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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車裡不過才幾步的距離,兩人卻覺得彼此心裡的距離又更近了。

  交換一個輕吻後,kongphop一邊開車一邊給自家學長講自己的經濟狀況:“……包括我上次去外地出差的那家工廠,也是咱家的。”

  “怪不得那次你說爸爸已經提前過去那邊處理情況了。”

  “對呀,不然出差難道我還要帶個家長嗎哈哈哈。”

  總覺得被這小子嘲笑了腫麼破,不過還是要操心地教育他:“爸爸有錢是爸爸的,你也不要在我身上都浪費掉了。我想要什麼生活,跟你一起努力創造就是了。”

  kongphop騰出一隻手拍拍Arthit的大腿,摩挲摩挲,感慨得妻若此夫復何。

  “拍、拍完就把手收回去,開車呢,”Arthit小聲嘀咕,“要摸回家摸。”

  “哈?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不過,既然學長你盛情邀請了——”

  “kongphop!!!……我怎麼看上你這麼一個流氓……男人有錢都流氓……”頗為怨念。

  kongphop要笑死了,過了好久才停下因憋笑而顫抖的肩膀,帶著笑音說:“你‘男人’有錢,也只對你流氓。”

  “嘖……”再貧咬死你。

  kongphop接著說:“我沒有故意瞞p'Arthit什麼,我一直都這樣的。家裡的生意不大不小,生活不算大富大貴,也什麼都不缺。雖然爸媽從小給我提供了滿足我所有需求的物質條件,卻也教給了我正常的生活方式和正常的物慾觀念,導致我吧,其實一直沒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沒覺得錢對自己有什麼用途,因為‘供大於求’嘛。”把車在樓下停好,轉頭看著Arthit:“直到再遇見p。”

  “為什麼?”

  “我就覺得,總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碰巧這時候我又給得起,挺好。”

  “……”

  kongphop把臉湊到Arthit跟前,像個要糖吃的孩子似的:“所以,如果這樣就是所謂的‘包養’,那p'Arthit,求你被我‘包養’好不好?”

  Arthit皺眉看著他:“我不需要你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我。”

  kongphop的心down了下去。

  “我也是男人,碰見好東西也會想用自己的雙手捧到愛的人面前送給他。”

  kongphop的心又飛了起來:“p'Arthit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忽然畫風一轉,“如果孩子全你帶、家務全你做、你永遠保證只愛我的話,被你‘包養’也不是不可以~”

  “好。”起身上前,乾脆利落。

  又來了,Arthit無奈地笑著摟住了自家永遠吃不飽的小狼狗的脖子。

  ——如果不是手機鈴聲響起,這個吻大概還會再囂張一點。Arthit推開kongphop:“肯定是媽在催咱們進門了,你接。”我喘口氣。

  kongphop意猶未盡地緊盯著他,好似緊盯獵物的獅子,只稍微空出一隻手劃開暖暖放在車前的手機。

  手機里先是一陣喧鬧,然後有個嬌俏的女聲響起:“Arthit,我下周要回國一趟,順便給女兒捎個新年禮物。有時間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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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寫到關大爺的酒吧里那個把瓶啟子都能當玩具、蹭吃蹭喝賴著不走惹關大爺鬧心的富家子,只是隨便寫寫的,沒想到雞媽媽居然預告裡居然真出現了小滾的身影,我是不是應該改行去當神棍啊哈哈哈哈哈哈

  (十七)

  當Arthit掛掉電話以後,發現兩人間的氣氛從剛才的火熱陷入了一種突然的冷卻。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是Joy媽媽,我沒道理阻止孩子媽見孩子的,對吧?”

  “嗯,對。”kongphop收拾好東西下車,安靜地走向電梯。

  哎呦,小朋友生氣了啊,Arthit跟在後面有些想笑,這才多大點事啊!他清了清嗓子:“你不會因為這個就生氣吧?忒小氣了啊。”

  “沒生氣。”

  沒生氣你面無表情?Arthit上手托起鬧彆扭的男朋友的兩個嘴角,擺出“微笑”狀:“那你為什麼不對我笑?不許不笑!”

  “p!”kongphop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又不想跟暖暖生氣,於是剛無奈地出聲制止,就收了聲,勉強自己微笑一下——然而,比哭還難看。

  這下氣氛更尷尬了,Arthit也有些生氣了,我都這樣哄你了,還要怎樣?簡直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哼!”電梯門一開,他甩手走了出去,老子不要理你了!

  ——居然不趕緊追上來拉住我?你大爺的!

  於是莫名地,小情侶陷入了冷戰中。

  等到奶奶們離開,家裡只剩兩個爸爸時,氣氛仍然很尷尬。往常kongphop不論是給崽餵飯洗澡,還是講睡前故事,總會找一切機會各種撩撥Arthit。看著學長被撩得臉紅,又不好當著孩子的面罵人只能憋著,是kongphop最近養成的惡趣味。但是剛才,兩人通力合作給小崽洗香香,雖然也有交流,卻總好像少了往常的甜蜜。

  沒有被撩撥的Arthit反而非常不爽,賭氣對kongphop說:“今天我陪孩子睡。”言外之意你可以滾了。

  “……”kongphop表情有些委屈,但是什麼也沒說,給父子三個關好燈走了出去。

  嘿!!!

  簡直了!Arthit氣得想踹人,又硬生生憋住了火氣。兩個小崽大概也能感應到爸爸們今天的氣場不太對勁,為求自保,沒怎麼折騰就乖乖睡著了。

  稍微平復了一些心情的Arthit看著sun的睡顏。這孩子被kongphop起名叫“sun”,當自己第一次聽說時就發現了他爸那點暗戳戳的小心思,哼,敢把兒子起個我的名字,要不是讓著你,我早揍你了!Arthit用鼻子輕輕蹭蹭兒子的鼻子,還是兒子乖,你老子太不乖了!

  “不乖”的“老子”此時也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kongphop很清楚地知道,媽媽看望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學長有位前妻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他的p'Arthit今天沒有做錯任何事,錯的是他自己。

  他這些年來對p'Arthit壓抑了一種近乎於病態的執著,之前這種執著體現在自我放棄一般的扔掉自己的感情,把自己當做一個工具:救起自殺的陌生人,我反正有力氣沒處使;照顧待產的癌症准媽媽,我反正錢很多沒處花;認新出生的嬰兒當兒子,我反正單身一個不會結婚。總之,除了愛情,他什麼都有,除了自己,他可以把誰都照顧好。

  而在和Arthit互通心意之後,他的執著則變為了一種嚇人的占有欲。一秒不見即是思念,一刻不觸碰就怕失去。kongphop表面上對學長溫柔撒嬌膩歪,事實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花多少力氣,才能壓下自己可怕的嫉妒心,任由p'Arthit去自由地跟那些朋友同事談天說笑喝酒嬉鬧。

  今天,學長前妻的一通電話,這占有欲怕是壓不住要爆發了。學長沒有錯,是我的錯,讓我一個人克制一下,冷靜一下。

  當Arthit半夜最終還是一骨碌起身回到自己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kongphop懷裡抱著一個抱枕,把自己縮成一團,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可憐。

  Arthit心揪了一下:我這是何必呢,誰對誰錯其實有什麼重要,說到底,是我沒給他安全感,那就是我的錯。然後,悄悄走到床邊,輕輕扯出愛人懷裡的抱枕,再把自己塞進他懷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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