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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人定然不會相信,“你假作不知,就想遮掩天師雲杖的下落和你師尊犯下的罪過嗎?”

  俏如來搖頭道,“並非如此,師尊若犯下罪過,俏如來定會代師承擔,若天師雲杖在我手中,定然雙手奉上,只是,不知道詳情,俏如來如何回應兩位道長的要求?”

  那兩人不認同,想直接動手搶奪。

  俏如來反問,“若真殺了俏如來,線索便真的斷了!”

  競日在一旁笑出聲來,果然是個小狐狸。這樣一來,兩位道長就掉入了語言的陷阱,俏如來如願得到他想要的情報。

  道域是九界之一,位於桃花源口,其中有四宗分立,仙舞劍宗、神嘯刀宗、紫微星宗、陰陽學宗。為首者為掌令,天師雲杖是一統道域的龍虎天師,道陵真君的遺骨所化。

  四宗以十二年為一輪,派十八歲以下的弟子進行角逐,稱為天元掄魁,勝者取得天師雲杖,該宗掌令號為神君,掌理道域十二年,如此已有千年。

  道域傳統,以資質為重,每次天元掄魁之後,四宗會將六歲以下的孩童,送入修真院共同/修行,悉心栽培。

  在多年前,劍宗三屆掄元,掌令玉千城手握天師雲杖三十六年,在輔師琅函天的輔佐之下,道域大治,直至黓龍君出現在道域為止。黓龍君先靠近陰陽宗主,取得信任,暗中籌劃,一夜修真院中出現殺手,來者武功高絕,屠戮修真院學童一百六十六人,只有四名倖存者,因為結伴私游而逃過一劫。

  兇手使用的是一種不屬於道域武學的掌法,每個死者皆是心口中掌,留下了十字掌紋。

  俏如來驚訝道,“同一招嗎?修真院學童都是天資聰穎的少年,足可競爭天元掄魁,一百六十六人都死在同一招手下,無一倖免?”

  道者點頭,“是。”

  俏如來點頭,“想來,行兇者,是為了破壞十二年一次的天元掄魁了。”

  慘案發生後,全域震動,黓龍君又挑撥陰陽宗主暗算刀宗宗主,使刀宗宗主身亡,其後,神君玉千城與輔師揭穿黓龍君的陰謀,陰陽宗主心知事敗,與黓龍君聯手,四人一決桃源仙地。輔師與神君,陰陽宗主同歸於盡。黓龍君便趁機奪走天師雲杖,離開了道域,之後刀宗與劍宗尋仇而來,陰陽宗便向紫薇宗求援。紫薇宗主是唯一倖存的宗主,主持正義,但四宗依舊征伐多年,方才平定,於是紫薇宗主便派這兩人前來找尋天師雲杖。

  “目前,道域由吾主主持,但陰謀之論也油然而生。”

  “想來是有人指責貴宗宗主,才是道域內亂背後的陰謀家。”

  “雖說清者自清,但是內亂方止,猜忌難免,對黓龍君雖多有追查,但唯一的線索只是陰陽宗主所言其出自墨家,直到兩年前,墨家鉅子出現,言其與黓龍君形貌相同,這是你師尊為了墨家滲透道域所施展的陰謀。”

  “不可能,”俏如來握緊拳頭,“不可能,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兩位,師尊的事就是俏如來的責任,俏如來會為兩位盡力找尋,但,我想,有一位比俏如來更親近師尊的人,或許兩位可以去詢問,便是俏如來的師叔,尚同會的盟主,玄之玄。”

  競日看俏如來將人忽悠走後,問道,“要不要接著下棋?”

  “好。”

  “如此沉默,你受打擊了?”競日眨眨眼,無奈的問道。

  “俏如來並不相信師尊是陰謀家之事。”俏如來搖頭。

  競日暗自感慨自己養孩子成習慣了,忍不住開解道,“聊一聊吧,如果你抓不住頭緒的話。”

  “……”

  “讓道域之人去見玄之玄,就是將可以攻擊你的把柄送到了玄之玄手上。”

  “然而,俏如來如今因為魔瘟被困於此,也只能出此下策。”

  確實……競日轉換話題,“你師尊的化名還真多,而且都特別的簡單粗暴。”

  “額……”

  “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是與我下棋,直接說自己叫神弈子。去哪裡就取相關的名字,其實我很懷疑他起名廢的!”

  說著競日同情的看了俏如來一眼,這孩子身邊的長輩都比較起名廢。

  “哈……”

  終於高興了,真不容易……競日指著下一步,接著說道,“從現如今所知的九算作風來看,欲星移,玄之玄,在各自的地盤都有長久經營的身份與勢力。只有忘今焉是出現在苗疆的時日尚短。所以,我想,苗疆或許還有一個同樣經營已久的九算。”

  “競王爺可有猜想?”

  “有……但沒有證據,你姑且一聽吧。”

  “俏如來洗耳恭聽。”

  “哈……九算希望以英雄的身份出現,讓墨家光明正大的掌控權力,所以才會從東瀛將赤羽先生騙來為你助陣,因為他西劍流的身份,令他不能得到封印魔世的功勞,最後的功勞便會落到中苗鱗三界領頭抗敵之人的身上。”

  “確實,俏如來正是依靠此點,猜測苗疆的鐵軍衛軍長鐵驌求衣和鱗族師相當中應有一人為九算,所以,請赤羽先生幫忙設局,從玄之玄師叔那裡套出了欲星移師叔的身份。”

  “恩,欲星移的身份確實是決戰那時暴露的,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兩人,都是墨家九算?”

  俏如來猛地抬頭看向競日,“王爺可有證據?”

  競日搖頭,“我並無證據,所以說,讓你姑且一聽。之前還活著的時候,曾經想找出苗疆的九算,但是不曾找到任何的破綻。可惜,你師尊死後,雖然所有的九算都有了動作,但我已經離開了。”

  “如此……鐵驌求衣為何會容忍忘今焉在他的地盤做大?”俏如來轉而想這種可能,順手再下一子。

  “所以,如果我猜測的為真,用不了多久,兩人就會產生嫌隙進而互相拖累。不過,鐵驌求衣既然能在先王手下隱藏二十年發展勢力,絕對是一個忍得住的人,反而是忘今焉,野心這麼大,更容易被抓住把柄。”

  “若是這樣,苗疆的兵權在鐵驌求衣手中,苗王豈不是也危險?”

  “你師尊可曾干涉過你的布局?”

  “不曾……俏如來明白了。”

  “道域這件事,有兩種可能。”競日說道。

  俏如來點頭,“是,一種是玄之玄依靠影形的力量化作師尊的模樣,在道域犯下血案,嫁禍師尊。”

  “你指點道者去找玄之玄,也是在考慮這種可能,以期苦主的到來,讓玄之玄露出破綻。但是,我想更大的可能是,黓龍君就是你師尊。”

  “我無法相信這件事是師尊所為。”俏如來握緊拳頭,努力保持鎮靜。

  “俏如來,你師尊已經用羽國誌異向你證明了,歷史只是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可能是騙人的,其中真真假假,只看你能否抓住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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