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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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獒張嘴朝著秦昭狂吠,仿佛她是什麼窮兇惡極的歹徒。

  吳朝陽一臉驚恐,這隻藏獒的大嘴都能吞的下好幾隻飯糰,鋒利的牙齒像刀劍的鋒芒那般,如果它咬下來,那個畫面,簡直不敢想像,她害怕又氣憤,大喊了聲,「誰家的惡狗還不拖回去,這是公共場所,有沒有點公德心啊。」

  貓籠里的飯糰開始喵喵喵的大叫,爪子抓著籠子。

  車內馬芳蘭沒聽見似的,一臉漠然。

  同樣在車裡的司機和保姆臉色不大好,可不敢說點什麼,這藏獒突然攻擊人,是他們夫人下的指令,不就是有意為之嗎。

  進來停車場的人都嚇一跳似的,離得遠遠的,深怕被禍及。

  陳叔從後尾箱裡拿了扳手防身,他想引起藏獒注意,但是做了幾番努力,那隻藏獒不但沒有從秦昭身上走開,反而有更兇猛的傾向,一副準備攻擊的姿態。

  這藏獒一旦咬人,見了血腥,就會更加不好制服了。

  秦昭只感覺肺腑胸腔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這隻藏獒起碼重達五十公斤,相當於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只有雙手。

  袋子撒落在身處,手臂傳來一陣火辣的刺痛,大抵是摔倒在地的時候磨破了皮。

  藏獒的狂吠震得秦昭耳朵嗡嗡作響,像是把一個廣播器放在耳邊。

  她餘光一瞥,腦子裡生出了主意,秦昭抓起地上給飯糰買的毛線球,在藏獒眼前上下左右搖晃逗引了兩圈,它的注意力被引去做出銜取時,秦昭立即將毛線球拋了出去,幾乎是一瞬間,它立馬追逐了出去。

  藏獒離開,陳叔立馬上前把她們給扶起來,「快上車。」

  藏獒銜取了毛線團往回走時,是直接叼著毛線團跳上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

  陳叔看過去,車裡是誰他看不清,但他默默記下了車牌號,隨後掏出手機就給吳家人打了電話。

  有過養狗經驗的陳叔心裡清楚,這藏獒不是突然發瘋傷人的,而是接受了主人的指令攻擊人的。

  這種事就算報警,警察未必能處理給個好說辭,在京都養藏獒的,基本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而且狗主人還敢下令藏獒攻擊人,明顯就是不怕惹事的主。

  秦昭利用毛線團化解了危機這一幕馬芳蘭看在眼裡,臉色逐漸又沉了下來,藏獒有意向馬芳蘭尋求獎勵時,被她狠狠一記眼神看下去,藏獒委屈的嗷嗚一聲。

  一會,她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

  上了車的秦昭透過車窗,瞥了眼開走的寶馬。

  吳朝陽臉色還發白著,看見秦昭手臂上的傷,心裡更難受了。

  陳叔打完電話回來說,「這事我已經跟吳先生匯報了,他會找這個狗主人討個說法的。」

  吳朝陽恩了聲,「先去醫院吧,秦昭受傷了。」

  ~

  送去附近的醫院,女醫生在給秦昭處理包紮擦傷的傷口,擦傷還好,最嚴重的,是她小腹有一片巴掌大的皮外傷,青紫的淤血了,還有點腫脹,估計是藏獒撲過來的時候爪子壓到的,一個50公斤藏獒的重量,不是開玩笑的。

  女孩皮膚白,所以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女醫生道,「這幾天好好用藥油擦,把淤血揉散就沒事了,儘量不要運動。」

  給敷上了藥,秦昭把撩起的衣服給放了下來,「謝謝醫生。」

  「紋身不錯。」女醫生突然又說。

  秦昭愣了下,朝女醫生淡淡揚起一個笑,兩年前被人捅的傷口拆線以後有留下了疤痕,她本身沒多大在意的,就是有天不小心被蘇紫看到了,她覺得難看,就把她帶去了江東,找師傅給她紋了個圖案。

