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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花雀樓的姑娘都至少教習舞蹈彈唱以及和客人各種應對之術三月以上才掛牌接客的。我們這裡不愁吃穿,也不缺醫少藥,她的身體很快就能調養好。」龜公已經開始驗貨了,他摸著薔薇白皙柔嫩的小手,滿心歡喜,撿到寶貝了,這成色,不紅才怪。

  「喂!你幹什麼?」薔薇拍開龜公伸向他胸脯的「爪子」。

  「哎喲,不碰不碰,你這身子,金貴著呢。」龜公笑意更深了:太好了!居然還是個處!價格還不得翻翻啊!

  薔薇偷笑:老子要是被你看出是個男人,那就沒法混下去了。

  半年後,幽閒和楊憧在奴隸拍賣場上再次看見了薔薇。只見他頭上長瘡,腳下流膿、鼻屎眼屎以及未知生物的糞便糊了一臉,若不是他突然對著幽閒打了個招呼,她根本就認不出是他!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幽閒不敢碰他。

  「噓,我跟你說,妓院把我的病治好,要我接客,薔薇花兒怎能是別人說折就折?所以——。」薔薇湊到幽閒耳邊,「我就裝瘋賣傻,剁了第一個客人的小鳥,咂了繡樓,還故意割傷頭腳流血流膿,認貓狗豬做兄弟姐妹,同寢同食啊,囉,就成這樣了。花雀樓把我扔在奴隸場拍賣,嘿嘿,都過了二個月,價格從五十兩黃金到二十兩白銀,如今還沒賣出去呢。」

  「二十兩白銀?」幽閒摸了摸錢袋,「這個價錢我能出得起,既然你病好了,我就買了你。」

  「別介!」薔薇連連阻止:「依以往情形,今晚拍賣價格還會降,開價不過十兩,下面喊價的會往低處喊——比如三兩什麼的,奴隸場餵我白吃白喝了十餘天,就快賠本了,你喊個五兩,他保管就賣了。」

  果然,晚上的拍賣,幽閒以五兩白銀的價格拍到了薔薇,薔薇回歸,卻沒有急著走,他指著角落處鬍鬚和頭髮一樣長短油膩、瘦成竹竿的混血男人道:「你也買了他吧,他一個月沒賣出去,今晚若還是這樣,他就會被殺死,因為養活他的價錢比賣身價格還高,奴隸場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幽閒問:「他——他也在花雀樓做呆過?」

  「是啊,他年紀有些大了,但是長的挺好看,在花雀樓做孌童,就是男妓。」薔薇面露讚許之色:「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意志這麼堅定的人。」

  原來,那男人從遙遠西方過來的傳教士,一路傳教布道,在大漠被沙匪打劫,搶去所有財物不說,還把他賣到了花雀樓。此人從來不尋死覓活,他精力充沛,不管是龜公老鴇還是□□孌童,只要被他逮到,他說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來拯救墮落的子民,只要相信一個叫做什麼什麼穌(耶穌)的人,就可以得救上天堂。

  花雀樓的人都當他是瘋子,沒有人相信,薔薇無聊了,為了打發時間會主動找他講「故事」,薔薇不信那個叫做什麼什麼穌的倒霉男人,覺得他連自己都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了,還有什麼能力救別人。

  無數的白眼和冷嘲熱諷並沒有讓他閉嘴,甚至被捆在床上強迫他接待變態客人時,他也沒有停止「傳福音」。憐憫的目光看著在他身上翻土播種的客人,「我原諒你,我的孩子,因為你還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客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老鴇很生氣,後果更嚴重。

  經過毒打餓飯勸導誘惑等診療手段,妓院終於宣布他不治之症,一腳踢到奴隸場拍賣了。

  到了奴隸場,他精神差了許多,但依舊堅持傳教,沒有人敢把他買回去——誰願意供一尊神在家裡啊,這是盜賊城,弱肉強食,誰沒做過虧心事?

  最後,幽閒以四兩銀子將傳教士拍到手,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傳教士鐵骨錚錚,挺著快要餓斷氣的胸膛答道:「路易? 勒內? 阿爾貝?尼古拉斯?雅克? 德?弗雷德里克……。」

  一串比糖葫蘆還要長的名字報出來,幽閒聽得很暈。

  「叫他路易就成。」薔薇流膿的手往他肩上一拍,「兄弟,這是幽閒,以前我們都只要跟著她走,就有肉吃,有水喝。」

  「經過那麼漫長的路來到這裡,一路上不容易,以後改名叫做路不易吧。我也是個宗教人士,人們對陌生的東西總是會排斥敵對的,你強行說教只會讓眾人越來越遠離你。」」幽閒遞給他一塊乾巴巴的餅,「同樣是下雨,暴風驟雨,摧房毀堤;也有一夜春雨,潤物細無聲,醒來時萬物復甦。」

  新鮮出爐的路不易拿著干餅,「我和你信仰不同。」

  「哈哈。」幽閒爽朗一笑,「我們的佛說過,勘破,放下,自在。」

  路不易抱著干餅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分了一半給薔薇,再也沒有公開布道。再後來,他跟隨幽閒跨越沙漠回到故國,在北焰國皇室宗廟做了一個小祭祀。

  很多年以後,一本叫做《東行遊記》的書付梓刊印,作者叫無名氏,再過了很多很多年,人們發現這本書的許多想法和基督教暗合,紛紛猜想,那是時代根本沒有這個宗教的任何存在的痕跡和記載,莫非無名氏是個穿越人士?

  ☆、盛裝

    臘月初八,宜定盟、納采、忌出行、安葬。

  吉神在北,凶神在東。

  姜府,不散居,已是午時三刻,午飯都開始進入消化狀態了。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快去叫/床?」薔薇耐不住性子,連連催促下屬幽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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