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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格鬥,形勢不利認輸就好了,不要逞強。」

  「還有,你不要對其他人提起公山堂主去止園修園子的事情,更不能說他和你的老師丘止柔有……恩……私情。」

  「如果我能回來,肯定會走玉遙河這條路,你能不能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會有好東西給你,不會讓你白等。」

  「我這個人沒用又絮叨,所以如果不能回來,也不用難過,把我忘掉也沒關係的。」

  說道這裡,見牧月托腮靜坐,沒有任何回應,星無遙也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河水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背起身邊的藤筐,這個藤筐他平時都用來採摘藥材,藤條表面細膩光潔。

  「我走了。」星無遙低聲道。

  「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牧月突然起身,輕鬆的拍拍星無遙的肩,「我們一起去曲碧江釣魚,去休國草原馴兩匹好馬,你治不好病人就趕緊騎馬快跑,不至於被人扔臭雞蛋。」

  星無遙颯然一笑,「說好了一起釣魚馴馬,誰不去誰就是烏龜。」

  「一言為定!」

  兩人曲起右拳輕輕撞擊,年輕的面容綻放出誠摯無邪的笑容,面對莫名的未來,至少他們還有一個美好的約定。

  星無遙轉身離去,走了幾步,突然頓住,抓了抓耳朵, 「牧月,你別誤會,我只是約定和你釣魚馴馬,可不是私定終身啊,你的樣貌尚不及我師姐花自妍一半,我星無遙斷然是不會娶你做老婆的,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

  話音未落,牧月扔過一把碎石,「趕緊滾吧,那筐核桃休想讓我留給你一半。「

  星無遙嘿嘿一笑,裝著吃痛的樣子,落荒而逃。

  看著星無遙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牧月坐在枯草編織的蒲團上,鼓著腮幫子對著黝黑一片水面自照,默念道:「我那麼比不上花自妍嗎?……。」

  一隻貓頭鷹飛過,牧月覺得自己很傻,乾脆朝河心狠狠的扔了塊石頭,卻把剛上鉤的魚兒驚跑了,牧月收回空空如也的魚鉤,在無際夜色發懵直到天亮。

  24

  蕭牆亂 ...

  虞州城,項侯府。

  十一月初八

  青石板地面凝結著厚厚的白霜,晨起的小廝迷糊著雙眼打掃庭院小徑,他必須在日出之前將這些白霜清理乾淨,否則化為水珠後容易滑倒路人。

  「

  呀!」小廝一身驚呼,哆哆嗦嗦的抱著掃把打量面前雕像般的人,「這不是梁棧梁統領嗎?怎麼還跪在這裡?」

  梁棧是掌管項侯府親兵侍衛統領,是長子項潛山的伴讀,從小一起讀書習武,深得項侯爺信任,視為己出。

  二個月前梁棧隨項潛山在桐影山聞琴谷伏擊叛亂的叔父項雄,大獲全勝,率軍凱旋而歸,一時聲名鵲起,回虞州城之時,項潛山孤身一人去城外祠堂祭祀,讓梁棧帶領軍隊入城,享受滿城歡呼,他的英姿讓滿城少女心動不已,紛紛朝他拋灑鮮花和傾慕的眼眸。

  而現在梁棧脫下一身戎裝,穿著青色儒士長袍,靜靜的跪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徑上,頭髮和長袍上凝結著白霜,看來是在北風中跪了一夜!

  「我要見侯爺。」梁棧大聲說道,細密纖長的睫毛上揚起些許白霜,他跪了一天兩夜,又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尤其是膝蓋和小腿已經失去知覺,對於一個軍人來講,雙腿殘疾意味著結束。可是他跪在這裡絲毫未動,雕像般定定看著面前的書房。

  「我要見侯爺!」梁棧又一次重複道,聲音比前一次大了許多,已經開始出現眩暈狀態,他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如果就這樣暈過去,就前功盡棄。數不清是第幾次掐大腿了,剛開始還能感覺到痛,不知道是他雙手脫力還是大腿肌肉已經凍壞,現在他沒有了痛覺,就像是掐一段木頭。

  書房的門被推開,梁棧僵硬的面容掠過一絲喜色,「梁棧拜見侯爺!」

  披著白色裘衣的項朗緩步而出,蓄著短須,相貌冷峻,以紫色金冠束髮,他低頭望著地下的「霜人」。

  「帶他來書房。」

  說罷,項朗轉身回書房。

  小廝連忙扶起梁棧,費盡力氣半拖半攙的將他帶到書房,給他倒了杯暖酒,又在火爐里添了些木炭才離開。

  梁棧仰脖一飲而盡,胃裡開始有了些許暖意,他雙腿脫力,幾乎是趴在地上,書房裡生著火爐,木炭時不時爆出一個火星,噼啪的聲音讓他覺得溫暖了許多。

  他掙扎著跪起,拜倒在地上,「侯爺明鑑!少主一世俊傑,斷然做不出欺辱小姨這等下作之事,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啊。」

  項潛山和梁棧得勝凱旋,項朗欣喜萬分,當眾宣布在項潛山行冠禮那天冊封他為世子,確定他為項侯繼承人,可是就在前五天的一個夜晚,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哭叫著從項潛山的臥室里跑出來,驚醒了項侯府眾人,包括項府里住著許多遠道而來,準備在冊封典禮上觀禮的客人,他們之中有皇室派來的欽差大臣,也有其他諸侯國派出的使者。

  這個女子悽厲的哭聲叫醒全府,而她的身份又很特殊,她是李馥儇,項侯夫人李馥眠的親妹妹,論輩分項潛山叫她小姨。

  李馥繯在姐姐姐夫面前慟哭落淚,說項潛山意圖欺辱她,將她囚禁在臥室。而項潛山在一旁冷笑,堅持說和小姨對飲一杯酒後就不省人事,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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