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胸口撞得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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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程徽,吳朝陽是挺慫的。

  眼前「貌美天仙」的男人宛如她的克星,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過來,她得縮到無底洞去,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來的,又或者是程徽天生就給人忌憚三分。

  若是單純的出來出遊,吳朝陽肯定會乖乖的聽話回去,但這次不一樣,再慫,她都得跟程徽倔到底。

  吳朝陽不語,抿了抿唇。

  兩人目光對上。

  那雙眼尾微微挑著的鳳目幽邃,透著一股清涼,讓人宛如掉入冰川。

  吳朝陽覺得自己快有點兒不敢對視了。

  程徽默默的看著眼前瞪著一雙鹿眼看著自己的女人,眼圈微紅,卻透著一股倔氣執著。

  四周仍然很黑暗。

  吳朝陽覺得如果程徽在的地方,別的人或事物都會變得特別黯然無光。

  過去一會兒。

  程徽語調涼涼的報了一串數字:「有事打這個號碼。」

  吳朝陽直接愣住。

  啊···啊?

  「哦。」

  這是程徽先妥協了?

  水靈的鹿眼兒詫異般的露出喜意,程徽只說過一遍的號碼卻刻骨銘心,她指紋解鎖,把程徽的報的號碼存入通訊錄里,至於備註···吳朝陽想了想,直接標了程禍水三個字,他絕對擔任得起這個外號稱呼。

  吳朝陽眉眼含著淺淺的笑意,不知因什麼事高興。

  他們是什麼情況,曉峰他們還沒那個膽子跑去套程徽的話,所以只能一路憋著。

  夜裡,他們繼續前行。

  開車的是同隊的另一個小伙兒。

  因後面有程徽他們跟著,他們心裡踏實多了。

  車窗的一塊玻璃碎掉,有風吹進來。

  大抵是先前留下的陰影,他們不是很情願坐那個位置。

  吳朝陽看出來,沒說什麼,自顧的就往那一坐。

  「朝陽,跟帥哥聊天的感覺如何?」

  吳朝陽被雲姐她們揶揄了。

  雲姐繼續說:「雖然天很黑,但我把他們的樣子全都看清楚了,給你遞手機的男人長得最帥。」

  另一個妹子附和:「對啊,你不單身嗎,而且你長得美,身材又好,不去勾搭勾搭,怪可惜啊。」

  「萬一他也看對眼你了呢,是吧···」雲姐道。

  吳朝陽看她們的表情,似乎腦子了已經歪歪出了一部偶像劇,聽她們慫恿自己去追程徽,又舉額對方可能看對眼她的可能性概率,她忽是失笑。

  雲姐她們不了解情況,她沒什麼好辯解的,只道:「有一種男人像毒藥,碰不得。」

  「你說那個帥哥?我覺得他挺好的啊,雖然性格冷了些,性子冷的男人不好追,朝陽啊,要是真有好感,勇敢上唄,該不會你是怕被拒絕,所以不敢吧。」

  「沒有啦。」

  吳朝陽摸了摸鼻子,覺得有點尷尬。

  雲姐跟那妹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看好你的。」

  車裡斥著女人們的歡聲笑語,時而榮哥他們搭話幾句,唯獨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王漢秋臉色死氣沉沉的,一張小人臉。

  玻璃碎掉的車窗,有風拂進來,吹得吳朝陽昏昏欲睡,她懶懶的打個哈欠,調整坐著的姿勢,閉眼了眼睛,到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挺冷的,她忙從背包里找一件長袖的襯衫出來穿戴了頂帽子擋風繼續睡。

  其實前三天她睡得都不是很穩,睡眠質量偏差。

  因為同自駕游的朋友都不怎麼熟悉,且又是第一次同陌生人組隊自駕游,裡面還有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接近自己,她就擔心,萬一自己睡得太死被揩油了都不知道,不過今晚明明才經歷過一場險境她眯上眼睛沒一會就睡沉了。

