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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碩王府里消息傳來的時候,乾隆正抱著烏雅和順從寢宮的浴室中出來。聽得外面公公輕輕地傳報聲,和順的臉一下子紅了許多。乾隆見此,不自覺地勾了下唇角,又念著烏雅和順的心情,硬生生地把笑容壓了下去,揚聲叫人在門外候著,一步一步把懷裡的放到床上才罷。

  “說說。”出了寢殿,乾隆看著跪在地上略有些狼狽的傳旨太監,心裡暗暗的發笑。對碩王一家,他巴不得他們抗旨不尊,或是把真假世子格格的事情捅出來,好讓他好好收拾這個礙眼的異姓王一家。看這個傳旨太監的架勢,想來今日的碩王府里有的熱鬧瞧了。

  如我所願的,皇后的懿旨在碩王一家的眼中算不得什麼。申斥碩王福晉之時,碩王福晉便淚水漣漣,世子皓禎已然不耐,等到要白吟霜杖骨寸斷而死之時,碩王福晉一聽便暈了過去,等她醒來正看見皓禎紅著眼睛衣衫不整地被侍衛壓著,遠處白吟霜的慘叫聲不時傳來,雪白的衣服早被染成了血色。福晉刺激之下脫口而出“我的女兒”,讓場面一度失控,幸而暗衛在旁才壓制住了這一群人,而原本躲清閒的碩王也被這一真相砸暈了……

  自然,傳旨太監等人只能先令侍衛圍了碩王府,進宮請旨。

  “皇后可知道了?”乾隆聞言一笑,也不說處置也不說要見碩王等人,卻先問這太監是否先向皇后復旨了。畢竟這是皇后的人,原本也是皇后下的懿旨。

  “奴才已向皇后娘娘復旨。那白吟霜畢竟只刑了雙臂,違了娘娘的懿旨。但娘娘說事關重大,必要請示皇上才可處決。”這傳旨太監聞言身子伏得更低了,坐在上首的乾隆看不見那低伏的身子下面隱藏的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皇后身子怎麼樣了?依著她的性子,她必要親自告訴朕的。既然只有你一人,想來皇后也被這膽大妄為的奴才氣的不清吧!”乾隆勾了勾唇,聽著底下人回了句“皇上聖明”,接著道,“既如此,不尊皇后懿旨,惹怒皇后,又以賤民之子騙取世子位,罪犯欺君,數罪併罰。碩王教妻不嚴,失察,奪王爵,降為奉恩輔國公。碩王福晉雪如,欺君欺夫,為母不慈,貶為庶人,由奉恩輔國公處置。世子皓禎,本為賤民,今去其世子號,因為和碩和晴公主之夫婿,本享以和碩公主額駙份例。但其寵妾滅妻,出身微賤,故而以縣君額駙待之。罪奴白吟霜,依皇后前次懿旨,著實辦理。”

  乾隆揮退了傳旨太監,叫他等著與粘杆處的完顏耶魯一起傳旨。完顏耶魯手上自然有碩王福晉當年掉包一事的罪證,如此安排不過是等著碩王喊冤時告訴他乾隆早已知曉此事罷了。

  等進了內室,見了側臥在床上的烏雅和順,乾隆的心情不自覺地更是好了許多。快步走了過去,把人攔在懷裡,笑著講了碩王府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傳下的旨意,末了看著和順若有所思的臉色,又貼心地開口問道,“和順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奴才只是在想,那碩王,承恩公的庶子可有處置呢?”和順蹭了蹭乾隆的手,揚起一個笑臉,這樣子在乾隆眼裡可愛的緊。不過乾隆用腳趾頭也知道,烏雅和順忽然間露出這幅面孔,必然是有求於自己的了。

  乾隆心裡微笑了下,臉上卻是淡淡的,抬眼看了看和順,“怎麼,你有安排?”

