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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繯這一招確實是漂亮,可是也就有了越俎代庖之嫌,所以幽閒回到帝都姜府的當晚,她就立刻提出交權的請求,稱自己身體微恙,做事力不從心,恐怕有負重託。幽閒早有所料,當場就答應了。

  方才幽曇在「威逼利誘」之下說了實話,認為幽繯行事的確比幽閒靠譜,幽閒心裡確實不是滋味,轉過一座假山,她又不死心的問幽明:

  「你覺得呢?」

  「幽繯比公主靠譜。」幽明複述了幽曇的話之後,又加上一句,「幽繯比公主更像公主。」

  幽閒倍受打擊,內心有個小人兒蹲在牆角畫圈圈,半天,又追問道:「哦?那你們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幽明直腸子,「無賴。」

  幽曇看了看幽明,再看看幽閒並沒有發怒的意思,也坦言,「流氓。」

  在暗處警衛,深受幽閒「荼毒」的薔薇:流氓加無賴加騙子、剋扣工錢的黑心僱主——以上重複一百次啊一百次,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嘿嘿……。

  在不武堂籌劃暗殺的哭面煞神楊憧:她曾經是我理想的夢中情人。

  避世在不二居,正在吃荸薺的無疏: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當年我絕對不會救這個小魔頭。

  秦可卿老頭:強盜,連我乞討的錢都搶。

  正在和各地商會會長把酒言歡的顧念久:貪財好/色的野心家以及樂善好施慈善家的集合體——總的來說,就是一個經常抽風糾結的女人。

  春意鬧新科花魁娘子琴操姑娘:恨不得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的仇人!

  正在逃命的如花:變態!絕對是個變態!

  尹國太子夏侯安:得知我大幸,不得,我必殺之的女人。

  千里之外,南焰國帝都天祁城。

  在皇宮和國主弟弟上演兄弟情深催淚劇的然鏡:她,永遠是我夢魂牽饒的愛人。

  擦拭拓雲長刀的武信旋:我妹妹只是一個寂寞而又倔強的小姑娘罷了。

  和三個官家夫人搓麻將的武家娘子:剛斷奶沒幾天的臭丫頭。

  啃豬蹄的武屠夫:未來可能的對手。

  敲木魚的無寐師太:一半是魔鬼一半是菩薩——總之,不是正常人類啊!

  琴樓排名前二位的殺手宮和商、幽樺小尼姑、黑衣人等等:「……。」

  (畫外音:

  暮蘭舟:喂,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眾死鬼怨氣衝天:有沒有搞錯?我們已經死了耶!你見過死人說話嗎?

  個性耿直、不畏權貴、敢說實話、身不殘但意志堅定的史官暮蘭舟:幽閒是個好人——。

  話音未落,暮蘭舟被數不清的爛西紅柿臭雞蛋砸半死,接著被除幽閒之外的所有人/鬼群毆致死!

  化作冤死鬼的暮蘭舟:嗚嗚,都不等我把話說完,我的原話是『其實,幽閒是個好人才怪』啊!)

  「唉。」真話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幽閒長嘆,明媚而憂傷四十五度角仰望著漫天飛舞的細雪,「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帝都姜府,二更天。

  這個時候,人們都抱著老婆在熱炕頭做夢或者為了孕育後代而耕耘不休了。而幽閒還必須去接客,哦,不,是見客。

  「唉,從此以後,一年三百六十日,偷不得浮生半日閒。」幽閒撫摸著微微鼓囊的肚皮,剛在布施樓(廚房)餓死鬼投胎般啃下推遲二個時辰的晚飯,在本打算一路晃晃悠悠散步消食兼放鬆心情,豈料幽明幽曇抓小雞般把她硬塞進軟轎里,命轎夫撒開腿一路小跑到了會客的不似閣。

  兩人隨行在花轎兩側,解釋道:「客人還等著呢,在子時帝都宵禁前必須回家。」

  可憐幽閒在軟轎一番顛簸,差點將來之不易的晚飯吐了出來,一下軟轎,就順勢靠著幽明肩上深呼吸好幾下才進了客堂。

  「臣百里喻,叩見公主殿下。」,隔著半透明的紗制屏風,一身玄色常服的百里喻行大禮,

  他就是上月和總管太監以及南焰國使者試探琉璃公主的中書令大人了。

  「紫微郎請起,賜座。」幽閒揭開茶盅,酡紅色的普洱茶溫度剛好,一口氣飲了大半,從喉嚨道腸胃都熨帖溫潤起來,她舒展眉頭,緩聲道:「紫微郎與我是舊相識,把屏風撤掉。」

  紫微郎是皇宮的中書令的別稱,因為天上的紫微星垣正對的皇宮。中書省設在皇宮內,是國家最高的政務中樞,所以中書省也叫紫微省,中書令也稱紫微令。

  中書令只是六品官階,卻是國主最親近的官屬之一,負責起草和宣布國主的各種詔令文書,故任何官員都不敢忽視怠慢。因為紫微令幾乎都是文筆絕佳、頗有實才、相貌堪稱上品、並且至少中過進士的青年才俊擔任,所以就有了紫微郎的叫法。

  屏風移開了,主位上的幽閒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斜靠在椅子右邊扶手的軟墊上,晃著手中茶盅,低眉淺笑,「你幾乎是一年一變,再過半年,身上那股『舉世皆濁我獨清』的酸味就徹底沒了。」

  紫微郎百里喻是見過世面的,他端坐在紅木圈椅上,恭敬中不帶任何拘謹,「卑職那時年少無知,若非公主提點,恐怕只能終日醉臥酒肆,怨天尤人了。」

  「是你自己的野心和才華才能得到今日的地位,我只是往前推一把而已。」幽閒擱下茶盅,「這次『天佑公主』的事情你和幽繯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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