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狗腿的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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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23

  有人好奇問,「博雅哪位律師?」

  「戴冬。」

  聽到是戴冬,他們唏噓一聲。

  戴冬在律政界闖的也算小有名氣,是謝斌的大學師弟,在博雅由謝斌帶著,這兩年打的大大小小的官司,都是常勝居多,這次秦昭身為被告律師,本就處於弱勢,加上這又是她首次出戰,再面對一個強勁的原告律師,恐怕要輸吧。

  「上一次我們南聖才輸了一回博雅,要再輸博雅的名氣直壓我們南聖。」

  「秦昭也是倒霉,首戰就要敗。」

  男同事替秦昭說話:「那可不一定呢,秦昭雖然沒打過官司,但是她能力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秦昭以前的英勇事跡你們不知道吧。」

  「之所以她的養父秦真能夠洗脫冤屈都是她的功勞,那會夏時飛警官接受採訪說了,秦昭要是能加入刑偵組織,那一定是天才。」

  有人反駁:「破案歸破案,打官司是打官司,別混為一談好嗎?」

  經過的楚風聽到他們的話題仍然是秦昭,且替秦昭說話的幾個男同事遠被女同事的嗓子壓過,他忽是開口:「這有什麼好討論的,打官司本來就有輸有贏,你們之中,誰第一次上法庭就能贏的?自己都沒能做好,還好意思說別人。」

  楚風在他們這群人裡面屬於能力強的,此時他一開口說話,大家先是頓了頓,且話里的意思具有諷刺的意味,讓剛才那些說的起勁的律師臉色一陣悻悻然,面子有些掛不住。

  他們這些律師,首次上法庭的時候,有的緊張的腿抖,有的甚至說法不利索,跟贏可沾不上邊。

  楚風說完,掉頭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那頭說話的律師們很快散去,散去前,有個女同事嘀咕:「這楚風,說話幹嘛那麼毒。」

  「他們男的不一向幫著秦昭嗎,要我看,這楚風,就是他們這群男的裡面最護著她的唄,說一下都不行,又不是他的誰,好了,好了,別說了,萬一給哪位老大聽見,我們估計得像上次那幾個一樣被辭了。」

  南聖真不缺有能力的律師,這麼大一家事務所,光是員工上百名,律師至少占一半,開除他們,不等於在給一些新秀挪位置嗎?

  秦昭昨天晚上整理資料太晚,早上並沒有去事務所,請了假的。

  她睡得正香,跳跳爬上了床,壓在她身上。

  秦昭只感覺身體有些重,但並沒有睜開眼睛。

  「媽媽。」

  迷迷糊糊,秦昭好似應了聲,她像是知道女兒跳上床壓在自己身上,「跳跳,陪媽媽睡會。」

  於是,秦昭把跳跳塞進被窩裡,呼吸間,都是跳跳身上的奶香味。

  「媽媽,要起床。」

  秦昭沒回應。

  「媽媽,大懶豬。」

  秦昭悶聲回:「媽媽是豬,跳跳是豬生的。」

  所以,都是豬。

  跳跳歪了歪腦袋,怎麼感覺不對勁?

  跳跳盯著媽媽的盛世美顏看,突然地,一雙手開始摸向秦昭的臉,開始玩弄自己媽媽的臉。

  這種騷擾,秦昭能睡得下去才怪,而且臉被跳跳揉捏的怪疼。

  滿臉黑線的秦昭坐起身子,把跳跳從窩裡給拎出來,讓她趴在自己腿上,跳跳屁股朝上。

  秦昭手都還沒揚起來,這個姿勢讓跳跳感覺到威脅,她張嘴就喊:「爸爸。」

  藺璟臣不過到樓下給跳跳沖奶粉,在樓梯口的時候聽到女兒的聲音從自己臥室里傳出來,推開門看,女兒圓滾滾的身子在自家小妻子的腿上掙扎,屁股撅的高高的,一扭一扭。

  秦昭頭髮凌亂,白皙的臉頰有點紅,明顯精神不足,眼底有淡淡的暗色,看來睡覺的時候被女兒折磨了一頓。

  夫妻兩對視了一眼。

  藺璟臣有多寵跳跳,那秦昭這個寶貝老婆,他就有多疼惜和溺愛。

  沒有秦昭,何來的跳跳。

  秦昭認命的把跳跳抱起放下地:「去找爸爸玩。」

  跳跳站在原地不動,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她抬頭看了眼自個爸爸,眼神像是在求救。

