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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發現她不見後會怎麼樣呢?滿天下地找她還是迅速忘了她?似乎無論哪個答案都會覺得難過。她捨不得錦陽公主因她傷心難過,可又不想自己在錦陽公主心裡太沒分量,就這麼矛盾著時,游嬋來了。

  “姑娘。”游嬋負手站在門外。她現在其實在崩潰的邊緣,身心都是。馬不停蹄地趕往邊境征戰,又帶著禾涅族的議和書和老將軍的死訊連夜趕回京城。一日之內,去了申家,去了宮中,去了公主府……好不容易才到了家。

  可她沒有歇息的功夫,換好衣服馬上又得走。雖說升了職,但護國尉的事也放不得,尤其老將軍的死訊明日便會傳遍全朝,她得在某些人伺機奪勢之時聚攏舊部。老將軍雖然走了,但申家軍不能散!

  饒是忙成這樣,她也想看憐月一眼再走。

  阿萊開的門,歸京後第一次回家的游嬋還不知道阿萊住在她府上的事,只略皺了皺眉,並未細問。

  進了屋,門合上了,游嬋才對憐月道:“娘娘請恕卑職冒犯。人多眼雜,只能稱娘娘為姑娘了。”

  “司衛長有心。”憐月起身接迎,滿心道謝的話還未出口,就聽游嬋道:“娘娘無事就好,卑職公事在身不能久留,有需要的找王婆就好。”

  說完一拱手,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雖不過匆匆見了憐月一面,游嬋離家時心中卻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想著那人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家中,游嬋心底湧起一股熱流。她也第一次有了想快些處理完手中的事,早早回家的想法。

  以前游府於她而言,不過是個換衣睡覺的地方,今天卻忽然覺得那裡有了牽掛。或許這才是家的感覺吧,始終有條無形的線牽著離家的人的心,讓人即使在外也牽掛著。

  騎馬趕往申家的路上,游嬋嘴角有若有若無的笑。又去申家是要告訴申霄,皇上已決意與禾涅族和親。這些年來大運國東南澇西北旱西南有匪亂,又因禾涅族數年來的侵擾,其實已經無力征戰了。

  打一場勝仗容易,但長年累月與禾涅族纏鬥,只會使大運國元氣大傷。一個公主就能平息的戰爭,何必犧牲千軍萬馬,教邊境生靈塗炭呢?再者說,當今皇上膝下的公主,最年長的錦陽公主也不過十四,和親公主自然要從先帝的女兒中挑選。

  不過禾涅族要求要嫡公主,想來這個身負重任的人選應是靈陽公主了。年紀合適,身份尊貴,只是親侄女陛下也不至於太心疼。

  和親之事勢在必行。但游嬋怕申霄咽不下這口氣,做出什麼糊塗事。嘉王是依申家之勢坐上皇位的,游嬋怕狂妄如申霄,會有申家可以隻手遮天的錯覺,會為了替父親報仇違抗聖命。

  她趕到護國將軍府時只見門前列滿了人,看打扮和車轎的模樣,應是錦陽公主來了。看來懷疑是申霄要殺霽嬪的人不只自己一個,游嬋遠遠地勒住了馬,觀望了片刻轉身離開了。

  她不知府內的情況,但以將軍府的勢力不至於被錦陽公主欺負。而且錦陽公主哪怕有疑心,無憑無證的情況下總不至於對剛喪父的申霄做得太過。

  錦陽醒來時見自己躺在申霄房間的床上,連好連圓站在一旁,申霄靜靜地坐在床前守著她。

  見錦陽醒了,申霄轉告了大夫的話:“大夫說你這傷需要靜養,只要不大動是無礙的。我這府上的大夫雖比不得御醫,但治外傷是好手。大夫開的內服方子我交給你的人了,想來我府上熬的藥你是不願喝的。霽嬪的事,我是一時氣急認下的,至於真兇,我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

  “哼!”錦陽虛弱得冷哼了一聲,對於申霄的話並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還是那句話,有證據隨時派人來拿我就好。若要我平白無故為那個女人抵命,恕微臣不能從命。”申霄對錦陽愛恨參半,她清晰地記得錦陽揮劍砍她時有多無情,有多決絕。

  錦陽想殺她這件事,不只無情,而且愚蠢。以申家之勢,錦陽要真的殺了她,只怕嘉王那皇位也坐不牢了。明明不是那麼莽撞的人,竟然為了個吳憐月失控成這樣。

  申霄其實很想問問錦陽怎麼對她下得了手,也想問問錦陽,哪怕吳憐月沒了,為什麼她還是不行。可礙於連好連圓在,申霄什麼也問不出口。

  沒有久歇,錦陽帶著人回府了。殺申霄是一時腦熱,冷靜下來後她明白,她根本動不了申霄。申家的勢力不說,如果申霄真的死在她手裡,只怕哥哥不會原諒她。憐月是申霄殺的又如何?殺了申霄人也回不來了不是麼?

  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那日之後錦陽整個人了無生氣。刺客之事她仍然在查,憐月的下落她也始終沒有放棄命人去找。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

  “兩位姑娘該用飯了。”王婆婆笑著勸憐月和阿萊。

  “可司衛長還沒回來,我們也不餓。”憐月想借晚飯的機會好好向游嬋道謝,而且在人府上藉助的第一日,還是等等主人家的好。

  王婆婆笑得更歡了:“兩位姑娘是我家小姐的故友,難道還不知小姐那人麼?忙得幾天幾月不著家也是有的,往往回來沐浴更衣後又要出去。今兒晚上我家小姐回不回來都難說,便是要回也是大半夜了。兩位姑娘實在不必等。”

  憐月看了眼雙目無神的阿萊,小孩子長身體餓得快,便點頭道:“勞煩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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