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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敢勞煩公主殿下。”憐月牽住阿萊, 踩著矮凳下了馬車。錦陽還要上前牽她, 憐月整個身子往後一縮, 從表情到肢體都在抗拒錦陽。

  太妃與母親快起行了,錦陽只得領著人先進月門宮安頓好,她得在巳時前趕到咸康宮為母親送行。其實京郊那座廟子與錦陽即將入住的公主府相隔並不遠,太妃和母親此行也不想驚動太多人,她執意趕進宮相送是怕父親食言。

  錦陽回頭看了眼一語不發低頭跟在她身後的憐月, 她馬上要更衣去咸康宮,心中對憐月突然的疏離有疑惑又等不得回來再說,便支開連花,喚了憐月進殿中伺候她更衣。

  初春的白日比冬日裡長一些,天亮得也早,殿中還沒來得及點上燭火也看得分明。見房中再無旁人,錦陽直問道:“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奴婢不敢。”憐月恭順地回話道。

  錦陽最煩憐月自稱奴婢,方才下馬車時礙於眾人在場她忍下不提,如今只二人憐月還這樣她便生了氣。“我說過什麼?做了回霽嬪娘娘也治不好你這毛病麼?”

  憐月也委屈,她不是公主身邊的婢女又是什麼?她沒有答話,忍著淚去衣箱中找出公主要換的衣裳,目不斜視地伺候錦陽公主更衣。

  “說話!!!”錦陽受不了憐月對她視若無睹的清冷樣。

  “奴婢就是奴婢,不能因為公主殿下抬舉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憐月在錦陽身後替她理出長發時,偷偷抹去眼淚,絕然道:“公主殿下若因奴婢說錯話不開心了,要罰也好,要攆也罷,奴婢又敢說什麼?”

  錦陽駭然回頭,抬眼望著憐月。明明在王府時還好好的,突然說什麼又罰又攆的氣話。“說!到底怎麼了!”錦陽語氣有些重。

  “奴婢不願做公主殿下解悶的玩物。”憐月雙手緊握成拳,低頭望著錦陽公主氣紅的小臉,心酸地道:“奴婢命苦,這賤身被人踐踏也罷了,但真心絕不由著人踐踏,便是公主殿下也不行。奴婢今日收回此前所有對您說過的話,公主殿下千金之軀,奴婢不敢高攀。”

  玩物?誰特麼會為了個玩物豁出命去?錦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吳憐月你好樣的。

  “姑娘既然無所謂身子被人‘踐踏’,就沐浴更衣等本公主回來吧!”錦陽拂袖摔門而出。

  還未走出月門宮她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太容易被激怒,對憐月所說的話也太重。可她想起憐月方才說的那些話還是憤懣不平,那人腦子是不是傻的?誰家會把玩物當祖宗一樣供著哄著。哪怕她脾氣不好,可為憐月實實在在做的那些事呢?說忘便忘了?

  錦陽在去咸康宮的路上鼻子哼哧冒著熱氣。再生氣回月門宮還是得服軟把人哄回來,這是她欠那人的。

  ***

  開了春,陽光照得人暖暖的。

  太妃與王妃相攙著走出咸康宮。“聽說過些日子嘉王要把皇上的妃嬪也送出宮安置?”太妃心中不肯認嘉王是皇帝,也不肯喚自己的兒子為先帝。

  “是啊,王府的幾位夫人冊封后也入了宮,皇上過些日子也該選妃了,先帝的宮眷仍住在宮中總不好。”王妃沒有再往下說,王爺的意思是與兄長妻妾該有避諱,她怕太妃想到先帝與賢王妃之事會不悅。

  “皇廟那邊景致極好,等你傷大好了,咱們踏青去。”太妃經過這段日子,悲傷的情緒淡了一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王妃為她做了那麼多,哪怕是為了王妃她也得好好活著。

  王妃笑著道:“已大好了。”說完突然鬆開了太妃的手,“臣妾見過皇上。”

  太妃梗著身子連看也不看嘉王。

  “嗯。”嘉王心中仍不是滋味,他其實不想來送,但太妃與皇后是以為先帝誦經之名出的宮,他不可能不來相送。而且,三皇子秦道勉至今沒有下落。候在咸康宮外的馬車已派人細查過了,咸康宮除了主殿也都命人搜查過。

  如果當真是太妃與皇后藏的人。嘉王的心又緊地一痛,他不知道自己會如何處置二人。

  錦陽也趕到了,還有秦晁林。兩兄妹沒有進宮,只是在宮門候著,恭送母親與太妃上車。

  太妃與王妃路過嘉王身旁時,嘉王鬼始神差地伸出手拉住了王妃,王妃先是一愣,待看清男人的表情後眼中泛上了淚。“皇上……”

  “中宮永遠為皇后留著。”嘉王按下不舍,漸漸鬆開了手。

  王妃與太妃相扶著上了車,錦陽笑著沖母親揮了揮手。秦晁林覺得傻妹妹沒心沒肺,母親好好地去什麼廟裡,虧妹妹還笑得出來。

  “晁林。”王妃坐在車中招手將兒子喚到身前,摸著他的臉道:“替你父皇多分擔些,照顧好妹妹。”

  “是。”秦晁林嘟著嘴乖乖應了。

  王妃與兒女道別之時太妃無聊地撐開車簾,眼前映出的那張熟悉的老臉把她嚇了一大跳。

  榮嬤嬤扛著包袱笑道:“娘娘。”

  “嬤嬤?”太妃皺著眉。看不出是驚是惱。

  “奴婢向皇上求過情了,皇上許奴婢跟去皇廟在您身邊伺候。”聽說皇廟那邊用的都是王府的下人,嬤嬤擔心太妃娘娘沒個習慣的人在身邊伺候會覺得不便,就求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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