這次任務,她至少可以伸出一雙手吧,第二次就能露出頭,再一次就……。

  已過亥時,鞭炮聲早已停歇,整個玄啟城都進入夢鄉,這個時候雲雨樓最為歡騰熱鬧,今日是元宵節,又一個合家團聚的日子,富家權貴們應付完家裡宴會,就冒著風雪到雲雨樓里尋歡,在這裡他們沒有丈夫、兒子、官員、商人等等身份帶來的壓力和禁錮,僅僅憑著錢袋的厚重換來青春笑顏。

  美人的身子柔軟的似乎能融化在懷裡,媚眼如絲,銷魂旖旎,只要錢袋夠分量,總能找到心怡的姑娘,大廳里十幾桌客人,陪坐的美人有的把酒言歡,豪飲調笑;或嬌羞拿薄扇半遮面;或矜持端坐吟詩做賦,或撫琴弄弦以聲悅人。

  近半個時辰過去了,牧月仍舊斜靠在椅上,盯著那些麗人出神,像突然頓悟到什麼似的,猛拍桌面,「我就不信這樣都不能引他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暮蘭舟與牧月對話:

  暮蘭舟:拜託,你是碎魂堂殺手耶,能不能專業點,殺個人還那麼費周折!我寫的好累啊!

  牧月(很無辜的扯了扯細軟的眉毛):我是二流殺手嘛,又是初試牛刀,大家多擔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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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偶 ...

  酒至半酣,倩兮俏生生的立在一旁吹笛,是一曲山野村落都能耳聞的曲子《折楊柳》,只是去掉了高亢的部分,只是在低音里迴旋纏綿,如同微風拂過溪邊的翠柳。

  舞姬盼兮赤腳在厚厚的毛毯上和著笛聲舞蹈,紛飛的裙邊如在溪邊濯足驚起的水花,伴著純樸的鄉野小調,她卻舞出了令人無限遐想的誘惑與嬌媚,

  范逢谷眯著眼睛打著拍子,今晚運氣出奇的好,不僅得到倩兮盼兮的殷勤獻舞,還低價得到名畫。如果那副字也是真跡,那就真的撿個大便宜了……。

  牧月驚慌的跑下樓來,「范公子,小魚遭賊了。」。

  「字畫被盜了?小魚姑娘你……?」,范逢谷又驚又疑,面前的小魚不再是鄉下丫頭般的俗氣打扮,她像是剛從夢中驚醒,合歡襟的襻帶從淺粉睡袍里不經意的探出來,不禁遐想連篇,她卸下妝容釵環,青絲倌成慵懶的睡髻,自有一番出水芙蓉的嬌媚。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字畫被賊人所盜,小魚很擔心字畫有失,還請范公子想個法子。」

  范逢谷懸起的心這才放下,暗暗怪自己大意。

  他才不信那番夢見字畫丟失的鬼話,不過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宣稱那幅畫是真跡,還交了定金。雲雨樓魚龍混雜,難保不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若真的失了字畫,那就虧大了。

  「小魚姑娘放心,我派保鏢上去護衛,不會有事的。」范逢谷倒了杯酒,遞給牧月,「先喝杯酒,壓壓驚。」

  牧月接過酒杯不飲,「如果小魚再次驚醒,希望看到的人是范公子。」,她將酒杯擱在桌面,拉過范逢谷的手, 「小魚願為公子拂枕席。」,牧月心中頗為忐忑,編了個謊言,還學了雲雨樓麗人招呼客人的手段,不知道這種伎倆會不會成功。

  范逢谷心中一盪,此女姿色自然不如盼兮倩兮姐妹,剛才這番應付男人的手段也略顯生硬。也正因如此,別有一番情趣的嬌媚打動。

  坐擁美色,又能將字畫牢牢護住,何樂不為呢?范逢谷對保鏢說道:「好好重賞兩位佳人。」,棄了盼兮倩兮姐妹,跟隨牧月上了三樓。

  「小賤人!」盼兮低聲咒罵,這個小丫頭竟然厚著麵皮再次搶走客人。

  一旁的倩兮輕掩住妹妹的口唇,示意她禁聲,安撫道:「不過是個鄉下丫頭,上不了台面,見到有錢人就靠過去,跟她見識反而傷了咱們的身家。」

  聽到盼兮的咒罵,范逢谷不用回頭就能大概猜出她是什麼表情,他暗自冷笑,女人麼,都妄想男人只屬於她自己,卻不知花朵再美,也有厭倦的一天……,一個懦弱可憐的女人在腦中一閃而

  過,范逢谷下意思的緊了緊握著美人腰的手,花兒嘛,還是新鮮的好。

  「字畫呢,你藏到那了?」范逢谷合上門。

  「在浴桶里,你過去找吧。」牧月安然坐下,朝著裡間的揚揚下巴,左手則伸向綁在桌底的匕首。

  范逢谷徑直走過去,撥開浴桶上蓋的半舊石榴裙,浴桶底部鋪著厚厚一層冰雪,卻不見字畫,他轉過身道:「你莫要再玩笑……。」

  話音驟然消失,一把熟悉的匕首插在心口,范逢谷直愣愣的倒在身後的浴桶里,牧月將一盆冰雪倒在死者的傷口處,輕舒一口氣,總算成功了。

  「夫人,你交代的事情,我們都辦妥了。」顏彤帶著一個陌生女子從屏風後走出來。

  這個中年夫人看起來孱弱無比,那身厚厚的皮裘都能把她的身體壓垮,瘦的只剩一張青黃的麵皮,顯得雙眸怪異的大而深。

  「夫君,你真的把我忘了。」女人撿起地上的石榴裙,「這些首飾,衣裙,樣樣都是我們新婚燕爾之時,你送給我的,這位姑娘穿戴這些去見你兩次,你都沒察覺,夫君,哪怕有一樣你能看出來是我的,今夜也不會喪命於此啊,我在你心裡,早就是個死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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