  這時去了外面接電話的吳朝陽收線進診室,「醫生,我朋友的傷口包紮好了嗎?」

  「好了,現在去付款拿藥就好了。」

  秦昭接過女醫生遞過來的藥單,開的都是外傷藥,還有口服的活血止痛膠囊,兩人出來診室,去結帳窗口排隊給醫藥費。

  排隊的時候,秦昭手機響了,她把手裡的藥單給吳朝陽,「我接個電話。」

  「是藺璟臣的嗎?」吳朝陽接過她遞來的藥單,問。

  秦昭點點頭。

  「剛才我跟我爸通電話,他說在星河碰到了藺璟臣,就把事兒跟他講了,這慰問電話來的真快,你快接吧。」

  秦昭嗯了聲,找了處沒那麼吵的地方,按下接聽。

  那邊傳來藺璟臣低沉醇厚的嗓音,「傷哪了?」

  話語裡的關心,秦昭沒忽略,她唇角淡淡勾起,「不嚴重,沒事。」

  不過隔著電話,她沒辦法看到藺璟臣冷鶩繃緊的臉,在包廂外消防走道的站著男人緩緩把手放進褲袋裡,一會又柔聲問,「還在醫院?」

  「恩,醫生開了外傷藥,正排隊結帳呢,拿完藥我就回梨安園。」

  藺璟臣說:「待會讓吳家的司機送你到公司。」他要親眼瞧瞧才能安心。

  去華耀?

  秦昭微怔,心裡其實挺想去的,不過眼下不怎麼方便,「我還帶著飯糰,而且朝陽在,東西又多,不方便,受的傷真不嚴重,你不信,我等你晚上回來檢查。」

  藺璟臣聽著她的說辭,女孩溫軟的聲音讓他繃著的臉鬆緩了些,欲說什麼,湊巧的在他身後側,有人喊了一聲藺總,不過語氣是不確定的那種。

  藺璟臣回過頭,面色淡淡朝他們頷首。

  「你先忙,我掛了。」秦昭聽到有好幾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便猜到接下藺璟臣跟他們的談話不會那麼快結束的。

  藺璟臣瞅了眼前方的幾個生意人,緩緩嗯了聲。

  他們見到藺璟臣掛電話,抬步就上前,「還真的是藺總,沒想到這一來京都談生意就遇上了。」

  藺璟臣與他們握手,周旋了起來。

  一番交談過,有人問起,「藺總晚上有沒有時間,來喝一杯?」

  藺璟臣道:「不了,晚上還有點事,改天再約。」

  幾人表示惋惜。

  不過這群人里,有個男人的態度不冷不熱的,連話都不多說幾句。

  許致宵目光不善的盯著藺璟臣,放在西裝口袋裡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這男人有什麼好,唐清清對他掏心挖肺,丟掉了自己的風度修養,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結果得到的是什麼,是他的絕情冷漠。

  唐清清因為開車追尾他的助理這事兒,她確實是錯的離譜,可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她更是放下身段道歉,然而,還是被唐氏集團停職了,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職位更沒有準確的說法。如果不是藺璟臣做了點什麼,唐氏集團對她不會那麼嚴厲的處罰。

  此時見到藺璟臣自然是看不順眼。

  交談將近尾聲,藺璟臣才眸光淡淡的看了眼許致宵,目光平靜沒有起伏,不過兩秒就移開,他轉而回到包廂內。

  這次飯局,跟來的還有李懷。

  不過藺璟臣在包廂的沙發慢條斯理的坐下來後,跟他說了幾句話,李懷稍沉了臉起身出去了,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又進來。

