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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被沈晗牢牢扣住,沈明雙手掬起一捧水,慢慢澆她的身上。

  「這裡真可愛。」沈明指了指她的鎖骨,「可惜條件不允許。否則我一定要親手在這裡刻上我的名字,昭告天下,告訴他們你是我的。」

  沈明有點嚴肅地為她清洗著身體,手指略過她小腹的傷痕,逐漸滑入那條窄小的細縫中。溫泉水確實對傷勢有些好處,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疼痛,變得有一點酥麻。

  「告訴我,你是誰的。」沈明的聲音如同囈語。

  她一時無語,沒有立刻回答,大.腿.根立刻被掐了一把,沈明加重手上的力道。

  「我是……你的。」她違心地大道。

  「乖孩子。」沈明仿佛在壓抑著什麼,池中霧氣升騰,逐漸隔絕了一切視線。

  一日後,她終於醒來,手腕上也多了一條鐵鏈,像一個奴隸一樣。房中有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中的少女渾身傷痕,除了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雙手雙腳被鐵鏈鎖著,臉色慘澹沒有活人的氣色。

  東安城的關係終於被疏通好了,沈明如願以償帶著她混進城中。期間車隊遭遇過幾次盤查,她本就生得面容姣好,如今帶著一身傷,四肢鎖著鐵鏈,頸側還帶著一枚烙印。幾乎不用廢什麼口舌,守軍早已自動將她當成了被販賣的奴隸。有一個猥瑣兮兮的城防校尉甚至還和假扮客商的護衛提出要將她買走。

  「在城中修整一日,明日立刻出城,沿著官道快馬加鞭,五日之內便可抵達北谷口。」千機衛的頭領倪天雲早已潛伏在城中接應,看守的人馬又多了一倍。

  「她的身體?撐得住嗎?」沈晗有些擔憂。

  沈明毫不在意地道:「就是讓她死在半路上,也不能落在冰公主手裡。」

  「怎麼回事?」沈晗大驚,「長儀公主的人追來了?」

  「正是。冰公主派了一隊人來搜捕小白哥哥,若是被發現,我們也有危險。」沈明拿出密報,吩咐倪天雲,「倪將軍,讓你的千機衛把她看管好,絕對不能有半點差池。」明日就要進入長寧境內,要是這時候白熙逃了,那可就是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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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嗎?長寧藩反了,皇帝氣得要殺小駙馬泄憤呢。」皇榜告示前,居民們聚在一起聽老學究念告示。

  渾身沾滿泥漿的寧虎壓低草帽隱藏在人群中,謹慎地探聽消息。

  「殺駙馬做什麼?」長儀公主在民間名氣不小,百姓們都有所耳聞。

  「你傻啊,駙馬是長寧王的兒子,老子謀反,皇上當然要殺兒子祭旗啦。」

  「可駙馬也是皇上半個兒子啊,怎麼下得了手。」

  「天家無情親。」老學究搖頭晃腦地離開。

  寧虎將帽沿壓得更低,沿著小巷離開人群。此處距離長寧藩還有上百里的路程,寧虎在巷尾的破舊廢宅中換了一次藥,忍著傷痛繼續上路。從紹興逃離之後,他一路隱姓埋名,僅有的盤纏很快花完,他沿著運河一路靠著討飯前行,終於來到了帝京附近。

  卻不想,公主竟然已經與他的小主子翻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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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福寧宮。

  自江南謀反之後,太子與皇帝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就在長儀公主捷報送來的當日,太子終於放下積累的政務,回到東宮小憩了片刻。

  睡夢還沒有醒,他便被皇帝一道口諭叫回福寧宮。

  皇帝靠在榻上,臉色蠟黃,有氣無力:「禎兒的軍隊到哪兒了?」自長寧王起兵之後,他不知怎麼著,日日夢見那個白衣白甲的少年長寧王白田。每次夢中相遇,無論是何種狀況,那人總會一戟將他刺死,令他夜不能寐。

  「長儀已經率軍北上,疾行軍之下,十日可到安東城。」太子接過內侍端上來的藥碗,仔細吹涼了之後餵給皇帝。

  「朕不喝。」皇帝一手打掉藥碗,太子一陣晃神。

  「父皇息怒。」太子掩著唇,沉悶地咳了一聲,「良藥苦口。」

  「太子的病又犯了?」皇帝撫摸著他的手臂,「太子是國本,要保重身體。」

  「兒臣不礙事。」太子又端來一碗藥,這回皇帝終於老實喝了。

  「太像了。」太子收起藥碗之際,皇帝忽然丟出這麼一句,「朕以為自己早已忘了安寧的長相,這麼多年,她也從未在朕的夢裡出現……」可惜就在近日,夢寐之際,那個小駙馬的身影與他的妹妹逐漸重合,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忽略了這孩子與他的小妹妹竟是如此之像。

  「父皇說的是長儀的駙馬白熙?」太子從隻言片語中就猜出了皇帝的所指。

  皇帝嘆息一聲道:「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殺那個孩子。」他老了,心軟,念舊了。

  太子皺著眉頭,壓抑下胃部翻湧的噁心感:「父皇還不知道吧……」

  「荒唐!」皇帝的臉色漲紅,「居然敢這樣糊弄朕的女兒!毀了長儀的一生。」他最喜歡的女兒,居然招了一個女駙馬!簡直是藐視皇室!

  第五十章 豪賭

  白熙心裡裝著事, 在床上翻來覆去, 期間斷斷續續睡著過, 夢見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越靠近長寧藩, 她心裡就越焦急.說不上什麼近鄉情怯, 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既不敢回家又不敢在外面流浪, 兩頭為難。況且她現在如此狼狽,就算見到了長寧王,長寧王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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