  玩過頭了,媽媽現在要哄。

  藺璟臣臉上帶笑的看著早上的這副場景,臥室的門本來是關著的,就是想讓跳跳不去臥室打擾還在睡的秦昭,當他看到臥室里的六六的時候,就知道是六六把臥室的門給跳跳打開的。

  六六會開門這點,藺璟臣沒教過,秦昭更沒有教,只能說六六這隻狗,很有靈性,也許成精了都不定。

  跳跳趴在床尾,樣子有點無辜。

  很快,狗頭鑽進了床底,只露出一條狗尾巴在搖晃。

  藺璟臣走過去蹲下身子把跳跳抱起來,他坐在床邊,嗓音低沉的開口:「媽媽昨天都在工作,很辛苦。」

  跳跳在玩自己的手指,低著頭。

  「跳跳捏疼媽媽了,是不是得跟媽媽道歉?」

  跳跳聽到疼,她立馬轉頭看向秦昭,糯糯的喊了聲:「媽媽。」

  秦昭聽著跳跳喊自己,心裡已經軟的一塌糊塗,伸手從藺璟臣那把跳跳抱進懷裡,「媽媽在這。」

  跳跳識時務為俊傑,在秦昭臉上香了一口,「不疼。」

  秦昭唇角勾起,側了另一邊的頭。

  跳跳再香了一下。

  女兒雖然皮,但是還是懂得心疼生她照顧她的媽媽的,平時她自己也怕疼,道歉這種話也許聽不懂,但是疼,她自己體會過,自然會有點懂得那個意思。

  藺璟臣大手輕揉女兒的腦袋,緊隨,把奶瓶遞給跳跳,讓她兩隻手捧著吮。

  「要不要再睡會?」藺璟臣問。

  秦昭搖了搖頭,湊過去在藺璟臣臉上親一下:「不睡了,外面天氣不錯,起來陪你跟跳跳吃早餐。」

  藺璟臣輕撫她的臉頰,給她理了理有點亂的頭髮:「負責的案子進展如何?」

  秦昭微微笑:「還可以。」

  「什麼時候開庭?」

  秦昭把跳跳再送回藺璟臣身上,她掀開被下床穿鞋,「大後天。」

  秦昭去衛浴室洗漱,洗了把臉,頓時更精神了些,換了身衣服,她隨藺璟臣下樓吃早餐。

  羅衡陽有時會跟他們一起吃早餐,有時候會跟朋友出去外面喝早茶,今天,應該是跟好友出去喝早茶了。

  吃過早餐,秦昭帶跳跳在外面玩了半個小時,帶她回去的時候,準備收拾資料去事務所。

  阿姨會照顧跳跳,等羅衡陽喝完早茶會過來幫忙帶。

  現在,跳跳確實是羅衡陽帶的時間比較多。

  所以跳跳跟外公的感情越來越深厚,基本上,有羅衡陽在,跳跳不會太想爸爸,媽媽。

  秦昭到事務所的時候已經是距離上班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她包包剛放桌上,周年的助理告訴她周年找她。

  辦公室里。

  周年問:「這案子的原告的律師換成了博雅事務所的,是謝斌一手帶出來的律師,你剛接這個案子會不會應付不來?要不要給你添個助手,或者這個案子我讓其他律師接手?」

  秦昭坐在他對面,「不用,我自己應付得來。」

  周年是怕秦昭在首戰上吃虧,而且對方原告突然換律師,一換就是博雅的,不得不讓周年多想,是不是謝斌搞的鬼,表面上,秦昭跟他風平浪靜,實則暗波洶湧,謝斌若是有心想要給秦昭來個下馬威···