  再睜眼天亮了,他們已經到達巴國俾路支省瓜達爾。

  至於程徽,他們同樣是停駐在瓜達爾,但是跟雲姐他們不同路。

  吳朝陽是被叫醒的。

  「朝陽,起來了,我們要去旅館辦理入住了。」雲姐他們過來巴國純屬旅遊的,會在瓜達爾停留一兩天。

  吳朝陽聽到有人叫自己,緩緩睜開眼睛,她覺得有點難受,喉嚨像火燒一樣再疼,抬手摸了摸額頭,滾燙滾燙的。

  估是昨天吹了風,受寒了。

  她拿了一支礦泉水,喝了大半瓶,從背包里翻出一盒感冒藥,混著水直接吞兩顆下腹。

  再坐著緩緩才主動拿著自己的行李下車跟著大伙兒一塊進旅館辦理入住。

  他們都只辦理了一天,而吳朝陽辦理了三天。

  一塊上樓放行李,雲姐心比較細,她第一個看出吳朝陽不舒服,關心問:「朝陽,你沒事吧?」

  吳朝陽搖了搖頭:「沒事。」

  另一姑娘探了探她的額頭:「你發燒了,吃藥了嗎。」

  吳朝陽點點頭。

  他們心裡難免愧疚,吳朝陽昨晚坐那位置吹了幾個小時的風,鐵定是這樣著涼的。

  緊隨雲姐道:「要不你在房間好好休息,我們出去吃完給你帶回來。」

  「不用這麼麻煩。」吳朝陽心裡微微一暖,她可以吃完再回來睡一覺,悶著被子出個汗醒來估計能好。

  「不麻煩。」

  她們堅持。

  吳朝陽不好再拒絕她們的好意,揚起微笑,道了謝。身子確實是很虛,待他們走後,她關上房間的門鎖好,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意識很快迷迷糊糊的了。

  本以為吃了藥睡一覺能好。

  然而一天過去。

  吳朝陽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些,病來如山倒,她印證了這句話。

  雲姐她們為了照顧吳朝陽在瓜達爾多停留了一天,帶著吳朝陽去了醫院,掛了點滴之後才好了許多。

  吳朝陽很感激她們,「謝謝,我已經好多了,耽誤了你們一天的行程實在不好意思。」

  「客氣什麼,你這姑娘就是好心,知道我們不願意坐那個位置自己什麼都沒說屁股往那一蹲,吹了好幾個小時,身體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不有事。」

  這一點,雲姐他們心裡挺感動的,有的人,是值得付出真心關懷了。

  吳朝陽笑了笑。

  經過這事兒,三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倒是拉近了許多,雲姐他們離開後,吳朝陽跟她們留下了彼此的聯繫方式,不過王漢秋沒跟他們再同道,聽他們說一早就退房離開了。

  吳朝陽再躺回床上,伸手摸了摸脖子掛著的那條項鍊,她倒是挺想出去辦事的,但身體軟綿無力,大抵是打針吃藥的關係,特別想睡覺。

  睡前,她又喝了一大杯的熱水,天氣明明很熱,屋子很悶的,有空調卻不能開,她身上只穿了件背心短褲就把不厚不薄的棉被蓋在身上,希望再出出汗,醒來能好。

  不知過去多久,隱隱約約,吳朝陽似乎聽到門外有聲音,眉頭微微一擰,但是她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到底在說什麼,幾分鐘後,外面恢復平靜。

  她醒了,身體那股沉重感輕鬆了很多,窩在被子裡睡了那麼長時間出了一身汗,睜開眼睛,屋裡一邊漆黑,伸手摸向床頭下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巴國時間晚上八點多。

  忽的,她聽到房間裡有聲音了。

  掀開被子打開床頭的燈,房間裡一下子亮起來,只看到離床幾米遠的地方有個身影,吳朝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眼睛一眯:「王漢秋。」

