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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線帶了曖昧。

  她沒有回答,向上蹭了蹭,舌尖輕巧挑開他的睡衣紐扣,划過鎖骨,輕咬著向上,尋到他的唇。

  他連夜的飛機從倫敦過來,到巴黎時已經凌晨兩點,打完比賽後連軸的行程原本是疲憊不堪。

  現在倒是不困了。

  回應著她的吻,少年靈巧地翻身在上,將她欺於身下,茶褐色的發緩緩向下,掃過她的眼前,與她額前的栗發糾纏著。

  海藍色的眸子漸漸適應了黑暗,望見身下的她烏眸閃爍,秋波瀲瀲。

  呼吸漸漸亂了。

  “星子,今夜天氣不錯,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

  不二星子醒來時已臨近中午,窗外陽光明媚地透過紗簾晃著她的眼。

  她蜷在被子裡,被太陽烤得暖暖的,不想起床。

  她太累了。

  想起昨晚某人折騰她到快要天明才肯放她安心睡覺。

  臭流氓,面癱臉,自戀狂,體力怪,傲嬌鬼……

  她默默腹誹了一圈,想起下午的飛機,匆匆起了身,路過客廳時,榮獲一連串榮譽稱號的某人正在全神貫注地打遊戲。

  “手冢國安。”

  “嗯?”

  答得十分敷衍。

  星子叉著腰過去,奪了他的遊戲機,俏臉放大在他眼前,“喂,我要去跟老師道個別,你去不去?”

  說來,那個人,也算他的半個老師了。

  手冢國安面無表情地僵持了一會兒,她的老師……

  “不去。”

  他想起了那個紫發紫眸,每天都笑得天地失色的,老男人。

  在他當年第一次打贏自家爸爸時,被他無情的老爸搬來的救兵。

  誰能想到一個每天坐在畫室里只動動筆墨的娘娘腔,是個不入世的世外高人。

  結果自然是他被狠狠削了一頓。

  哪怕現在他已經是蟬聯滿貫的職業選手,也忘不那個人帶給他的噩夢。

  “噗。”,星子忍俊不禁地笑了,“你該不會是怕了吧?啊?小安?”

  小安同學面上是毫無破綻的淡定,“沒有。”

  “真的?”

  “啊。”

  “沒說謊?”

  “啊。”

  “你確定?”

  “啊。”

  “那就跟我一起去叭~”

  “……”

  唉,男人虛偽的死要面子啊。

  嫌棄。

  ╮(╯▽╰)╭

  *

  「巴黎美術學院」

  幸村見到不二星子來和他道別時,懷了欣慰也有點不舍,畢竟是他的得意門生,如今學成歸國,自是感慨。

  可這種感慨,在看到小姑娘身邊一臉苦大仇深的小伙子時,變成了調侃。

  “呦,難得啊,小鬼。”

  幸村看著那張與他父親一般無二的臉,除了少了標誌性的眼鏡,“長得越來越像手冢君了。”

  手冢國安終於開口,“那還真是不幸。”

  沒有表情的面癱,他才不要當。

  更何況,“我又不是老男人。”

  星子一個肘擊錘在少年胸口,“老師,別聽這傢伙的。”

  幸村笑得越發燦爛,小安同學頭皮開始發麻,“放心吧,我從來不和小崽子計較。”

  “……”

  “……”

  道別在相當和諧的氛圍下結束了。

  以防被陰,少年少女以光速拉著箱子灰溜溜離開了巴黎。

  一上飛機,積攢多時的疲憊終於排山倒海般襲來,他將將側了身子,毫不在意地將頭靠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影倚在她略顯單薄的肩上,有些古怪。

  她嬌嗔了一下,“你好重啊。”,卻沒推開他。

  他迷迷糊糊中,答了句,“嗯……有人欺負你,叫我。”

  星子偷偷笑了,找空姐要了毯子,連他一起,將兩人緊緊圍了嚴實。

  透過窄小的機窗,是晴空萬里下的無盡雲海。

  她想,她與他初相識那年,大概也有這樣溫和的春與陽。

  她比他晚了2個月出生,可她總是執拗地不肯叫他哥哥。

  沒有哪個哥哥會換著花樣欺負自己妹妹的,即便他總喜歡在她面前逞英雄般地說,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可最過分的就是他。

  人人都說,兒子會透露著父親的影子,可她從來不覺得這傢伙是手冢叔叔和結衣阿姨親生的。

  除了那張幾乎像是複製一樣被生產出來的面癱臉,再沒有其他了。

  她也曾問過爸爸,為什么小安一點都不像他自己的爸爸媽媽,既沒有手冢叔叔的安靜沉穩,也沒有結衣阿姨的聰慧溫柔。

  相反,她只想用三個字來形容他的童年。

  傻狍子==

  爸爸只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頭說,因為他只是個沒有經過醞釀的意外啊^_^

  那時,她還小,不懂其中的含義。

  後來,當這傢伙成功地變成了她家常駐的童養婿時,她終於明白了爸爸的話。

  父母才是真愛,孩子只是意外==

  從手冢叔叔徹底從賽場上退役的那天起,小安這傢伙不僅失去了自家爸爸,還失去了自家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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