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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可能是因為最近上了幾個節目。”

  “宣傳新戲?”

  “導演要求的,跑宣傳超級累的。”

  周亭筠停下來,自上而下觀察一遍:“嗯,是瘦了。”

  許適有些不自在,“你每次說瘦了,我感覺都不是很好。”

  “嗯?說你瘦還不……哦,我知道了。”周亭筠揶揄地笑:“某人心虛,屬性暴露無疑。”

  “才不是咧!我氣場一米八好不好!”

  周亭筠笑而不語,繼續往前邊走。

  許適見無趣,便也繞開話題,“說起來,你大學四年在這邊上過課嗎?”

  “經管院離這邊遠,但是馬原是在這裡上。”周亭筠說著,指旁邊一棟樓,“喏,六樓八號教室,每次都是瘋了一樣,下課後直接從經管跑到這裡。”

  許適跟著抬頭看,看一眼又低下來,“我記得前邊是有個小亭子的。”

  “你來過嗎?那亭子叫翼然亭,掩在翼然廣場旁的樹林內,一般校外學生很難找得到,但是風景非常美。”

  “以前來過,照著地圖走迷路了,無意中闖進來。”

  “倒是像你會做的事。”

  兩人邊聊邊往翼然亭走,許適要比周亭筠矮一些,邊走邊偷偷側頭看對方,這一看就好似回到了許多年前,她從對方身後奮力追上來能與對方並肩,難以置信怕是夢一觸就碎,便時不時側頭確認,確認自己真真切切走在對方身旁。

  她已經這樣看她許多年了,從以前到現在,該滿足了,該知足了。

  她們在亭中站了許久,這麼多年,許適和她難得安安靜靜站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小心翼翼和患得患失都沒有,就只是站著看遠方,看來來往往的學生。

  難得一次安心。

  周亭筠別過被風吹亂的發,側頭叫她:“許適。”

  “嗯?”

  “你現在……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許適笑一下,輕鬆道:“不喜歡了。我不喜歡你了。”

  “那就好。這段感情是該放下了,你太累了。”

  “嘖,怎麼說的好像你鬆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比誰都希望你能幸福。”

  “放心啦,我會幸福的。”

  “那就好……”

  “我們回去吧,回去吃飯,我要餓死了。話說你們學校食堂怎麼樣?”

  “直到我畢業前都還不錯。”

  “那就吃食堂,省點錢。”

  “好。”

  周亭筠伸了手出來,似是多年前許適初來B市,周亭筠在人潮擁擠的火車站內牽著她,拉得緊緊的。

  火鍋咕嚕咕嚕,往常吃慣了的麻辣鍋底,因著葉遲宣的緣故,被換成鴛鴦,不過趙凡凡沒有絲毫怨言,反而熱火朝天地忙著點菜涮菜。

  董書誠看她半天后,對韋書漫感嘆道:“這麼多年,也就只有葉遲宣才能讓她放棄純麻辣鍋。”

  韋書漫笑著答:“畢竟女神力量大。”

  董書誠點頭,“挺好的,好歹讓她圓一次夢。”

  “哪怕搶了你的焦點?”

  “我哪有什麼焦點可言,不過是尋尋覓覓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人,讓下半生能安定下來罷了。倒是你。”董書誠說。

  “我?我怎麼了?”

  董書誠不答她,反而去看正被雙眼發亮的趙凡凡纏著的葉遲宣,韋書漫跟著他看過去,嘴上還不饒:“我到底怎麼了?餵——”

  董書誠起身端一杯果汁給趙凡凡,“你女神的劇明天開播,你不表示一下?”

  趙凡凡一臉懵地接過果汁,“啊?哦,那啥,女神,呸,葉大人,呸,那個……”面對著女神,怎麼稱呼都不是,趙凡凡難得臉紅。

  葉遲宣笑得溫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不不不,葉大人,嗯,我還是直接叫你葉大人吧。那個,葉大人啊,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你新劇開播,就只會祝你收視率節節高升,然後您呢,演技再進一步,口碑事業雙收。不過!”

  趙凡凡笑一聲,賊兮兮把韋書漫推過去,“不過,雖然我不會說話,但是我可以讓我最好的朋友,好到她打呼我都不嫌棄的那種,她來替我說!”

  “你才打呼嚕呢!”韋書漫莫名被推出來,反射性先瞪趙凡凡一眼,看著趙凡凡詭異地笑著退下去與董書誠比肩。

  韋書漫重新回頭,看見葉遲宣在看自己,目光專注,從她的眼瞳里只能看得見自己的倒影。

  韋書漫臉便紅了,結結巴巴道:“嗯,我不代趙凡凡說,我只為我自己代言。”

  趙凡凡大呼“損友”,被韋書漫無視之。她深吸口氣,“你看,說起新劇,我們還挺有緣的。一年前我因為這部劇認識你,一年後我們能坐下一起看首播,你記不記得一年前,我要從劇組回學校時,你還叫住我,讓我記得看首播。”韋書漫說著,笑一下,“實際上再想起來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相愛的,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好像就是自然而然,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就如同陽光穿越水晶般容易。我曾經也不確定我等這麼久,等一個執念,等一個我愛的人到底值不值得,但是索性,在我快要放棄時,你出現了。我這個人,就像是凡凡說的那樣,被關在象牙塔里太久了,又天真又執拗,對學術對愛情都是如此。別人都覺得麻煩,都不曾費心走那麼遠,所以沒人到過這裡。只有你,也僅是你,放著康莊大路不走,偏要一門心思擠上這條羊腸小道。”【注1】

  韋書漫止住,所有語言句子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最後那些話,都讓她覺得不如做點實際行動。

  她上前一步,攬著葉遲宣的脖子,接著吻上去。趙凡凡在尖叫,葉遲宣在微笑,董書誠說書漫幹得漂亮。

  這些傳入她耳中,映入她眼中,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我愛你。”

  因為你所為我做的,跨越了宿命,勝過世間一切真理。【注2】

  作者有話要說:  【注1】:“你穿越我心靈的曠野,就如同陽光穿越水晶般容易……別人都覺得麻煩,都不曾費心走那麼遠,所以沒人到過這裡……”引自羅伊·克里夫特《愛》,有修改。

  【注2】:“因為你所為我做的,跨越了宿命,勝過世間一切真理。”同樣引自《愛》

  附上原文(原文直接引自百度百科,同時還有英文版),我覺得跟韋書漫和葉遲宣的愛情還挺貼切。

  我愛你,

  不光因為你的樣子,

  還因為,

  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

  我愛你,

  不光因為你為我而做的事,

  還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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