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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非但失戀了,非但失去了夏天這個人,連記憶里的一切美好的部分都玷污了。

  她想大哭,但是發現自己根本哭不出來。只是心裡空得可怕。

  原本應該只坐三站就下車的。可是這地鐵到了終點站,開始返程了,繽紛還沒回過神來。

  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重生一次還是這麼苦,她寧願當初魏寧直接把她軋死一了百了。

  不過人嘛,總會越來越堅強。

  繽紛在第二次經過目的地的時候,總算下車來,出了站,重新站在太陽底下。

  她要回家去了。至少在那裡還有自己的家人。不過回家之前,她得將承諾給兌現了。得把烙餅給黎馥杏送過去。不然得被她念好一陣子。

  難得這天徐薇休半天假,敷著黃瓜面膜在不遠處打量她,笑她:“誒,林繽紛,總覺得你哪裡不一樣了。”

  繽紛在那邊和面,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是啊,滄桑了。”

  “哈哈哈。”徐薇笑得臉上的黃瓜片撲簌簌往下掉,“不是不是,你還是那麼嫩,就是覺得你在生悶氣。”

  “笑話,我有什麼好氣的。”繽紛哼了兩聲,“你吃不吃餅?順便給你烙一個。”

  “不不不,我減肥,多謝。”徐薇還是笑,“話說你快走吧,這麼可愛,我怕我愛上你。”

  繽紛呵呵笑了笑:“可拉倒吧,同居四年都沒讓你愛上我。”

  插科打諢之中,這餅就烙好了。不能不說,假如繽紛的腦子,像她的廚藝一樣好使,那她真的天下無敵。別說一個大魔王,十個大魔王都不是個兒。

  帶著餅,推開黎馥杏的病房門時,發現葉蜜蜜也在。

  葉蜜蜜和她一照面,兩人都嗷地歡呼一聲。葉蜜蜜笑著拍手:“繽紛啊,你可算回來了,夏總說你要請三個月的假!”

  繽紛一聽到夏總兩個字就鬱悶,裝作沒聽見,看一眼大神,只見她在狼吞虎咽地吃麵。看了一眼配菜,驚訝問:“咦,大神,就這個,你也吃?”

  葉蜜蜜笑了:“餓她兩頓,什麼都好吃了。”

  黎馥杏一臉苦悶:“小美人,我這是被囚。禁和虐。待了。快把你的好東西給我吧。”

  繽紛把保溫盒裡的小菜和烙餅都遞過去,大神的雙眼登時亮得像燈塔,立馬就拋棄了手上的黃瓜絲拌素麵,開始攻克繽紛給她的食物。

  這裡葉蜜蜜便和繽紛家長里短聊起來。

  葉蜜蜜見了繽紛,就忘不了她其實是老闆娘這一事實,所以話題永遠離不了大魔王,“誒,繽紛,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夏總要和路總形婚啊?”

  葉蜜蜜覺得形婚這個決定,是繽紛和夏天共同商議好的。畢竟婚禮當天,出了事以後,夏總還帶繽紛來看了黎馥杏,這足可以說明,倆人沒掰。

  繽紛聽了,沒什麼表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葉蜜蜜嘶了一聲:“這可奇怪了,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主要是,咱們夏總超級討厭這個路胖子的,每次和他談完生意回來,都說自己要嘔上三天三夜。你說這形婚不要緊,以後要是要在公開場合秀恩愛,你說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咱們夏總,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繽紛聽了,心裡動了一動,不過她能想到的就是,夏天在生意方面有什麼需要路家助力的地方。這種商業聯姻政治聯姻,在現代社會其實也很常見。只是一旦輪到自己的另一半,這箇中滋味,絕不是酸慡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葉蜜蜜喝著水,又提出一個疑點:“還有啊,咱們公司的員工,夏總一個都沒請。就算我上不了台面,夏總不請我,算是情有可原,但是那麼多高管,夏總幹嘛也不叫他們出個份子錢?不要白不要啊,你說是不是?”

  繽紛聽得眉頭皺了一皺,這確實是很奇怪了。但是大魔王行事麼,作風與眾不同也很正常。再說人家壓根不差那點份子錢。就想玩個高冷怎麼了。心裡無謂地攤了攤手。

  再聊了一會兒,繽紛便告辭了。聽說她要回老家,葉蜜蜜沉默不語,黎馥杏則鬼哭狼嚎:“你開什麼玩笑!我剛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你就要走!以後我又要活在這兔子的yín威之下……我的命好苦啊!!”

  葉蜜蜜看著她,雙臂抱胸笑了一笑:“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黎馥杏含著淚,咬著牙:“老婆,你長得真好看。”

  葉蜜蜜點點頭:“謝謝。”

  繽紛忍不住笑,提了盒子離開。

  行裝,迅速就整理好了。

  繽紛只想把這裡的一切都拋在腦後。

  越快離開越好。

  所以她不等徐薇下班,就拖了自己的箱子離開。

  然而,她在候車大廳,還是遭遇了阻礙。

  命中注定她離不開這個地方。

  她遇到的,是郭珍珍女士。

  “久別無恙?”對方開口文縐縐的。

  繽紛笑了一笑:“很好,郭女士呢?”

  “托賴,我也不錯。”郭珍珍拍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講。”

  繽紛心裡有預感,這又和夏天有關。

  郭女士緩緩開始講述:“我和你說過,我對你的幫助都是無償的,興趣居多。但我和夏天說的話,和跟你說的,不太一樣。上次我跟她講了,她拿了我的手鍊,得幫我一個忙。因為她是這人世間的強者,不在我扶助之列。所以她拿我的東西,都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繽紛默默地聽,越聽越離譜。

  郭女士欠著路之遙一個大人情。而路之遙早年在外面浪的時候,因為女人的關係,開罪了某黑。手黨黨。魁,這黨。魁放出話來,要在路之遙大婚那天,讓他們家團滅。而路之遙假如做了縮頭烏龜,不結婚,那麼在他三十歲那一年,他也依然逃不掉大佬們的制裁。對方還引用了中國詩句,上窮碧落下黃泉,即使他舉家逃到天涯海角,也都是一樣的要遭滅門。

  馬上年屆而立的路之遙,心裡怕得要死,求郭女士幫忙。

  其實這郭女士也很討厭路胖子,但奈何陰差陽錯欠著別人家,得還。

  所以她就找上了夏天。

  按照聯姻的可能性,夏家和路家算是門當戶對,按照武力值足可自保來講,夏天也是最佳人選。

  這路某原本是夏天最不願打交道的一個人。但是為著林繽紛,她還是接受下來了。

  她要做的就是假裝與路某結婚,引蛇出洞再打蛇七寸。即使不能完全斷絕對方報復的可能性,至少也能給對方一個警告:這裡絕不是任由他們胡作非為的地方。

  “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破壞掉你們原有的快樂。”郭女士笑一笑,端正自己頭頂的瓜皮帽,“所以我覺得,還是把真相告知你為好。是去是留,你自己做好抉擇。”

  在郭老太太離開很久之後,繽紛手裡攥著那張已經過期作廢的車票,還在出神,臉上痒痒的,才知道有眼淚悄悄爬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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