  “爺。”烏雅和順見乾隆冷著臉,心裡沒底,又不敢不說,“奴才見過那富察皓祥兩面,也調查過此人。雖然年輕輕浮些,但在大事上還是懂事的。又被其父所棄,原本在王府里過得就不好。只是身為異姓王血脈,奴才思慮再三……”

  “想把人調到粘杆處?”乾隆閉著眼睛打斷了烏雅和順,“朕早看你對這家子的關注有些不同,原來是因為他。不過,他的境況倒是和你挺像,你有這等想法,不足為奇。朕應了,你看著時機去辦,他也能記著感恩與你。”乾隆說著,將手伸進錦被裡,捏了捏和順酸軟的腰肢,親了親他臉蛋又道,“朕依了你的意思,如何謝朕?”

  烏雅和順見乾隆如此無賴才知道原來剛剛那張冷臉是嚇唬自己的,這句要謝禮才是乾隆真正想說的話。烏雅和順原本想說兩句順耳的哄哄乾隆,但一抬眼,看見乾隆深深凝視自己的眸子,只覺得心底什麼東西跳動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虐腦殘的時候,不需要直面腦殘的O(∩_∩)O

  第22章 情動

  京城裡流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再次將新鮮出爐的承恩公府推進了人們的視線之內。不過這一次,比起和碩公主下嫁那次來說,顯然更對京內皇親貴族的胃口。人們顯然更加樂於聽到他人的不幸。原本在太后身邊千寵萬愛的和碩格格嫁了一個不知哪裡的野孩子,春風得意的碩王世子如今被一擼到底,僅存的身份竟是因著和碩格格下嫁才得來的區區六品縣君額駙的待遇,更可笑的是被親母換出的碩王家真正的女兒,以妖女罪奴的罪名依舊杖脊而死……

  聽說那位雪如福晉後來得了失心瘋,被奉恩公看在往昔的情面上關在佛堂里,而那奉恩公不知為了什麼,又要新納一個小他二十多歲的小官之女為繼室,唯一的男性血脈庶子皓祥也因此出走,下落不明,連其母也出家為尼,與奉恩公府再無瓜葛……

  乾隆接到粘杆處來報五台山晴兒的近況之時,正是他頭疼的時候。冬雪成了貴人後懷孕三月小產,而烏雅和順因著冬雪的事情,原本有些動搖的心也變得更加的堅硬。權力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但卻並不能換來一切。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乾隆都沒有真正得到過一個男人的心。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多有耐性的人。烏雅和順的逃避和其中所蘊藏的拒絕意味早讓他氣血翻湧,雖然能日日得到他的身子,但總是差了心甘情願四字。乾隆掌控的權力越大對著這樣的抗拒也就越來月暴躁。即使他如今還是日日軟語哄著烏雅和順,盼著他能早日開竅,回應自己的感情。

  說起來,若不是烏雅和順在乾隆剛剛起了心思的時候乖乖躺在了龍床上,依著他那未抹去的戾鬼性子,決不會忍他這麼多時候的。不過乾隆自己也知道,烏雅和順再這麼犟下去,自己執念已深,恐怕也不會再容忍他。

  年節之時,太后寫信回來,言語之間有要回宮的打算。但宮中事物繁忙,原本皇后生病就有逃避的意思,如今便也“痊癒”了。只是帝後二人雖未深談關於太后的問題,但是心有靈犀地不願太后回宮,因此太后的鳳駕便耽擱下來,獨自在五台山過的年。

  晴兒因為要侍奉太后,故而也留在了五台山。但是額駙皓禎卻被心胸狹隘,如今追人不順的乾隆送了過去。依著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想來五台山上會是很有意思的。而以溫柔嫻靜聞名的晴格格,只怕也會“暴露”出本性。王爺的遺孤其實是個母老虎,想來京城中的輿論又會偏向額駙皓禎了。

  初五的時候,皇后私下裡和乾隆進言,說她膝下教養的格格蘭馨,歲數也到了。碩王府的敗落雖說是自取其辱,但其中自有乾隆的推波助瀾。況且晴兒畢竟是烈士遺孤,朝中恩賞的典範,她過得不好,對乾隆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好名聲。畢竟,當初乃是乾隆下旨賜婚。如今蘭馨賜婚,尋得一門好親事,也是乾隆的“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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