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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這手裡那把劍,道:“咱們真只能一人回去?”

  武敦儒道:“彼此心照,何必多問。你功夫好過我,你勝了,我自不再攔阻。”

  我現在,動作稍大,都要提不上氣,能和小藍走到這裡,已經是硬撐了,更別提和人動手了。更何況,眼前這人,我是下不來手的。

  別的挽救方法他不稀罕,現在不過是要求我走人,我走就是了。

  “既然如此,我這就和小藍走了,咱們今後再不相見,侍奉父親,就累大哥一人擔著了。”我抱著劍行了江湖人尋常的禮數,扭頭朝小藍走去。

  這手足情,來得晚,去得卻這麼快。

  我對小藍笑了笑,道:“走罷,不回襄陽了。”

  小藍一急,攔著我道:“你的傷勢,不能拖延!你和他縱有天大的過節,到底是兄弟,怎能這樣慪氣!憑白喪了自己性命!”

  我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武敦儒,笑道:“男人的脾氣,你到底不懂——你當他真看不出來?我們這兄弟,實在是有名無實。”這話說到最後,我想假笑也笑不出來了——我衣衫上血跡斑斑,他真沒看見?我行動有異,他真看不出來?當然,你可以說是月色太朦朧,一切太難懂——我沒意見!!

  “再說,我傷得也沒你想像的那麼重,到現在還活蹦亂跳,估計最多也就當這幾年的心血都打了水漂,以後當個普通人就是了。”書里說,小龍女受了全真七子和金輪法王兩下重擊,才差點兒重傷不治,可見我這一次還不至於那麼慘,卻不知和北冥有什麼關係沒。

  小藍咬唇沉思片刻,才道:“那你和我回五毒教!我教中秘藥,也能治你,並非求他們不可!”

  我點點頭道:“都行,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小藍這才放下手,又走到武敦儒面前,不知說了什麼,轉身將他的馬牽了過來,對我道:“借他匹馬,這總可以罷!反正他沒病沒傷,離襄陽又這麼近……”

  我笑著沒有說話,被她扶著上馬,伏在她背上,環著她的腰,由她馭著馬緩行。

  我只覺得胸悶噁心,但心裡惦記一事,忍不住開口:

  “小藍……”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到五毒教就不成了,情人蠱會對你有害麽?”

  “……不會!你死了我都沒事!!”

  “……那我就放心了。”

  我一直以為情人蠱既然是一對兒的,那要死也是死一對兒的。想想也是,人家的情人蠱可不是養來害自己的,得她親口證實,我放心許多。頭抵在她背上,輕聲道:“我困了,我睡一覺,你累了就停下休息……”

  環在她腰上的手被抓緊,只聽她小聲道:“你睡吧,我守著你。”

  就這麼一句話,我心裡就安心的很,我想點點頭或者答應她一聲,可實在困得昏昏沉沉,睜不開眼,只好蹭了一下算是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醒過來,手上冰涼滑膩,還有什麼液體滴在上面,我迷迷糊糊疑惑道:“小藍,下雨了麽?你找個地方避雨啊……”

  “嗯……雨、雨已經停了,你難受不難受?要不要吃東西?”

  我聽她聲音不對,抬起頭看看四處一片荒野,哪有什麼東西可吃,再說心裡悶得很,沒有半分胃口,只道:“我不餓,附近若見到人家,你就去買些乾糧自己吃吧……”

  小藍又答應一聲,輕輕道:“你再歇息一會兒,到了鎮上,我叫醒你……”

  我這次肯定地答了一聲:“好。”略略直起身子,摟緊她,再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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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神鵰至理

  可惜,小藍口中那個小鎮,我們並沒有看到,就半路被人劫住了——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個時候的金輪兄顯然已經沒了那時躲在山洞外玩捉迷藏的悠閒心情,更沒半分宗師的形象可言,一手拎著武敦儒,一手抓著銀輪,一副恨不得將我們拆骨入腹的模樣。

  這次金輪兄吸取上兩次的經驗教訓,根本不上前來抓我們倆,而是扭著沒有什麼威脅性的武敦儒,逼我們交解藥。

  剛才搶武敦儒同學的馬時,我們還想,反正他沒病沒傷離家又近,應該沒事。但誰想到他命也這麼衰,就那麼近還被逮了個正著。當然,我們得考慮有坐騎和沒坐騎在速度上對他的影響,進而反省自己搶走人家坐騎和他被擒之間的因果聯繫。