  王漢秋沒說話,眼珠子就一直盯著吳朝陽的身體看,眼裡流露的,儘是下流之意。

  他會出現在吳朝陽的房間裡,證明他心思是不純的,至於他是用什麼方法進來的,吳朝陽目光觸及到他手上的藥袋,大概猜到手法。

  「吳朝陽,你今天要栽在我手裡了。」王漢秋他並不是一時興起想要對吳朝陽做什麼,而是有預謀的。

  吳朝陽嗤笑:「想強姦我就直接說,何必把話說的那麼文藝,惡不噁心。」

  王漢秋沉了沉臉:「對,老子就是想操你,老早就看你不爽,不賺點甜頭回來,老子不甘心。」

  說罷,扔下手裡的藥袋往吳朝陽那過去。

  但王漢秋倒是真的小看了吳朝陽,本想借著她感冒趁機來一劑猛的,讓自己爽爽,好能夠找回自己丟失的男性尊嚴,然而沒想到,吳朝陽看起來無害,殺傷力卻那麼大。

  「想操我?我看你以後還能拔屌。」

  吳朝陽的感冒沒有完全好,語氣有點軟軟噥噥的,聽起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話音剛落。

  慘叫聲在房間裡響起。

  王漢秋捂著自己男人重要的那個部位,臉色痛的慘白扭曲,身子拱成一條蟲子翻來覆去。

  吳朝陽像是渾身的力氣已經用完,一屁股蹲在地上,頭髮凌亂,唇色微微發白,她喘著氣,像受了驚嚇的小鹿。

  生病的狀態跟一個男人打鬥,她不可能沒受傷,身上多處淤青,還有小腿,有玻璃刺進去。

  旅館的房間並不是很隔音,沒多久,外面傳來敲門聲。

  吳朝陽艱難的起身去開門。

  旅館的工作人員進來,只看到房間一片狼藉,地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旅館的負責人報了警,王漢秋被送去了醫院,吳朝陽身上有傷,同去了,因為是中國人的糾紛,所以警方通知了駐巴國的中國大使館的人,在大使館派人過來了解詳情之後,吳朝陽才說明了情況。

  大使館派過來的工作人員姓嚴,各有各的說辭,那位王漢秋因為受傷比較嚴重,進手術室前裝可憐賣慘說自己是受害者,她才是變態的那一個,目前他正在做那方面的手術。

  按照情勢來說對吳朝陽不利。

  嚴先生道:「秦小姐,麻煩出示你的證件照,我需要核實你的身份信息。」

  吳朝陽真的很氣。

  但是她仍然要保持微笑。

  核實身份信息之後,大使館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她在巴國的情況告知她家裡人,畢竟不是什么小事情。

  吳朝陽抿了抿唇,護照遞過去:「嚴先生,那個王漢秋顛倒是非黑白真的很過分,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我哥哥,他等會會過來。」

  嚴先生抬頭:「你哥哥也在巴國?」

  「恩。」

  「那你哥哥怎麼不跟你一起?」

  吳朝陽舔了舔唇,乾巴巴的解釋:「他身份比較特殊。」

  嚴先生核實吳朝陽身份後沒再說什麼,他倒是信眼前的姑娘的,看她身上的那種氣質,怎麼說,看著是大戶人家裡養出來的,且感冒也是真的,只不過姑娘對那男的下手是真狠,命根子都給斷了,傷勢比較嚴重。

  ~

  程徽來的時候,事情確實容易解決多了。

  醫院門口。

  吳朝陽單手抱臂,另一手提著的是醫院給她開的外傷藥,無聊的看著地面,時而她目光撇向不遠處跟大使館嚴先生談話的挺拔身影,寬肩長腿,站姿筆直,背影看起來很深沉。

  察覺自己看程徽貌似有點久,她目光移向別處,有耐心的等著。

  不過一會,有一件衣服劈頭蓋臉落下。

  吳朝陽視線一黑,吸口氣,呼吸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她忙把披在頭頂上的衣服給拽下來,衣服的質量摸起來很舒服,是一件黑色薄款的風衣,款式大氣低調,是程徽剛才套在身上的。