  不過,秦昭對這場官司,似乎很有信心。

  「那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會的。」

  秦昭回到辦公的位置,發現包包下壓著一份文件,她打開一看,是有關於她負責這個case的資料,收集的很齊全,甚至一些重點不能忽略的地方都用了標籤給標註出來,無疑,這份資料準備的很用心,只是這份用心,秦昭消受不起,再來這個案子她心裡有數,這份資料秦昭放在前台。

  當天事務所里的同事都在,她這麼舉動,同事應該都看見了。

  楚風確實看見了,他看著秦昭把資料放在前台,頓時手裡握筆的力道用力,一股難受湧入心裡邊。

  午前,秦昭接到小白打來的電話,「秦律師,什麼時候有空請我們吃頓飯?」

  「你們?」

  「當然啊,我跟夏警官,自從你出來工作之後,我們有好長時間沒聯繫過了。」

  秦昭笑回:「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如何?」

  「可以。」

  他們都是行動派的人,餐廳的地點已經定下來,離秦昭住的地方不遠,吃完飯方便她早點回去陪孩子,賀白又道:「對了,我聽說你接了一單case,如何?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還真有。」

  秦昭很確定這個案子的真兇並不是韋東樹,至於真正的兇手是誰,她懷疑的目標已經放在了黃閃的男朋友高雲虎身上,現在,就是缺了點證據。

  第一,當晚高雲虎有不在證明,這個不在場證明,也許是偽造的,所以秦昭必須找出他偽造不在場證明的證據。

  第二,高雲虎有殺人動機的,他在澳門賭博信用卡負債五十萬,他跟黃閃借錢,黃閃不肯,兩人為此冷戰了數天。

  晚上跟賀白,夏警官吃飯的時候,秦昭交了一份牛皮袋給賀白,賀白接過,「會趁你開審前把檢驗報告送到你手上的。」

  「麻煩了。」

  三人聊得盡興。

  只不過誰都沒想到吃頓飯都能遇見謝斌。

  謝斌同事務所的人出來吃飯,看到秦昭跟夏時飛的時候明顯一愣,不過很快臉上堆上了偽善的笑容,「老夏,秦昭。」

  夏時飛是在失蹤前已經知道謝斌他不是什麼好人,加上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失蹤期間謝斌一直在對自己老婆獻殷勤,這更讓夏時飛不待見謝斌了。

  夏時飛放下筷子:「老謝啊。」

  謝斌問:「挺久沒見面的了,你回來之後身體養的怎麼樣?」

  夏時飛的身體,一年多來一直在調養。

  夏時飛面不改色:「我身體怎麼樣,我老婆最清楚。」

  賀白本來在吃菜,聽到夏時飛這麼說,差點被菜噎著,是不是男人在情敵面前都會顯得這麼幼稚,老大不小了,說這種話害不害臊。

  自從夏時飛回來,謝斌已經沒有機會再接近潘碧芩。

  謝斌語氣幽幽:「確實好久沒有見過碧芩,挺想她的,你回來之後,我也放心了。」

  夏時飛繃著張臉,人無恥到謝斌這個程度,普通人真是修煉不到他那個境界。

  「夏警官不在那兩年,我也挺擔心潘老師的,擔心潘老師照顧家庭孩子太累放棄心裡最後的一線希望,好在,她挺過來了。」秦昭開口。

  嘴上說著已經放棄了夏時飛,但是沒有聽到真正的死訊,潘碧芩心中仍然抱有希望的,正因為如此,心中煎熬了愣兩年多,仍然苦苦的在等他,沒有想著再尋一個肩膀依靠。

  夏時飛何嘗不懂,所以現在愈發的珍惜老婆和家庭。

  謝斌的目光落向秦昭,長相確實是一點攻擊力都沒有,但是那張嘴說出來的話,總是給人添堵,比如他。

  他話題一轉:「秦昭,我聽說你接了韋東樹的case。」

  秦昭抬起頭:「恩,我也聽說了原告的律師已經換成了你們博雅的人。」

  謝斌一笑:「確實沒想到你剛接案子就跟我們博雅的律師遇上,這不,給你介紹一下原告的律師——戴冬。

  戴冬就在謝斌身後。

  戴冬一聽,目光緊隨也落在秦昭身上,掃視一眼,「她就是被告的代表律師?」

  秦昭淡淡莞爾:「你好。」

  「你好,我是戴冬。」戴冬微微眼睛:「早之前就聽說被告的代表律師是第一次上法院打官司,現在看到本人,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大後天,多多指教了,還望秦律師,口下留情啊。」

