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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生拔腿就跑,顧岳連忙跟上。喘著大氣跑到金山寺,許士林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忘了問親爹叫什麼名字。
“他叫許漢文”顧岳看著他的神色,很及時地回答了他的疑問。
許士林逮著一個小沙彌,問“我找我爹許漢文。”
小沙彌搖了搖頭,“敞寺從沒有這個人”。
“我們想拜會法海禪師”顧岳在後頭補充。
“跟我來”小沙彌雙手合十,領著他們來到了正殿。
兩個和尚正在談笑風生,聽到小沙彌說有施主來,便停下,齊齊地看了過來。
在看到那個藍色身影后,法正笑了笑,這皇帝,不好好在皇宮呆著,天天往寺廟跑什麼。
“師兄,那個穿藍衣服的,是官家”法正小聲地朝一個老和尚說道。
在看到法正時,顧岳瞅了他一眼,這和尚,怎麼哪哪都有你呀。
法海迎了上來,雙手合十,法相莊嚴
“施主駕臨敝寺,不知何事?”
顧岳很是入張隨俗,也雙手合十,很恭謹地回了個禮,才開口道“這位是今年的新科進士許士林,金榜題名,想向父母報喜,法師普渡眾生,這點人倫之情,應該會滿足吧?”
法正暗暗給官家豎了個拇指,這理由,冠冕堂皇的!很對師兄的脾性。
果然,法海老懷欣慰地向許士林看過來,喃喃道:“這孩子,有出息,不枉老納渡他父母一回。”
“去請忘情法師來”法海吩咐一個小沙彌。
“白夫人呢?”顧岳更關心好奇這個。
“她就在西湖底下呀,聽說去年因為救了個貴人,被天庭敕封為西湖龍王呢。”法海提起白娘子,無半分愧意,像談起一個老朋友似地。
許仙來了,道袍飄飄,眉清目秀,像個大號的許士林,小書生抱著親爹的大腿,嚎啕大哭。
許仙笑了,摸了摸兒子的頭,清瘦的臉上很是欣慰。
“小施主,別哭了,既然當了官,就要當個好官,造福一方百姓。”
這雲淡風清的,還真成了方外之人啊。
“還記得白夫人嗎?”顧岳決定刺激一下這個人。
許仙依然笑著:“忘情十八年來日夜為當年水漫金山的生靈祈福,包括她。”
這是記得,還是不記得?
但接下來許仙的行為,表明他是不想記得。
他拒絕了兒子邀請他一起去看望白娘子,扯開兒子的手,飄然離去。
今天的西湖,很不平靜,水波輕顫,像在發抖。法海領著眾人坐了湖邊的亭子裡,自己閉著眼睛,嘴中念念有詞。
湖面一陣白霧,顧岳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白衣女子便站在面前。看到他,好像吃了一驚。
法海好像算到了什麼,睜開眼睛,驚喜地說:“二位原來認識,白娘子所救貴人,原來是官家呀”
顧岳吃了一驚,正要問明情況,面前的從未謀面的白衣女子便笑著朝自己擺了擺了“官家不要客氣,上次官家拜錯觀音,落入西湖,小女子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不必多禮。”
上次落水,是自己爬上船的好不好,自己會游水好不好,哪有人救我了,顧岳看著女子,白娘子眼角彎了彎,朝他眨了下眼,很有妖精的嫵媚。
我的天,這白娘子,竟然碰瓷領功,果然妖氣十足呀。
看著身旁的許士林淚水漣漣,怎麼也不能難為自己的臣子他娘不是,顧岳咽下這口悶氣,朝白娘子拱拱手,很不走心地道了句謝。
白娘子這才鬆了口氣,抱起自己的兒子,哇哇大哭起來。
法海在一邊嘆著氣,“都說為母則剛,你當年深陷情愛,置數萬生靈於不顧,這幾年能潛心修行,還能施善救了貴人,可見修行已見小成,望你能做好這西湖龍王,保一方平安。”
白娘子連連點頭,在撫慰了一通兒子後,化作一團白霧,輕飄飄地落在湖面上,消失不見。
顧岳突然想起一個大問題,剛才,忘了看白娘子長什麼樣了。腦中剩下的,只有一個白影子,和那彎彎的眼角。
許士林望著湖面,喃喃道:“小時候天天來游湖,竟不知母親就在湖底下,不知,她以前有沒有認出我。”
法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祥地說:“她去年立功後才恢復自由,以前的十七年,她是不能隨意走動的。”
顧岳突然有點理解了白娘子,為母則剛呀。
第36章 飲馬黃河
完顏覃16歲親政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大宋官家送來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戰書,說已在黃河遍種荷花,邀趙構飲馬黃河,再續前緣,最後一句更是風騷:“知大宋官家文弱,必溫柔待之!”
我草,小孩,知不知道自己還未成年呀,這麼色。
顧岳在一片群情激憤中,御駕親征,臨行前,讓段智興用一陽指打下一隻還沒長毛的小麻雀,連同戰書,送給了完顏覃。
因舊傷復發,大戰前最高統帥曲端轟然倒下,31歲的岳飛臨危受命,統帥三軍,擺陣中原。
這是一場大決戰,雙方皇帝御駕親征,並互放狠話,輸得一方不但賭上命,好像還賭上了男人的尊嚴。
黃河馬場,駿馬萬匹,膘肥體壯,場長皇甫端春風滿面地跟每匹馬聊著天,激勵他們養馬千日,用馬一時,勇敢沖峰,為主人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