  。

  馬芳蘭回到元家,還一臉不高興的,「我上去睡了午覺,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

  保姆應了聲好的,牽起狗帶,把藏獒帶去了院子栓好,她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一個小時後,本應該在省局裡上班的元昆回來了,快五十的男人,皮膚黝黑,五官卻依然能看出年輕時是個很帥氣的小伙,到了中年,人也精神奕奕,身材壯實。

  元昆在省局裡職位很高,是僅次於總警監的存在。

  通常元昆出去上班基本上都是晚上六七點才會回來,這突然回家裡,臉色還陰沉沉的,保姆感覺不妙,「元先生。」

  「她人呢?」

  保姆小聲回答:「夫人在樓上睡午睡。」

  元昆臉色陰鬱,「也不瞧瞧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還有閒工夫睡覺。」講著,他板著臉上了樓。

  保姆大氣不敢喘,多半是猜到了元昆是指元夫人放藏獒攻擊人的事,她搖頭嘆息,這夫妻兩的感情十幾年了一直處的不好,待會估計兩人又得吵起來了,果然不出所料,一會,樓上就傳來兩人爭吵的聲音。

  元昆上去房間,把馬芳蘭給從床上拉拽起來,「你給我起來。」

  馬芳蘭被吵醒,脾氣也不好,猙獰著臉吼了聲,「滾出去。」

  元昆不予理會,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明天報紙的樣貌甩她臉上,「大白天的,你帶著那條狗出去惹是生非,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是不是,還想給元家招多少黑你才甘心。」

  馬芳蘭眼睛卻看都不看眼那份樣報,她冷笑一聲,「我給薇兒出氣怎麼了,這賤蹄子還敢回來京都,既然還敢回來我就絕對不讓她日子好過。」

  元昆冷冷的盯著她,不發一語。

  馬芳蘭繼續冷笑,語氣嘲諷不已:「哪像你啊,女兒死的時候,你連一滴眼淚都沒流過,就算是她還活著的時候,你又何曾關心過她,又何曾在乎過這個家,嫌我給你丟臉?你哪來的資格嫌棄,不想想你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

  「你簡直不可理喻。」元昆怒不可遏的。

  提及元薇,元昆似乎不知該說點什麼。

  「這種新聞就算放出去了我也不在乎。」馬芳蘭拿起新聞樣報不屑的撕成為了兩半扔在地上。

  元昆,「我勸你最好別亂來。」

  馬芳蘭又道:「怎麼,我犯了法,你還想抓我不成。」

  元昆不發一語的盯著她,好一會,他說,「你自己作,就等著作死吧。」縱使元家和馬家在京都是赫赫有名的政治家族,可從政的,也是最經不起輿論風浪的,稍微有點不對勁,隨時有可能被拉下台,這樣報,是吳啟搞的,至於原因目的,是為了給他們一個警醒,至於吳啟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已經拉下身段給馬芳蘭道歉,但是這個秦昭,身邊還有個人護著,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房間裡恢復了寧靜。

  馬芳蘭臉上嘲諷不已,結婚二十多年,沒有哪一天他們關係好過,本來在她有了元薇這個女兒後是有想改善夫妻之間的關係,但後來發現元昆心裡有人,而且在元薇三四歲的時候,還跟那個女人藕斷絲連,以她的性子是想把那女人給找出來收拾一頓,但元昆把她保護的很好,至今,她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想到自己丈夫在外面跟別的的女人牽扯不斷,她心裡就疙瘩的不行,但是兩方離婚是根本不可能的。

  。

  下午快兩點,她們回到梨安園。

  「陳叔,我在這玩會,你四點半再過來接我。」吳朝陽說。

  「好。」

  陳叔轉而把車開離梨安園。

  進了別墅,吳朝陽躺在沙發上,剛在外面吃過飯,她現在昏昏欲睡的,很快,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秦昭給她倒杯水,然後給飯糰弄貓廁所,她拿起貓砂往盆里倒,「困了可以去我房間睡會。」

