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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等不起了。上一世太妃之逝與王府遭災是一前一後的事,上次因憐月的事太妃真心相勸的幾句話,讓錦陽意識到王府能多年無事除了爹爹行事低調,最重要的其實是有太妃在皇帝面前保著。

  太妃那樣的身子沒準哪天便沒了,太妃一走王府哪有可能無事?

  她也在賭。賭申將軍的為人,賭她與申霄的姐妹情。若將軍府收到信找來王府,最重要的兵力問題便有靠了。若將軍府收到信後去了宮裡,她便以哥哥的名義托哥哥在朝為官的師兄同門聯合參申將軍一本。

  申將軍多年在外征戰,朝中能幫他說話的人並不多。她無意加害於將軍府,只是對方若是不仁她也只好不義了。

  “今兒個一早有個自稱是你們嘉王府派來的人給了我一封書信。”

  錦陽假作吃驚:“咱們兩家之間隔得並不很遠,從未用過書信往來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正是這個理,我和爹爹也覺得肯定不是你們王府的人。我們猜……是陛下的計。”

  錦陽點頭附和,示意申霄繼續往下說。

  待申霄說完,錦陽才道:“霄兒,我沒認錯你這個姐姐。”

  申霄聽到“姐姐”二字心裡又是一陣酸。

  “你和申將軍要是將信遞去皇上手裡,咱們兩家便都完了。”錦陽親昵地湊上前替申霄整理落下的耳發。

  申霄不太明白。把信給皇上,嘉王府會被誣陷,可為何將軍府也會有難?“此話何解?”

  “我且問你,那送信之人是誰派去將軍府的?”錦陽娓娓道來,耐心給申霄洗著腦。

  “皇上。”

  “到了御前若那人說咱們兩家並非第一次書信來往,又拿出別的偽造信件像對付嘉王府一樣嫁禍於將軍府,你們怎麼解釋?人證物證俱在,皇上當場便能下令讓護國尉擒人。”

  申霄瞠目結舌,宮中那位的手段之高明一而再地讓她膽寒。她和爹爹本以為皇上此計是讓他們在嘉王府與將軍府間二選一,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將軍府。無論他們如何選擇,聖上要除將軍府的心意已決。

  錦陽見申霄在打冷顫,起身親自把炭盆搬到她近旁,柔聲道:“這屋子大,一個炭盆有些不夠用,你離近些,別著涼了。”

  申霄哪裡是冷,她是怕。“所以我和爹爹在劫難逃了?”

  “那也未必。”錦陽道:“我有一計可以暫助你們脫身,只是聖上殺念已起,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咱們總有應付不過來的時候。”錦陽特意用的“咱們”,從今夜起,嘉王府和護國將軍府便要正式締結同盟了。

  床上的憐月突然輕咳了一聲,本還目光凌厲理智冷靜地與申霄談話的錦陽立馬切斷對話,目光如水,輕聲喚道:“憐月?”

  憐月醒過來便要吐的模樣,艱難地爬到床邊想吐又不敢吐,錦陽趕緊伸手拿來床頭案上的古董瓷瓶接著,勒令道:“趕緊吐!聽話。”

  積在腹中的湖水終於被一股腦全吐了出來,憐月虛脫地躺回床上,喘著氣。那一聲聲起伏不定的喘息聲是生命的聲音,錦陽對於自己差點溺亡的事都沒有後怕過,但此刻心中卻不住地道:幸好,幸好!

  申霄在憐月嘔吐之時順勢避開了,站在一旁看錦陽又開心又心疼的神情,落寞地往後退了兩步。她從來不知道錦陽會照顧人,皇族之女,打小身邊便圍滿了伺候的人。哪怕獨立如她,也勉強只會粗糙地顧好自己。

  “太醫說若吃藥後醒了便無事了。”錦陽遞上茶水給憐月漱口,扶起她時安慰著。“不過感了風寒不是朝夕便能好的,還得養好些日子,今夜你先住在這裡,等你可以行動了咱們再回思月苑。”

  申霄此時才細思起思月苑這個名字。思……月……

  她知道吳憐月與錦陽自幼便相識,錦陽托她去興州府尋人時說過的。但公主壽宴上雙雙長大的二人不可能會一眼認出對方,錦陽當時的深情一望讓她錯以為錦陽是數日前對長大後的吳憐月動了心。

  今日再聽思月苑的名字,又想起秦晁林曾說,這院名是錦陽五歲那年從興州府回來後取的。

  所有的一切都比她想像中要早得多。早在八年前,這倆人便……

  五歲時候的記憶是很容易被遺忘的,可錦陽竟記了那人這麼多年。

  怕憐月的身體還不能讓人安心,錦陽又連夜命人傳來暫住於王府的周太醫。這一鬧不斷有人湧進來,看望的伺候的堆了一屋子,申霄一步一步往後退,慢慢退到門外遙遙望著錦陽。

  ***

  前院忙碌熱鬧,並無幾個人的思月苑顯得格外冷清。

  蝶兒正睡著,被忽然嘈雜的人聲吵醒。“來人啊!”她尖聲大叫道。

  今夜恰逢環兒守院,小丫頭抱著蜜餞盤子一邊吃一邊慢騰騰地往蝶兒的屋子走。

  “別嚎了,還好霄姑娘去了前頭,不然吵醒了救了咱家郡主命的霄姑娘你離死也不遠了。”環兒坐在門近旁的凳子上,翹著腿問:“說吧,又想作什麼妖?本姑娘有興致陪你玩。”

  蝶兒在王府沒什麼姐妹,被禁在房中還上了鐐銬,對於王府白天發生的大事一無所知。“霄姑娘救郡主?郡主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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