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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打算走,只是送送阿萊。我怕小丫頭夾在你我之間為難,或者做出觸怒您的事。那孩子一心向著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公主不要追究。”

  “不會。不會。”錦陽明白憐月在得知她對西府的人做下的事後,仍是這樣的選擇意味著什麼。憐月是真的是將一切都交給她了,心也是,命也是。如果這段感情需要賭注,她其實只壓了真心,但憐月壓上了一切。

  她會拼盡此生讓憐月贏得這場賭注,錦陽起身去櫃頂取下一個繡著繁枝的大錦盒,送到憐月懷裡。

  “這是什麼?”憐月接住盒子笑問道。

  “去歲給你備下的生辰禮。搬來搬去的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你,打開看看。”錦陽有些緊張,緊張憐月的反應。

  憐月解開木扣,打開錦盒的一瞬間滿目珠翠流光,躺於錦盒內的是一頂華貴精細的彩冠。女子出嫁時才會戴的彩冠,公主送她的意思是……憐月紅著臉抬起頭。

  “願意做這府上的駙馬爺麼?”錦陽提著心問道。

  憐月呆呆地捧著彩冠,不解地問:“駙馬爺成親時竟要戴女子的彩冠?”

  錦陽被憐月逗樂了,笑道:“那倒不用。這彩冠你收著,就是因為你要做駙馬爺穿不了女子嫁衣才送你的。”錦陽說完斂了笑,認真問道:“你還沒回答我,願意做這府上的駙馬嗎?”

  “我是先帝的遺妃,又是女子,怎麼可以……”憐月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裡哪怕一百個願意,也知道此事是不可能的,女子哪能做駙馬呢?

  “我說可以就可以!”錦陽笑著起身將彩冠輕輕戴在憐月頭頂,看著瞬時變成明媚動人的新娘子的憐月,錦陽說不出的內疚。

  上一世憐月被皇帝納進宮,沒有過尋常女子的鳳冠霞帔婚嫁盛禮,這一世她有心將憐月名媒正娶到身旁,卻也無法讓憐月穿上女子嫁衣坐進喜轎。

  ***

  客棧內,一男一女相擁親吻了許久才分開。

  男的錦袍玉帶,一身公子哥打扮。女的粗衣素履,像是走江湖的女子。

  “巧巧。”男子萬般不舍地鬆開懷中的女子,他看到巧巧的衣領口已鬆開了,露出一片雪肌。也知道如果自己要繼續親吻之後的事,深愛著他的這個姑娘不會拒絕,可是他不敢。

  這男子是親安侯何廣義的獨子何秧。因為是獨子,背負的責任便格外多。尤其是嘉王登基後,曾深受先帝器重的親安侯就把保家衛族的重任寄托在兒子身上了。

  論相貌身段,何秧在皇城公子中是排得上號的。親安侯便想攛掇兒子在錦陽公主面前好好表現,雖說錦陽公主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難相處,但新帝膝下可論婚嫁的也只有快及笄的錦陽公主一人。

  親安侯便勸兒子,哪怕受盡委屈,為了何家也多多忍耐。誰知這何秧早有了心上人,還是在天橋腳下賣弄武藝的江湖女子。

  一心想與秦家皇室攀親的親安侯,莫說江湖女子,連相國之女也未心瞧得上。聞訊後把何秧打了一頓,關在家中教兒子好好反思。錦陽公主府上大宴在即,親安侯還指著兒子到時在公主面前好好表現呢。

  何秧許了看守的下人許多銀子,才找著機會逃出來。

  巧巧扶何秧坐下說話,何秧一沾椅子就痛苦地呻/吟起來。

  “我不坐了,屁股有傷,也不敢久留。”何秧站著說話,巧巧也就陪著一起站著。

  “公子回去吧。侯爺不同意你我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我爹爹說,明日就要啟程離京去別的地界討生活了。”巧巧低著頭,不敢看何秧灼灼的目光。她沒有何公子為愛奮不顧身的魄力,離開京城也是迫於親安侯的威懾,她雖然愛著何公子,但更要為一家老小的安全考慮。

  情情愛愛在摯親的生命面前,又算得什麼呢?巧巧答應見何秧,是為了道別。

  “是不是我爹逼你們走的?”何秧對他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是我沒用。”何秧不敢再糾纏,觸怒父親他至多挨頓家法,卻有可能連累巧巧和她的家人喪命。

  何秧緊緊將巧巧摟進懷中,用力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身上的溫熱,想要銘記一世。過了許久才鬆開,轉身離開了客棧。

  巧巧站在窗邊,流淚望著心上人離去的身影。誰也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罷了。

  錦陽心情很好,因為憐月的失而復得,更因為自己的好事將近。在書房坐著嘴角也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連好站在一旁侯命。

  “親安侯的兒子何秧,幫我送他走。”其實何秧走不走無所謂,但還是走了更好。錦陽不想給親安侯任何餘地,只有斬斷對方所有退路,她才能掌握主動權。

  連好聽命道:“只殺他,還是連那個江湖女子一併殺?”

  “……”錦陽臉上的笑意忽然沒有了,她什麼時候要殺人了?“我只是讓你送他離開京城,安頓好他和那個江湖女子,派咱們的人時刻盯著。親安侯要知道我殺了他兒子,還有可能聽咱們的嗎?師姐,不是我說你,你真是越發殘暴了。”

  連好有苦說不出。她為錦陽辦事多年,以前公主的態度都是能殺絕不留活口,所以聽說叫她送何秧走,第一反應自然是取人性命。“不是我變殘暴了,是公主變了。”連好難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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