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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煥飛快地看了皇帝一眼,小皇帝輕輕抿著茶,笑得風輕雲淡。
變化還挺大,是生了太子,當了爹的緣故嗎?
袁崇煥抬起手,朝皇帝拱了拱:“君子一言,自當作數,不是還有三年期限嗎?”
哈,這書生,還挺擰,你想三年平遼,我也沒錢給你了,先歇歇吧。
“袁愛卿呀,你先回府,休息一月,等開春再回寧遠,聽孫督師統一調遣。”顧岳笑著,舉著茶杯,停在半空中,等著。
袁崇煥端起杯子,輕輕地碰了上來。
望著瘦高的身影走遠,顧岳喃喃道:“保你一輩子平安無事,便是我來這裡最大的任務了,至於能保你幾年,那就要問問已經在陝北造反的李自成了,想到崇禎15年後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樹下,顧岳感到脖子上涼嗖嗖的,便朝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去,把煤山上那棵最粗的歪脖子樹,給我砍了。”
小太監滿臉疑惑地領命去了,邊走邊想:“這皇帝,難道也要學他哥,對木匠活也產生了興趣?”
回到御書房,一份官員的私生活密報擺到了桌上,這大明的特務機構,還真是無孔不入呀,顧岳很有八卦精神地仔細看了一遍,心裡不禁嘖嘖了好幾聲。
朝上一殿大儒,朝下一地風流呀。
周延儒是青樓常客,錢謙益好交紅顏知已,洪承疇男女通吃,盧象升竟然未婚。
這個大明的蘭陵王,竟還有著霍去病“胡虜未滅,何以家為”的壯志呀。
好吧,不為你解冤,天理難容,顧岳提筆,飛快地寫了三道摺子,一道封盧象升為右參政兼使,外出整頓大名、廣平、順德三府的兵備。
一道封洪承疇為陝西三邊總督,原總督楊鶴調回京城,任兵部侍朗。
一道重召孫傳庭入京。
擊敗農民起義軍的三駕馬車,我提前起用,會怎麼樣呢?顧岳摸了摸脖子,這麼漂亮的脖子,不想被繩子勒死呀。
第二天,盧象升和洪承疇便來謝恩,顧岳選擇了崇禎平日裡練習的小校場,在等待兩個大帥哥的時候,拔出長劍,很有氣勢地舞了起來,在眼角瞥到兩人過來時,也沒停下,而是舞得更加起勁起來。
最後收劍的時候,很是風騷地唰唰砍下兩枝梅花,用劍挑著,扔給站在場邊觀看了大半天的兩個大帥哥。
“陛下好劍法!”洪承疇很給面子地鼓起了掌,手中的梅花都被震得紛紛落下。
盧象升就含蓄多了,人家只是在眼睛裡,稍稍透出那麼點驚喜,這麼花哨的劍法,也就放在皇帝身上,若放在普通兵士身上,他怕連個眼風都不屑於給吧。
“愛卿過獎了,朕只是強身健體,在兩位將軍面前,獻醜了!”顧岳收了劍,指了指箭靶,笑著看兩人。
洪承疇顯然要外向地多,他很有氣勢地從小太監手裡接過弓,啪地一聲,箭入紅靶。
嗯,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微微一笑,洪承疇把弓遞給盧象升,盧象升背著手,很是閒適地走過來,接過弓,搭箭,啪,不但中了紅心,還把洪承疇的箭,一劈兩瓣,射了下來。
第41章 寒酸的君臣
“好箭法!”顧岳帶著星星眼,很崇拜地看著盧象升,手都快拍紅了。盧象升被小皇帝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把弓遞給顧岳,輕聲說:“陛下,也試試?”
顧岳此時要非常感謝崇禎的勤奮了,每日辰時即起,風雨無阻地練習,這具身體,可不是一隻小弱雞。
他接過弓,很有范地站定,抬臂,瞄準,朝著盧象升那隻箭射去。
啪,地上掉了一隻箭,是皇帝陛下的,人家盧象升那隻還在那裡紋絲不動。
後面響起了一陣掌聲,顧岳聽出了一股子尷尬味。使勁調整了下面部肌肉,綻放出一個能屈能伸的笑,回過頭去。
是花了眼嗎,兩個大帥哥竟然一臉真誠,眼睛裡的讚賞快要溢出了都。
“陛下箭法精準,可見下了功夫,只是力度稍欠,陛下日夜操勞政事,已經很好了!”洪承疇點評地讓人很舒服。
而盧象升卻保持了一貫地惜字如金,只是滿眼含笑地朝皇帝陛下豎了個大拇指。
看到王公公走了過來,站在場邊巴巴地望著皇帝,一看就知道有事情要匯報,洪承疇便很識趣地拉著盧象升跟皇帝告辭了。
王承恩走了上來,小聲地對顧岳說了兩件事:
一是壽寧公主家新添了小孫子,在府內設宴,邀請陛下光臨。
二是袁總兵好像病了,自回府後就沒出過屋,只有大夫進出。
顧岳接過精美的請貼,上面泛著一層薄薄的金光,再低頭看看崇禎這身布衣料子藍袍。
媽的,朕都想做那李闖王,劫富濟貧,這些個老朱家的敗家子,一點也不懂得藏富,豬一樣的隊友都算不上,頂多是幾顆老鼠屎,壞了我大明一鍋湯。
“這些個親王公主的,吩咐東廠,給我盯緊了,有什麼違法犯紀的事,無論大小,都要報到朕這裡來。”
王公公彎著腰,點著頭,稱著是,還得用眼睛的餘光瞟著皇帝,注意著一舉一動。
“準備點禮物,先去看看袁總兵吧。”顧岳抬腳朝前走去。
待顧岳回屋披了件披風出來,人家王公公早捧著個盒子等在那了,看到天子的穿著,便抬手吩咐小太監,牽了匹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