  吳朝陽擺擺手,「不了,這一樓我呆著還行,讓我上二樓,我沒膽子。」即便這藺璟臣本人不在,她在這個別墅里的行為都是中規中矩的,「我就在沙發上睡會兒,秦昭,你四點叫醒我。」

  秦昭點點頭,「那你睡吧。」

  吳朝陽脫了鞋整個人躺在沙發上,側過身閉眼。

  秦昭跟飯糰玩了會,她上二樓洗了個澡,擦傷的地方,儘量不碰水,不過小腹淤血的地方,碰一下,還挺疼的。

  洗過澡,等頭髮幹了,她調了個鬧鐘,躺床也睡上一會。

  四點時,鬧鐘響了。

  秦昭下去把睡得很香的吳朝陽叫了起來。

  吳朝陽賴在沙發上不肯起,到最後尿急了,不得不起來去上洗手間。

  「秦昭,洗手間在哪?」

  「樓梯旁邊。」

  吳朝陽上完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而外面正好又響起了幾聲車喇叭,她拿過包包去玄關穿鞋,「秦昭,我回去啦。」

  「恩,我送送你。」

  把人送出去,兩人揮手道別,秦昭目送車子開遠後才回屋去。

  回到屋裡沒幾分鐘,玄關又傳開動靜。

  秦昭以為是保姆提前過來做飯了,抬眸看過去,進來屋裡的人根本不是什麼保姆而是藺璟臣時,神情一怔。

  藺璟臣換好鞋進來,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不過,這天生麗質的人兒在怔神的看著自己。

  秦昭回過神,心跳驟然加快,「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檢查傷口。」藺璟臣聲線放的很低。

  聽藺璟臣這麼說,秦昭臉不禁然一熱,她眼睫輕輕扇了兩下,唇角忍不住勾起,「我就隨口說說,你還真要檢查啊?」

  藺璟臣眼裡也有抹淡笑,其實是知道她傷的不嚴重,不過沒親眼見到,他實在不放心,就連工作的時候都惦記著,走到她身邊,摟著人到沙發坐下了。

  秦昭是直接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大腿結實有力,莫名的,她有點羞。

  而藺璟臣的目光還真的從頭到腳打量了遍,女孩的手臂,小腿磨破了皮,已經上了藥,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這麼傷口,尤其礙眼,這元家夫人傷的,必要雙倍奉還的。

  聞到女孩身上清香的味道還混著藥油的味道,「還有哪傷著?」

  「肚子。」

  藺璟臣皺眉,「我看看。」

  想起她小腹的紋身,秦昭立馬制止他,「你別看。」

  秦昭不允,且臉頰有淺淺的紅暈,沒執意要看,藺璟臣只是親了親她的臉頰,語氣寵溺的不行,「好,不看。」

  兩人溫情了會兒,秦昭問,「你待會還回公司嗎?」這個時候,藺璟臣手上應該還有工作要處理的。

  「不了。」

  有一晚的時間可以跟藺璟臣相處,秦昭臉上浮現笑意。

  藺璟臣見女孩高興,動情的在她的眉眼又落下幾個吻。

  沒多久,保姆拎著菜過來了,她見到藺璟臣在別墅的時候,神情有點小驚訝,心裡慶幸今天買多了兩樣菜,藺璟臣不去公司了,但還是會有工作上的電話進來,秦昭沒事兒做,去廚房幫忙洗菜。

  這邊美好寧靜,但元家那邊就不太平了。

  只瞧元家別墅停了救護車,一會,屋裡邊的馬芳蘭被醫護人員抬著架上了救護車,她臉色蒼白,這大腿的傷口,血肉模糊,鮮血淋淋的。

  住在附近的鄰居聽到救護車的聲音都從家裡出來探個究竟。

  保姆還一副驚魂未定的跟上車了。

  救護車開走。

  有人就開腔說了:「這元夫人作啥孽了養一隻藏獒,這下好了吧,被自己養的狗給咬成重傷,我看著都渾身發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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