  耳邊,程徽涼涼的嗓音響起:「穿上。」

  吳朝陽從旅館到醫院,她仍然是背心短褲,窈窕曼妙的身材盡顯。

  「恩。」

  吳朝陽看著手裡的風衣,咬了咬牙,披上,瞬間,她感覺渾身上下都被程徽的氣息包裹,風衣很寬很長,遮到了她的膝蓋,一米七個高的她看起來嬌小了一圈,她從來沒穿過異性的衣服,所以穿上程徽的衣服前,難免有點彆扭。

  她朝程徽咧嘴笑:「程徽,謝謝啊。」

  程徽別了她一眼,不忘剛才吳朝陽在嚴先生面前介紹他的時候說的話:「嚴先生,這位是我哥哥。」那會兒的口吻,略顯狗腿,收回心神,他道:「車子在外面,走吧。」

  長腿一邁,生風般,一下子離吳朝陽有點遠。

  吳朝陽晃了下心神,跟上去,但她快不了,一邊小腿受了傷,稍微走快點兒就感覺拉扯到傷口,挺疼的,就算她想追上去,但她不能跟傷口過不去是不是。

  但很快吳朝陽明顯感覺到程徽放慢了腳步,心底悄悄升騰起一股喜意,餘光悄悄瞥一眼前邊不遠的背影,她突然覺得,小腿的傷好像不怎麼疼了。

  程徽送她回了旅館,回去前,帶吳朝陽到餐廳里吃了頓飯。

  吳朝陽覺得挺糗的,因為在車裡的時候,她的肚子因為她許久沒進食而強烈的抗議著,那一聲聲咕咕叫簡直是把她的臉皮給丟光了。

  吃飽喝足,吳朝陽精神多了,跟旅館賠了損失費,想收拾行李再重新開一個房間。

  程徽幽深墨瞳看她,語氣不容反駁:「換個旅館住。」

  吳朝陽沒多想,換吧。

  說起來王漢秋能進來她房間旅館還得負一半責任呢,那王漢秋的演技過人,騙人家說是他男盆友,說她感冒發燒了,一直敲門都不回應,他們真怕出什麼事才給他開門,但是事後沒有跟著一起進來,這就是他們不對了。

  於是她進去房間收拾行李。

  房間已經凌亂,因為有她的行李在,旅店並給有派工作人員來收拾衛生。

  東西其實不用怎麼收拾,只要把拿出來的東西給裝進旅行包里,還有她晾在陽台外面的衣服給收起來就行。

  程徽就站在門口外面。

  通道很幽靜。

  然而程徽的表情卻是察覺不對,溫涼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如鷹。

  四面八方像是湧來一股殺氣,明明走道什麼人都沒有。

  吳朝陽收拾東西挺快的,忽是聽到門砰的一聲關上,她疑惑,把旅行包背上走上前。

  但是程徽直直走過來伸手攔過她的脖頸帶到一邊去。

  太過突然。

  吳朝陽整個人踉踉蹌蹌的跌向程徽。

  嘶~

  她的下巴直接撞向程徽的肩膀,疼得她眼裡差點冒出淚花,還有···胸口撞得也有點疼。

  她好想摸摸自己的下巴和揉揉自己的胸。

  兩人靠的實在是太相近了。

  吳朝陽甚至能感覺到程徽如鐵般硬的胸膛。

  沒錯,她是在用身體感受。

  所以,耳朵和臉蛋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但她沒能想太多,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在她住的房間門口停住了,吳朝陽呼吸一滯,手不知不覺揪著程徽手臂的衣袖很緊。

  程徽把房間裡的燈給關上,拉著她走到陽台外,只問:「敢跳嗎?」

  ------題外話------

  吳朝陽:我這胸這麼一撞會不會變小?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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