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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昭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捏了捏孔一棠的鼻子。

  「你一天天的想什麼呢你,」她嘆了口氣,「給我自己買的,那時候流行給十年後的自己寫信什麼的,我想著手頭有餘錢,乾脆去店裡買了一條這個,結果一放放到十年後了。」

  孔一棠:「那不是古董了?」

  應昭笑了一下,「古董什麼啊,不過你戴著還挺好看。」

  孔一棠:「還?」

  應昭:「特別,特別好看。」

  當天孔一棠的微博發了不少,第一條是應昭話劇現場的打卡,本來就是一票難求,它不僅去了,還在後台拍下應昭的照片和唇印,使得老粉新粉捶胸頓足。

  覺得這個被公認的自己偶像對象實在很喜歡炫耀。

  第二條是燈下的一隻手,手腕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銀色手鍊。

  本來也沒什麼,棠總這麼有錢,掛十條都沒關係。

  但第三條就變成了囂張的——「某人拍《西往》後買的給十年後自己的銀手鍊被我徵用了。」

  本條被應昭本人轉發,附送一個羞答答的表情。

  久違的狗糧倒是激起不少人的深究,cp粉反正樂見其成,恨不得這倆人每天發微博秀恩愛似的。

  第二天,應昭的微博就公布了她要去錄製旅行綜藝的消息。

  緊接著昨天被孔一棠噎到的迷妹們紛紛揚眉吐氣,覺得晾一晾對方也好。

  當事人這個時候倒是沒在網上衝浪,回自家老頭子那,沒想到見到一個昨天剛見過的男人。

  男人依舊是一頭蓬鬆的捲髮,在腦後低低地扎了個馬尾,看上去倒是很精神,這樣的年紀看上去還不顯老,依舊笑著看著孔一棠,「你媽媽叫你一棠,還是棠棠?」

  飯桌上除了他以外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孔一棠一進屋就被這樣熟稔的問題砸了一臉,相當不耐煩地說:「你誰啊?」

  她以為是大伯的朋友,不過搞藝術的跟這個搞外交的有什麼關係麼?

  而且蔣航那一臉便秘相也讓她有點煩躁。

  「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男人相當冷靜地說。

  孔一棠啊了一聲,轉身看了眼她外公,然後對蔣航說:「哪來的神精病,表哥,把他叉出去行麼。」

  第95章 悄悄話

  蔣航沒說話。

  孔一棠沉默了幾秒,最後轉身打算走了。

  「站住。」

  蔣老爺子喊了一聲,「丫頭,過來。」

  孔一棠一隻手握著門把,沒回頭,說:「有些事你們不說,我也當作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但是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啊外公。」

  她很少有服軟的時候,即便在家人面前也是那副倔到天上去的死樣子,現在的聲音有點抖,蔣航坐在側邊,還能看到孔一棠握住門把的那隻手,用很很大的力氣,骨節都泛白了。

  「二棠,你到房間裡來,哥和你說。」

  蔣航站起來,又對蔣老爺子說:「爺爺你先吃飯吧。」

  孔一棠被蔣航拉到了房間裡,她一進屋就沖蔣航說:「鬆手。」

  蔣航鬆了手,拍了拍床沿,唉了一聲,「坐吧。」

  孔一棠看了他好一會,才沉著臉坐下,「你昨天要說的就是這個?」

  蔣航有點菸癮,但最近在戒菸,從兜里掏了顆糖,剝了一顆塞進嘴裡,又拿了一顆給孔一棠。

  孔一棠搖頭。

  「是,昨天我爸說的,」蔣航皺著眉,「我對小姑年輕的事兒知道的也不多,昨天我爸說了一點,倒是弄明白了。」

  「這個人,有一份親子鑑定書,我看過了,是真的。」

  「當年呢,是老頭覺得這個男人不靠譜,搞藝術的,又沒個正經事,不想讓小姑跟她搞對象,畢竟小姑是想和他結婚的。後來背著小姑找了這個人,給了一大筆錢,就出國了。

  但不知道小姑從哪聽說了這件事,倒是跟爺爺鬧起來,後來一走了之。」

  這些是蔣航從他爸那裡聽來的,他當時心情挺複雜的。

  一是沒想到看照片溫溫柔柔的小姑這麼任性,二是想不到當初拿了一大筆錢的男人會是孔一棠的親爹。

  疑點挺多,比如男人手上怎麼會有和孔一棠的親子鑑定書。

  比如他現在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再比如,那孔士華又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孔一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小姑跟他在一起的這麼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鑑定書的事兒,男人今天登門的時候說是有人寄給他的。

  是一個年輕小伙兒,說是他爸當年收了錢要寄的,結果第二年家裡出了事,隔了很多年才想起來。

  紙頁都泛黃了。

  回來的目的,男人也說了,他也沒想到蔣韻懷了他的孩子,還生下來了,當年他是拿著錢心甘情願地走,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現在在國外結婚,孫子都有了。

  也就是回來看看。

  至於孔士華,蔣航想了老半天,覺得這事兒還得看孔一棠。

  「嘁。」

  孔一棠聽了這麼一大段拖沓的故事,覺得沒勁透了。她媽是什麼樣的人,她不了解,只知道對方骨子裡是個挺冷的人。

  這麼多年下來,她都忘了對方長什麼樣兒了,現在倒好,跑來一個男人說是她的生父。

  不知道外公現在是什麼心情。

  花了一大筆錢逼走的人還是他外孫女的親爹。

  「哥,我沒打算認,我覺得我從小到大都沒爸。」

  孔一棠說得很平淡,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人情世故也懂,但很多人情為什麼又要遵循親血淵源呢?生她的養育之恩以一個慘澹下場作收尾。

  現在蹦出一個同樣的人,連養她都沒養過,那有什麼好認的。

  浪費時間。

  蔣航嘆了口氣,最後想像小時候那樣揉這個妹妹的腦袋,後來想大家都年紀三開頭了,變成了溜到嘴邊的一句:「你決定就好,有些事,知道了就行了。」

  孔一棠站起來,說:「我倒是要看看我媽給他寄了什麼。」

  說完她走了出去,外面看上去一派和諧吃飯的人都齊齊地看向她。

  孔一棠看著那個男人說:「我媽給你寄的東西,給我看看。」

  男人早就打聽過孔一棠了,在話劇廳碰到,他仔仔細細地看過地方,眉目里的確有蔣韻的影子,但不太溫柔。

  他笑了一下,「我姓程,我也不奢求你喊我一聲爸,叫我一聲叔叔總可以吧?」

  孔一棠沖他扯了扯嘴角,「我現在什麼都叫不出口,拿來。」

  她這樣的態度男人也不生氣,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孔一棠。

  孔一棠抽出裡面的紙頁看了看,信紙上的字是她媽的字跡,還有那張鑑定書,跟個耳光似的打在她臉上,說不難過是假的,被最親近的人瞞著,死了也不肯告訴她的秘密在多年後被人甩在臉上。

  很丟臉。

  很難過。

  很不甘心。

  又覺得特別委屈。

  心裡五味雜陳,面上她還是那副不在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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