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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一眾邪王教哨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盡皆沸騰了起來,今天走的是哪門子的好運氣?如此一位我見猶憐、堪稱世間少有的女子怎就主動入了虎口?——想起大雨村那位名為翟懿的小美人兒,眾兵卒交頭接耳著是否眼前之人就是那位美娘子?否則實在難以說通為何會有如此一位美麗女子出現於此。

  而接下來的場面更是叫一眾兵卒咋舌,邪王教教主莫憂愁竟自窟頂縱身飛躍,親自“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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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一位皮膚黝黑、神色間總是沒來由叫人覺得“他很憂鬱”的長髮男子站於邪王教窟頂,他身穿一襲烏黑衣袍於高處狂風吹拂下呼呼聲響,男子瞧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臉容出奇的俊美,加之與生俱來的“憂鬱”落在南都閨秀眼中定是說不出的迷人,男子身材又極是魁梧,哪怕站在高大漢子跟前都要高出半個腦袋——這位看似年輕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叫人聞風喪膽的武道宗師、邪王莫憂愁。

  相貌普通的沈小桐將身子緊緊貼在莫憂愁背脊,聞聽遠方悲歌,剛消停下來的紅腫雙眼再度流落淚水,對於這位被莫憂愁捧在手心裡寵愛的婦人,只要是她的要求,除了納妾,莫憂愁從來未曾拒絕,何況這回還是別人找上門來?

  望見那位自己做夢都要掐死的黑衣女子,沈小桐帶著哭腔咬牙切齒道:“夫君,殺了她!”

  莫憂愁沒有說話,伸手揉了揉自家愛妻的腦袋,而後縱身向那女子撲去——其實莫憂愁很想告訴沈小桐,若是對方真是當年一人壓下整個江湖的女子魔頭,他此去必是有去無回,莫憂愁不怕死,卻怕自己死了,世上沒人保護她、寵愛她,她會被人欺辱、受人欺負,只是這等心思很快便就釋然了。

  若是莫憂愁死了,沈小桐了無牽掛豈會獨活?早早去了陰曹地府,說不定夫妻兩人還能追上先去一步的司蓮華,對於這位身世可憐的痴情女子,心裡只容得下沈小桐一人的莫憂愁無比愧疚,假如奈何橋旁三人共飲孟婆湯尚有來世,莫憂愁當真想要好好補償那位女子……

  一聲轟隆如隕石墜地掀起沙海一陣“浪潮翻湧”,拋下輪椅提著盲眼女孩小葵兒向後一躍,堪堪避開莫憂愁的黑衣女子平靜言道:“這就是你莫憂愁的待客之道?”

  木質輪椅已化作粉塵,黑衣女子司馬蘭華立足顯得踉蹌不穩,莫憂愁則手掌翻轉向前推出,激起沙海“巨浪濤天”拍打向司馬蘭華。

  司馬蘭華一手將小葵兒拋遠,一手拂袖一揮“巨浪”扭曲成一團通天龍捲,反襲向莫憂愁。

  莫憂愁宗師境界已然返璞歸真,無畏可怖天象大步踏入其中,悠然穿透龍捲後發足狂奔,躍起一記膝踢直襲司馬蘭華面門。

  司馬蘭華右手食指輕巧抵住莫憂愁膝蓋,左手出爪便要探入莫憂愁心房掏出男子心臟,莫憂愁揮臂格擋,借著居高臨下之勢一爪刺落襲向女子頭骨,胸口卻被女子抬腳先行踢中,飛縱進了通天龍捲。

  司馬蘭華步伐起先極是不穩,但立足久了雙腿卻也似並無大礙,黑衣女子眼中透出一抹光彩,嘗試向前邁了一小步,身子搖搖晃晃險些跌倒但終究還是站穩住了腳跟。

  莫憂愁於龍捲中飛旋一陣,接著面露猙獰雙爪外張,一舉撕裂開了通天飛轉的龍捲,被旋風帶至九天高空的身軀飄飄然好似背後生了翅膀,不疾速墜下地面反而雙手負於背後一派悠閒如風中葉片緩緩飄落。

  沈小桐早已飛奔下高台,瞪紅了雙眼向一遭看呆了神仙打架的士卒推擠嘶吼:“都愣著幹嘛!?擂鼓!全都給我衝鋒!將那個女人殺了!殺了!!”

  見邪王最是寵愛的結髮妻子下令,士卒們吹響號角、敲打戰鼓,眼前情狀對不知情節的士卒而言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原本緊張的空氣更是瀰漫開了一股詭奇。

  山岩洞窟中奔出鐵甲戰騎百餘,刀斧手、長矛手簇擁約莫千名,位於高處的□□手在邪王窟這座“巨樹”上好似一片片數也數不清的葉子,哪怕敵對真是神仙,可能夠擋下幾波□□射擊?

  黑壓壓的人馬如一片陰雲遮天蔽日,鐵蹄聲、兵刃聲、腳步聲、高吼聲無不震耳欲聾令聞著膽怯,邪王教總舵眼下士卒近三千名,又有邪王莫憂愁壓陣,其戰力不可估量,哪怕是以一敵千的宗師境仙人也該識趣扭頭、狼狽逃竄才是,然而那位名為司馬蘭華的黑衣女子卻是個異類——

  萬箭齊發,黑衣女子紋絲不動,密密麻麻的漫天箭雨聚焦於司馬蘭華一點,而女子竟是不避不閃,任由箭雨接近後好似沒入了一片無形水面,於女子跟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騎兵再行奔走,如翻湧浪潮般湧來,殺喊沖天帶著一股陰沉冷風先行席捲而來,黑衣女子髮絲長衫盡皆飛舞,一拂長袖冷艷容顏悄然開啟唇瓣,輕聲念叨了句:“跪下。”

  女子嗓音並不如以往那些個高手般聲若洪雷氣勢驚人,然而卻好似一股無形瘟疫擴散蔓延,一陣莫名壓抑如千鈞巨石非但叫士卒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奔走的馬匹也盡都臣服號令、前足屈膝跪地,由打頭陣的騎卒一起跪倒,後方哪怕沒有聞聲跪拜者也來不及忽而轉折停滯,一時自家馬蹄碾死了自家人,跪拜者又絆倒了後方同伴,百餘騎兵竟是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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