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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今天天氣好好哦」「下雪啦[雪花]」此類帶著語氣詞的簡短心情。

  用戶這麼多,會這種口吻說話的人蠻多的,但放在孔一棠身上明顯有些畫風不搭。

  畢竟人家以前從來不風花雪月,基本都是冷段子,還帶著嘲諷,讓人覺得有點難啃。

  現在公眾號八卦號什么小組招搖過市,小道消息滿天飛的時代,傳出來的那麼多總有一兩縷是真的,比如某明星婚內出軌,但發聲明起訴造謠者,但知情的人都知道是真的。

  又比如某女性艹溫柔甜美女神人設,私底下甩大牌,提前殺青,胡亂改戲。

  所以有部分人認為那個挺有名的八卦小組發的關於孔一棠和應昭在談戀愛的消息是真的。

  前幾天的頒獎典禮上,兩個人一起坐車來,一起走紅毯,最後還一起採訪,瞧棠總那樣兒,應昭說話的時候就死命抬眼看對方,本來發言的時候挺有氣勢的,下台就變成了個小綿羊,眼睛都亮閃閃的。

  這種場面也不是沒有過,當初《朝玉》劇組的採訪,周亞珊也是全程看著應昭。

  但周亞珊在劇里就是那個樣子嘛,也情有可原,但放孔一棠身上,就很微妙了。

  頂頭上司這麼黏糊地看著自己旗下藝人。

  在應昭被問起網傳和自己是不是情侶的時候居然還低了低頭,結果話題的時候挑了自家公司的節目話筒,說了不是。

  滿口敷衍!

  你曉不曉得大家眼睛都不瞎嗎?

  回去還說說笑笑的回去,娛樂新聞那種孔一棠出入應昭公寓的消息都快變成月經帖了。

  剛開始眾人還覺得挺有意思,可以挖一處同性。愛恨情仇大戲。

  孔一棠什麼人,換身邊人跟換衣服差不多!

  瞧上一個人能保持多久?

  沒想到這倆打著故交的名頭,一個堂而皇之地探班,另一個po出的狗的照片也毫不避諱地寫是孔一棠拍的。

  太沒勁了,好歹遮遮掩掩吧,大家還覺得有點什麼。

  被這麼連續刺激一年多,感覺也沒什麼刺激了,都快把這倆人看成老夫老妻。

  所以孔一棠發出的那條[不手工廢]頓時讓人嗅到了一絲挑釁的意思。

  自從棠總毫不避諱地關注了「喬含音今天過期了嗎」這樣的小號,在民間似乎成了喬含音黑粉的大頭,總有人圈她。

  現在這條微博一發,圖一配,讓人立馬想到喬含音之前發的那條。

  好了,吃瓜群眾津津有味。

  當事人之一的孔一棠在看了一水的推測和幸災樂禍的「打一架撕起來」之後看了看時間,琢磨著要不要去接她家女朋友回來。

  女朋友去前男友家做客,九點還沒回來,我覺得不行。

  太沒規矩了!得家法處置!

  她一邊在腦內醞釀怎麼個家法,一邊下閣樓,收拾了一下打算打車去袁大鑽石那邊。

  想來還是覺得有點虧。

  端什麼狗屁正房架子,就應該殺過去,以示自己現在地位!

  晚上回來還可以溜個彎什麼的。

  ……

  應昭跟胡鈺芬聊了沒多久,女人就說先上樓了,她自從上次住過院就身體不大好,八點多就準備休息了。

  袁奕辰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晚飯吃完之後跟他爸在樓上待了一會,下樓的時候就坐在沙發上聽應昭跟胡鈺芬聊天。

  他一直是這樣。

  人前彬彬有禮,場合里還算健談,私底下其實有點話少。

  即便現在都而立之年了,應昭覺得對方身上依舊保留著少年時的靦腆。

  「你跟含音……」

  應昭打算跟對方聊一會就走,結果才開了個頭,袁奕辰就打斷了她:「我們結束了。」

  他沒用「分手」,是覺得他跟喬含音壓根就沒開始過。

  當初喬含音哭成那個樣子,他斷片,也沒細想,就草率地應了,沒想到之後在那種場合對方會直接越過他宣布。

  這對男人是一件很難堪的事兒。

  在得知真相後他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在乎應昭,他也在那個時候發現喬含音以前被他看在眼裡的對應昭的親昵全都是假的。

  在這些方面他不是很仔細。(請加君羊:伍貳壹叄貳捌捌肆柒)

  特別是女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氛圍,之後有目的地去查看,才發現很多親密都貼著補丁,只有他被蒙蔽了,一開始甚至還覺得全是自己的錯。

  有點可笑。

  又覺得很可悲。

  但又沒什麼可說的。

  感情這種東西,成年人之間的思考更多。

  但放下一時間又辦不到,如鯁在喉,有時候甚至想問為什麼。

  可又能問誰呢,思來想去,給應昭打了個電話,所有的話卡在喉嚨,變成一句跟少年時沒什麼區別的昭昭姐。

  應昭對他來說很特別。

  那時候眼界不寬闊,覺得窮和富涇渭分明,窮跟不體面畏畏縮縮掛鉤。

  在看到應昭,這些全都不能掛鉤,反而鮮明成烈日,讓人身體發燙,目光追隨。

  應昭去經紀人培訓班,他陪她去。

  應昭去劇院排練,他站在一邊看著。

  他也沒什麼時間,大洋彼岸的時差輪轉成晝夜分明,歸途短暫的相逢更讓人魂牽夢縈,少年的體魄越發硬朗,到最後變成一句保留青澀的追求話語。

  女人身上有拔不掉的韌性。

  兜兜轉轉,他在原地,被迷霧籠罩,一切都不真,但說假,又怪不了別人。

  「你……」

  男人坐在一邊,他已經不再是應昭第一次看到的那副單薄少年的模樣,身材挺拔,嗓音低沉。

  「我對含……喬小姐說了很重的話,」袁奕辰說,他看著應昭,最近抿著,唇線很深,平日裡整齊梳起的頭發現在散了下來,零零碎碎地遮住了眉眼,看上去年輕不少。

  「是她對不起我。」

  「她更對不起你。」

  袁奕辰的聲音越發地低,應昭反而笑了,「你怎麼都知道了。」

  「對不起。」

  男人沒回答,他抬眼看了看笑著的女人,還想說什麼,嘴唇開合了一下,又放棄了。

  「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在孔一棠說袁奕辰跟喬含音分手了的時候,應昭就猜到袁奕辰知道了。

  知道喬含音以往那些看似親昵的舉動都是越界。

  知道對方匿名投給雜誌社那些專門搗鼓八卦的公司的消息。

  知道一切都是早有預謀,也知道了她早就知道。

  甚至還放縱的行為。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應昭閉了閉眼,幾秒後睜眼看向袁奕辰。

  「你怎麼能……」

  袁奕辰嘴唇顫抖,深吸一口氣,最後端起桌上的茶杯的,喝掉了裡面冷掉了的茶。

  他捏著茶杯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骨節都泛白。

  他又說不出口。

  這根本不是一個人錯。

  又或者說誰都沒錯,站在應昭的立場看,他對喬含音的舉動大概是那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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