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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自家寶貝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亞瑟忍俊不禁,將鏡面翻轉過來。

  戈蝕妝定睛一瞧,這還了得,自己出糗的一面都給對方看光了!她撲過去捂亞瑟的眼睛:“呀!你不許看!快忘掉!”

  “哈哈!可是我已經看完了,忘不掉了啊!”亞瑟抓住戈蝕妝的雙手,猛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雲層柔軟,戈蝕妝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飄渺的雲氣朦朧了她的視線,鼻尖全是對方身上的氣息,有清爽的海風、乾燥的沙灘、酒吧的人聲鼎沸,還有一點令人安心的汗水鹹味。

  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覺得亞瑟甚至能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亞瑟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炙熱,就像他的人。

  她忍不住想把亞瑟推開,然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正被亞瑟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這安靜中孕育著曖昧的暗流,就像海面下隱藏的洶湧洋流,正一點一滴蒸煮著她的全身血液,直到徹底沸騰。

  似乎有什麼就要失控了。

  亞瑟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薇爾,金棕色的眼睛裡暗潮翻滾。

  這是自己深愛的人,是自己的心臟,自己的生命,自己的靈魂。從愛上對方的第一刻起,自己的全身血液就開始叫囂著占有,叫囂著要讓她永遠屬於自己,而現在,這種感情達到了頂點。

  他俯下身去吻對方的唇,熱情而虔誠,像最忠實的信徒去膜拜神明,去膜拜自己的信仰。

  戈蝕妝覺得有些害怕。

  多可笑,她竟然會感到害怕,害怕亞瑟。

  然後,從這種害怕中漸漸生出一股戰慄與興奮,直擊靈魂,沖盪著她的三魂七魄,像是原本的高處不勝寒,突然間棋逢對手,恰逢知己。

  牙關被撬開,舌與舌的交纏,牙齒的碰撞,嘴唇的廝磨,鼻尖氣息的交融,胸膛的起伏。

  亞瑟放開戈蝕妝的雙手,讓她雙臂勾住自己的脖頸,然後扣住對方後腦更深地壓向自己。

  手指順著脊骨一節節下滑,穿梭遊走於濃密的長長烏髮中。感情的相通,靈魂的契合,愉悅達到了沸點,被直接引爆,炸成一片燦爛煙火。

  太陽逐漸西沉,橙黃的光映在兩雙眼中,金棕與赤金交織,明亮成同一種色彩,再也不分彼此。

  直到一切平息,時光如白駒過隙,金烏西沉,玉兔東升,點點繁星灑滿天穹,點綴墨色的夜空。

  戈蝕妝平息了呼吸,眨掉雙眼的霧氣,看著亞瑟舒展的斷眉,金棕色帶著融融笑意的眼睛,突然熱血直衝頭頂,猛地將對方推開。

  “你、我、我們——”她坐起身將自己縮成一團,慌亂無措。

  事情……怎麼就變出這樣了?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亞瑟將戈蝕妝抱到懷裡輕拍她的背,幫她攏好衣服:“安心,寶貝,我們只是做了這個時間該做的事而已。”

  他發現即使對方已經活了數千年,在某些方面仍然懵懂,甚至可以稱作單純。

  他真是撿到寶了,這樣的薇爾怎能讓他不愛呢?

  戈蝕妝容著亞瑟將自己抱進懷裡。她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不過亞瑟的安慰起了作用,讓她開始慢慢接受。

  她變出一把梳子將自己的一頭及腰長發梳順,然後將梳子塞進亞瑟手裡:“把你的頭髮梳好,醜死了,像什麼樣子。”

  “寶貝幫我梳吧。”他笑著拿鼻尖去拱戈蝕妝的頸彎,一個一米九三的大男人,竟然對這女朋友撒嬌,看起來傻乎乎的。

  戈蝕妝翻了個白眼:“懶死你算了。”她轉身半跪在亞瑟面前,拿著梳子一點一點把對方纏在一起的棕色捲髮梳開。

  “咦?仔細看著,你的發質竟然還不錯。”她驚訝地挑眉,以為照對方的生活環境,頭髮應該比較毛躁才對。梳好頭髮,她用一條發繩將亞瑟的頭髮紮成一個小揪,“這樣一會兒回去時就不容易亂了。”

  仔細觀察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戈蝕妝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坐回去,把自己的頭髮編成松松的辮子,看起來慵懶迷人:“呼,這下精神多了。”

  “真好看。”亞瑟說。

  戈蝕妝沒聽清:“嗯?你說什麼?”

  “我說,今晚的夜空很美,很好看。”亞瑟指著天上的群星。

  “嗯,確實好看。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本命星,當一個人死亡,他的星星就會墜落,然後由新的星星接替。”戈蝕妝指著南方一顆明亮的星星說,“那就是我的本命星。”

  “那我的星星一定在寶貝旁邊了,”亞瑟篤定道,“幫我看看吧,是哪一顆?”

  “你就那麼肯定?”戈蝕妝好笑地從上挑的眼角斜著眼看他,金紅色的眸子映著星空,勾魂奪魄。

  亞瑟痴迷地看著薇爾:“當然,我們是一輩子綁在一起的,我的星星肯定也不會和你的分開。”

  “哼。”戈蝕妝不服氣,“那就算算看。”

  她掐指推算,然後不說話了。

  亞瑟得意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他摟著戈蝕妝輕晃,“告訴我吧,寶貝,哪個是我的本命星?”

  “好了好了,別晃了,頭暈。”她推開亞瑟,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可就說一次,看清楚了,就是在我旁邊左上角的那顆很亮的星星,那就是你的本命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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