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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站在廊下,薛恆看著天際雲捲雲舒,由衷的呼出一口氣:“你說這顧家動什麼不好,偏偏動到了顧寧身上,他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顧寧就是咱們陛下的心頭肉,誰要動了她,比動了咱們陛下還要嚴重。”

  徐峰也是感慨:“可不是,就記得有一次我跟顧寧切磋,傷了她的小指,皇上就讓我去西山大營待了半年,從那之後我就明白了。”

  “也不知道顧寧現在在哪兒逍遙,她爽快了,得償所願,苦了咱們還得在這裡善後。”薛恆道。

  徐峰不以為意:“無妨,等她回來,不讓她請吃半年的酒,我就不姓徐。”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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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書交到了鎮國公府管家手裡,管家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到南平王府。

  跟王府門房說了來意之後,就被請入了內,管家看見南平王爺就往他腳邊撲去,口中大喊:“求王爺救救我家國公和夫人。”

  管家風塵僕僕,髮絲凌亂,眼看就要撲跪到地,誰知兩條胳膊突然被兩根長棍架住,擋住了他跪在南平王跟前的動作。

  “王爺。”管家有些不懂南平王的態度,往年他曾跟著國公和夫人來過南平王府多回,南平王府的人應該都認識他的,可看王爺那臉色,怎麼好像不太對的樣子呢。

  “閉嘴!你這刁奴,本王豈是那等受你矇騙之人。”

  南平王臉色陰沉看著管家,管家以為是自己貿然而來,沒有憑證,掙扎著從懷中掏出血書,送到南平王面前:“王爺,奴才不是來矇騙王爺的,這是我家國公親手書寫的血書,還請王爺救救我家國公。”

  南平王府的下人接過血書送到南平王面前,南平王卻連伸手接過血書都不願意,旁邊走來一隊穿著宮內太監服的人,為首那人似乎是個宮內管事太監,當著南平王府的面打開了管家送來的血書,看完後,送到南平王面前,問道:“王爺,可真是聲情並茂,咱家都要感動了,這般情真意切,王爺可要前往京城搭救?”

  這公公是今日下午趕到南平王府的,給南平王府帶了些宮中賞賜以及一道聖旨——南平王府可派出一女入宮,頂替淑妃之位。

  南平王心動了。

  與其讓顧家的女兒入宮,享受榮寵,不如直接讓徐家的女兒入宮,反正顧家這些年來,仰仗的不過是南平王府的聲威,如今皇上擺明了要對付顧啟明,南平王府若是一意孤行支持顧家的話,那就等同於要跟皇上攤牌,分庭抗禮,南平王有自知之明,只想榮極一時,不想拿祖宗百年基業去拼,皇帝的這道聖旨可以說是找准了南平王府的七寸,又准又狠。

  並且除了聖旨之外,皇帝還很體貼的附了一封密信,密信中指出並不會因此要了顧啟明夫婦的命,這又大大的消除南平王對女兒女婿的不忍,女兒和女婿是他的,可顧家的家業又不是他的,他南平王府何必傾一府之力去維護他顧家的百年榮耀呢。

  不過片刻的功夫,南平王就與皇帝站在了一條線了。

  管家傍晚到來,還送上了顧啟明的血書,南平王自然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不僅不看,還要當著宮裡御史的面表明態度。

  南平王接過那血書,將之三兩下就扯的稀碎,對傻眼的管家說道:“你家國公縱女行兇,天理難容,還想求本王救他,簡直荒謬。本王對皇上忠心耿耿,豈容你等惡行。來人,將這管家重打五十大板,扔出府外。”

  下令之後,那管家就被王府下人拖走,南平王與那管事公公交換了個眼神,管事公公滿意的點頭:“王爺睿智,咱家回宮定會將王爺的一片忠心稟告皇上知曉。”

  南平王客氣回笑:“那就多謝公公。”

  兩人相視一笑,管事公公揮動手中拂塵,向南平王提出告辭,南平王親自送他到門口,又客氣贈送百兩黃金,方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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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啟明夫婦在牢里望眼欲穿,也沒有等到來自南平王府的援救,而是等到了越發多的罪行揭露,經刑部與大理寺稽查,鎮國公顧啟明在位這些年,擁兵自重,暗自培養死士,謀殺朝臣,與當年張太醫一家滅門慘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皇帝帶傷審案,對國公所犯之事大發雷霆,當即罷黜國公之位,念其祖上功德,改滿門抄斬為散家流放,國公府眾僕婢、妾室可自行歸家謀生,國公夫婦流放西北,十年為期。

  淑妃刺殺帝後,其心可誅,依舊念顧家祖上,皇恩大赦,免其一死,著令剃髮入庵,青燈古佛長伴一生。

  而後三個月內,皇帝藉此整肅朝綱,將曾經的國公一黨盡數更替,權利逐漸歸攏。

  元陽殿內,蕭廷穩坐龍椅之後,將剛送來的飛鴿傳書展開,信中一行小字:蘇州府,獅子嶺,夜宿,遇襲,脫險,無恙。

  看完這一行小字,蕭廷不著痕跡冷哼一聲,將信紙卷好,放入手邊未曾盛水的筆洗之中,乾涸的筆洗里,小捲紙條已經堆放有數百之多。

  每日三封,從未間斷。

  徐峰先前站在蕭廷身後,將信紙內容看在眼中,猶豫片刻後,對蕭廷開聲問:“皇上,已經三個月了,您還不去找她回來?”

  蕭廷拿起一封奏摺,隨手翻開,邊看邊回:“她以為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一心想往外跑,那朕何不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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