  打趣的意味,分明是很看不起秦昭的。

  要說京都律政界的女律師,出名的真沒幾個,僅有的那幾個,風頭也勝不過他人,只能說混的還不錯,但並不值得人刮目相看。

  秦昭應:「好的。」

  戴冬笑,神情不屑,還真以為他需要她的口下留情?

  此時,雙方心照不宣就是。

  幾分鐘後,他們總算是走了。

  賀白看著謝斌他們離開的背影嗤:「挺狂的啊。」

  夏時飛再拿起筷子夾菜吃:「謝斌帶出來的可不就那德行了嗎?」還沒栽過跟頭所以不知道從雲端上掉下來的滋味,以至於現在博雅那群人越來越膨脹了。

  「就那戴冬,根本不及我們秦昭一根手指頭。」賀白舉了舉自己的小拇指,比了下。

  而謝斌還不至於膨脹過頭,秦昭沒能力,不代表她身邊的人沒能力,他叮囑戴冬:「大後天的官司,一定不能掉以輕心,秦昭不行,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不行,就剛才那兩位,一位是xx分局局長,一位是刑偵大隊的隊長,人脈關係,你是比不過她的,硬碰硬是行不通的,你得另闢新徑。」

  戴冬點點頭,不用謝斌提醒他都知道秦昭什麼門路,「怕就怕在她以權贏的這次官司。」

  謝斌搖了搖頭:「她不會,這點你大可放心,大後天,儘管上。」

  正因為如此,秦昭少了幾分贏的勝算。

  如果戴冬能贏,他的事業,名氣,只會更上一層樓。

  在官司前,秦昭又去見了韋東樹一面。

  韋東樹精神更加頹靡不安,因為黃閃的死,他也處於一種痛苦的狀態,「你這個樣子,明天要是上庭,恐怕只會對你更加不利。」

  「我很後悔,那天晚上我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要跟她吵架,如果一切可以重頭開始該有多好,她就不會死,都怪我,都怪我··」韋東樹陷入了自責。

  這個狀態確實很差,秦昭道:「是不是我來之前你見過誰了?」

  韋東樹語氣很虛:「我見了黃閃的閨蜜。」

  「她來罵你?」

  「恩。」

  「她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因為她不了解真相,跟黃閃的糾葛你確實處理不當,但是她的死,跟你沒有關係,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誰才是殺害她的兇手嗎?」

  韋東樹愣了愣,目光直直的看向秦昭。

  「兇手是誰,也許你自己心裡已經有個答案,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實在沒辦法就找我,我會給你請一位心理諮詢師好好的調整你的心態,上庭後,一定要好好的配合我。」

  明天開庭,是在早上的十點鐘。

  秦昭穿著職業女裝,頭髮挽起,一股社會精英的范兒盡顯。

  吳朝陽她們都知道今天是秦昭第一次替人打官司,一清早微信上給她送祝福。

  換好衣服,秦昭就問藺璟臣:「我看起來有氣勢嗎?」

  「氣勢沒有,架勢倒是有。」

  「有勢就行。」

  吃過早餐,秦昭跟跳跳來了個saygoodbye,上樓到書房把上庭用的資料收拾,拿過包包準備出門。

  藺璟臣見她下來,拿過錢包跟車鑰匙,擺明了是要送她去法院的。

  秦昭眉眼笑,從鞋櫃拿出一雙五六厘米的高跟鞋,一邊穿鞋一邊故意問:「藺先生,你也要去公司上班啊,送我真的沒關係嗎?」

  藺璟臣見她穿好鞋,牽過她的手,給了滿意的答覆:「老婆比較重要。」然後問:「文件檢查好了?」

  「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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