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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挺傻挺多來挺快……米紅豆贊同地點了點頭。可是聽著聽著，怎麼好像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呢……
瘦廚子很高興自己吸引到了米紅豆的注意力，於是說得更加賣力了：“所以說啊，這樞店附近，生意真好做。尤其是我們這家酒店，你看弄得多好看啊，三層小樓，古色古香的，以後那肯定是會越來越火的。我看哪，舊老闆還是沒眼光，這就把生金蛋的雞給賣了，看得不夠長遠，還是新老闆看得出這飯店的潛質，是個聰明人啊。”
呵呵，你們的新老闆是不是聰明人我不知道。不過呢……從上次的大廚推薦招牌菜的味道來看……不換批廚師，這飯店是很難變成生金蛋的雞了，頂多變成一隻會自己餵飽自己的公雞。哦，問為什麼是公雞啊，明顯啊，就是很難有利潤，生不出蛋，只能維持收支平衡就不錯了啊。米紅豆沒接瘦廚子的話茬，眼見著鍋里的銀魚豆腐羹熬的差不多了，她準備熄火保溫，等最後出鍋前，再稍微加熱一下，撒點兒白胡椒粉，那就完美了。
不過又過了幾分鐘，瘦廚子一直沒出聲，被叨叨了許久的米紅豆又有點兒不適應了。這就八卦完了?米紅豆往旁邊瘦廚子那兒瞅了一眼，只見他的眉眼都皺成了一團，本來臉就瘦，這會兒都揪在一起了，看起來怪滲人的。
“哎，你不舒服啊?”米紅豆覺著他這模樣，要是紀珺心突然轉過來看到一定會嚇一跳。
“沒……”瘦廚子的臉皺得更緊了，“哎，就是昨晚兒上那個客人花了兩千多塊錢買了一道什麼菜來著，我咋老想不起來呢。我這做廚子，也有點兒職業病，這菜名想不起來，可難受了呢。”
米紅豆愛莫能助地轉回身，關了火，蓋上了鍋蓋。
“呀，記起來了!她點了個特奇怪的東西，她要吃雞肉卷!就那個，跟咱們片皮烤鴨吃法差不多的那什麼……就是用大醬雞肉黃瓜啥的弄個餅子隨便裹裹就能吃的那個……”瘦廚子著急地比劃著名，就是說不出那個名字。
“老北京雞肉卷?”米紅豆試探性地說出了這個熟悉的菜名。
瘦廚子眼睛一亮，手掌啪地一聲大力拍在了膝蓋上：“對!就是這個。你說她要吃這個，不去肯德基，跑我們飯店來幹啥子，是不是傻啊，你說。嘿，咱們酒店的人一開始就覺得她傻，不樂意給她弄呢。結果人甩兩千多出來，那就給她做唄。這可是額外的收入，都快下班了，總不能人全留下來，做個卷子再分錢吧。後來就猜拳了，我徒弟輸了，留下來給她做，一千歸他，多的錢本來今天拿出來要請大傢伙兒搓一頓的。誰知道，早上起來，飯店就被賣了。頭一天換東家，新老闆還清空了酒店，就留了飯店裡最會燒菜的我倆，還是給別人打下手。就這情況，大家還不知道能不能全留下來呢，哪兒還有心情吃啥飯啊，你說是不。”說到這裡，瘦廚子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狀的米紅豆，終於說出了他東拉西扯老半天最想問出的話，“嘿嘿，我也不怕跟你說，你是新老闆派下來的人，肯定跟他很熟吧?他男的還是女的啊?年紀大不大啊?好處不?”
“你舊老闆沒跟你說?”聽到兩千塊的老北京雞肉卷，來點單的人是誰，米紅豆還能猜不到麼……看來怪就只能怪離樞店最近的那家肯德基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了。
瘦廚子搖頭：“跟他聯繫的只是新老闆的代理人，新老闆是個啥樣的，估計他都沒見上吧。”
“哦。你昨天幾點下班啊?”米紅豆覺得他應該是早就走了，不然今天看到廚房外面的姜凌凌，應該覺得眼熟才對。
“十點啊。我可是大廚，大廚你知道不，就是這個飯店最厲害的廚師之二!”瘦廚子一臉莫名的驕傲，“我只需要早上九十點來，晚上十點搞完晚餐那場，就能走啦。誒，那兩千塊買雞肉卷的事兒，可不是我騙你啊。那都是值班的人，在微信群里直播的。我就算不在現場，也知道得可清楚了呢!”
雞肉燉了一會兒，撇沫之後用高壓鍋壓過，牛肉同理。米紅豆挨個打開了雞湯鍋，牛肉土豆鍋和栗子燜雞鍋看了一眼，又用筷子戳了戳，確定它們都差不多好了。那接下來，把不複雜的雞茸粟米湯煮起來，接著就把雞腿肉和青魚復炸第二次，調個味，就好了。剩下的蛋炒飯……米紅豆摸了摸盛著白米飯的盤子底，估計粟米湯做好，米飯也能冷了，雖然不隔夜……但是是刻意做得硬了些的，一會兒炒出來，口感應該也不會差。
米紅豆一邊查看著菜餚進度，一邊想著似乎這頓飯，湯湯水水多了些，不過再想想，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多喝點湯水，也挺好的。這麼看著看著，想著想著，米紅豆就把還在一邊等著自己解答問題的瘦廚子，給忘了。
“誒……”瘦廚子見米紅豆兜兜轉轉的，戳戳這個，嘗嘗那個，一點兒要解答自己疑惑的樣子都沒有，不免有些著急了。咋不聊聊呢，不是白瞎了我之前說了那麼多故事嘛……
米紅豆看了一圈兒，對菜餚進度挺滿意，準備洗洗粟米，開始熬雞茸粟米羹了，就看著瘦廚子站在水池邊，一臉糾結地看著自己。好吧，之前的談話，米紅豆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