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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遇到

  只是心裡酸酸的棠總得到了一個羽毛一樣的親吻。

  還有擼貓似的一揉。

  孔一棠挑的地兒是一個大廈頂層的餐廳,說是開到凌晨的,她其實沒來過幾次,但覺得還算不錯,就帶應昭來了。

  不過應昭吃的也很少,每次她自個兒做飯也不會吃很多,大多時候都是看孔一棠吃。

  今天不會也是吧?

  ……

  真的是。

  孔一棠坐在應昭對面,看著對方喝了一碗湯就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吃,還有這麼好幾個湯包,她覺得自己都已經飽了,還有點想打嗝。

  即便她倆在一塊都一年了,面對這樣的目光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筷子一偏,還被湯汁濺到了。

  「想什麼呢你。」

  應昭看著孔一棠那放空的眼神,有點無奈,伸手打算拿紙巾擦一擦對方被濺到的臉和領子,「燙到沒?」

  「沒事,不燙。」

  孔一棠沒好意思說自己腦子裡都是她拍廣告的那個場景,有點想入非非,一方面又覺得自己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乾脆站起來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應昭:「我陪你去。」

  孔一棠:「不用,我自己可以滴。」

  她說完就走了,走到門口發現自己忘了拐棍,又伸手回來拿,應昭替她遞了一下,「真的不用?」

  「真的!」

  看孔一棠關上門,應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抖,自己暗自笑了會。孔一棠其實老是這樣,她的眼神太直白了,偶爾應昭都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特別特別厲害的人,值得她用這樣的眼神去看。

  她忍不住發了條微博——

  「可愛[心]」

  真的是不由自主的心情。

  這個點餐廳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洗手間在大廳那頭,孔一棠擦了擦身上的湯汁,總覺得還是一股濃濃的肉味兒,最後想著還是早點回去算了,她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耳熟,而且一聽到她整個人都寒毛直豎,不是畏懼,而是條件反射地進入了戒備狀態。

  「拐棍好使麼?」

  是個男人的聲音。

  孔一棠隔了好久才抬頭,她頭髮拉直以後劉海還是略長,只不過她習慣性地撥一撥,結果低頭再抬頭,那劉海又微微地遮住了半雙眼,她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男人,有點咬牙切齒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還是老樣子啊,」那男人哂笑一聲,他長得很高,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了,長得倒不是像聲音那樣粗獷,先聽過聲音再看他的臉,居然還會生出一種「這個人還挺秀氣」的感覺。

  可也只是一瞬間,下一刻那點想法就被推翻了,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一道疤,從額頭到左眼,斜斜的一條,通過疤能看出當時傷的應該挺重的,常人臉上有疤,應該會遮一遮,或者做個祛疤手術,可他就大大咧咧地敞著,活像是個勳章似的。

  「拐棍好使麼?」他又笑了一下,「還是這麼要死不活的。」

  他伸手還想去拿孔一棠的拐棍,孔一棠反應很快,她往後推了一步,拐棍打在了對方的小腿上。

  她的拐棍其實挺重的,也有輕的,她不喜歡就是了。不過她這麼多年下來,承重能力倒是跟上了,倒不像普通人那樣右手力氣大些。

  男人喲了一聲,「就你現在,還想再跟我來個魚死網破?」

  孔一棠盯著他,「魚死網破?就憑你?」

  「也配?!」

  她在應昭面前那副羞澀無處安放的樣子現在遍尋不見,整個人像是籠罩了一份刻骨的什麼情緒,說話的口氣都像特別硬,又嘲諷又刻薄。

  男人穿著一件運動服,運動服拉鏈拉到頂,看上去也不像是會來這裡的人,他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他看著這個小個子,想到多年前這個女的磕破啤酒瓶那個狠勁,覺得對方還是一點也沒變。

  他嘁了一聲,把夾在耳後的煙塞到嘴裡,兀自用打火機點燃了。

  「這句話不是我的話麼?」

  「我不配?我是不配,但我再不配,我斷你一條腿我還是活的好好的,你家老爺子能讓我去死麼?」

  他的聲音很粗,對孔一棠來卻像針,把她身體裡痊癒多年的針孔又給扎出來了,她一瞬間覺得很冷,一瞬間又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畢竟這一天她也想過。

  在男人轉頭的時候她抄起洗手台上的多肉就朝對方後腦勺砸去。

  管他犯法不犯法,管什麼文明不文明,操,管你去死。

  咚的一聲。

  男人捂著腦袋轉過來,他也火了,煙一扔,鞋底碾了碾,「你個臭娘們,你特麼是想變成殘廢是吧?」

  孔一棠的眼神這麼多年也沒邊,當年也是這樣,她被人捂著嘴托到了髒臭的小巷,被丟到地上揍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盯著這個人。

  真爽,媽的。

  當初就應該多劃花這張臉。

  要不是沒力氣了。

  男人撲過來,如果柴穎在場,一定會發現她這個老同學用打架真是別具一格,跟一個男人打居然還能不落下風。

  最後四個字有待考察。

  因為有人來了。

  上完廁所的年輕姑娘出來瞧見一個滿臉血的男人正抓著一個疑似殘疾人的女人要下手,尖叫瞬間跟勁爆似的,不動腦子地喊出了「殺人了」。

  剛才孔一棠扔多肉的時候都沒見有人,這會兒保安都來了,幾個人合夥才按住這個男人。

  棠總笑得有點開心,雖然她也沒好大哪裡去,剛在裡頭悄咪梳過的頭髮又亂七八糟。

  應昭正好這個時候過來,她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到站在一邊還盯著那個被按住的男人的孔一棠,馬上走了過去。

  「怎麼了這是?」

  那個男人還在吼:「操,孔一棠你他媽可以,你有本事再讓你家老頭送我吃牢飯啊?」

  男人看上去挺壯,餐廳工作人員本來是要報警的,最後一個穿著西裝褲的男人走了過來,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哥這個人脾氣爆的很,實在是不好意思,那個小姐我也認識,所以……」

  孔一棠:「誰認識啊,你有病啊。」

  她說得不響,但也不輕,陰陽怪氣地,惹人注意得很。

  「聶齊你有本事再過來打啊,喏,這條腿,現在好的,你現在過來,看是你殘廢還是我殘廢,」孔一棠也顧不上應昭在邊上了,她穿著黑色的套頭衛衣,左胸側邊是一條英文的長鏈,下身是一條闊腿牛仔褲,看著特別顯小,偏偏這種學生樣的裝扮現在卻給她添不了任何暖意,反而整個人被陰霾籠罩著,應昭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繃著,另一隻手握著拳頭,儘管講的話特別輕巧——

  「反正現在我們哪個不殘廢。」

  那個叫聶齊的男人左眼雖然能看到,但也是時常清晰時常模糊,所以這些年他的脾氣反而越發地爆。

  「孔一棠你這個臭娘……」

  「聶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穿著西裝褲的男人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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