  但小藍顯然不能科學地思考這個問題,她秀眉一豎,指著武敦儒道:“你逼我們走投無路就算了,居然還出賣我們!你這個無情無義寡情少義冷血麻木……”

  以下省略義正言辭聲色俱厲的指責若干,小藍充分展現她和我這麼久所受的文學薰陶,四字詞彙層出不窮,讓我嘆為觀止,一時愕然忘語,但見她連“負心薄倖”都用了出來,忙制止之——他要真負心薄倖,我們也不用走人了。

  金輪兄對這一幕的真實性很懷疑,畢竟上一次我們還同生共死,這次見面就兄弟反目了。

  說實話,雖然聽起來有理有據,但這反目來得還是有些太突然,令我也是費解多過氣憤,失落勝於難過。

  “大師想求解藥,當上絕情谷,我二人若有辦法,也不至於遠走他鄉,唯等死而已。”其實我很想說,丫的你根本不用解藥,沒事回去多念兩遍經就完事了,別跟著我們死磕了,磕死了也是浪費時間——不過考慮說完之後他三下五除二把我們全滅的可能性太大,只好作罷。

  金輪兄眼一翻,指著小藍道:“那女子曾言,情花毒與情人蠱有相通之處,她既然敢帶花毒出谷,定是另有妙方!”

  “有也不告訴你!反正左右是個死,大家一起死了乾淨!”小藍還他一個白眼,毫不買帳。

  小藍同志一句話更讓金輪兄確定我們手裡有解藥,一把揪起武敦儒,只把輪子壓在他肩上,話都懶得和我們廢了。

  小藍哼哼冷笑兩聲,看都不看。

  “大師,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看不下去,道:“既然大家都中了同一種毒,一同再去絕情谷走一趟就是,公孫止夫婦狡猾多詐,怎會不給自己留些退路。我大哥對此一無所知,你放他回去罷。”

  總結自相識以來金輪兄對我稱呼的不斷變化,也可以看出他已經把我也歸入“陰險狡詐”之流,所以聽了我這番合情合理的建議,仍然猶豫不決。

  “你如果不信,咱們就此告別,各自找個地方等死。你愛殺誰殺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這話剛一說完,小藍立刻拽起韁繩,打算帶著我走人。

  “好!”金輪兄大聲一喝,道:“老衲就再信你一次,如小兄弟所言,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你既肯助我解毒,我也可助你療傷,豈不兩益!”說完當真一鬆手,放下武敦儒,甚至還臉上帶笑地說了一句“先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我不得不為他的氣度叫聲好,換成我把霍扇子抓起來又不得已放掉,絕不會這麼幹脆,那肯定要先折磨個半死,就像國軍對待共黨一樣,然後再唧唧歪歪談半天條件,最後一副施捨你的樣子把人扔回去。

  我下來走到武敦儒面前道:“大哥,先前師娘讓我把這包東西交給龍姑娘,說是和龍姑娘有約在先,我和小藍忘記了,你帶回去還給師娘,東西還是她親自給龍姑娘好。茲事體大,你早點兒回去,別耽誤了。”說完掏出一個女孩兒的小布包,上面繡了兩朵小花兒,交給他。

  包里裝的是斷腸糙,也怪我當初沒想周到,該一開始就給夠楊過分量的,本想過了今天再給也不遲,誰想世事無常,大家這麼快就走散了。

  楊過和小龍女追殺尹志平和趙志敬,那也是一時氣憤難當,回頭想起身上的毒,多半還會回去。先前讓大武一番話激得忘了這件事,如今一提又想起來,別楊過如約回去後發現解藥不夠分量,又以為我耍他呢。

  武敦儒將小包收好,看著我道:“好!”

  我想了想,沒再多話,轉身和小藍跟著金輪兄掉轉方向往絕情谷去。

  金輪兄想必怕我沒命走到絕情谷,先用內力助我打通幾處經脈,我調息一番,覺得精神大好,見他臉色也有些疲憊,可見也費了不少力氣。我的傷勢仍舊嚴重,但比起之前,已經很好,總不至於動不動就乏力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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