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我真的會唱戲
他也試著從賀彥和舒譽身上去查，可賀彥和舒譽對她的了解並不多，雖說很早認識，不過也就是每年暑假的時候見面。賀彥和舒譽是鄰居，老式的宅子旁邊住著一個聾啞老太太。向幽姿姐妹每年暑假會跟老太太住一個月，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與賀彥和舒譽認識。不過舒譽並不知道她們姐妹全名，只知道一個是大思思，一個是小思思。
年少的孩子，心思都放在玩上，誰會去關心對方的家庭背景。初中畢業那年，老太太去世了，向幽姿姐妹也沒出現，舒譽非常想念，可誰也沒想到，高一報名時，兩人碰上了，也才知道她的全名叫向幽姿。
舒譽想著肯定是老太太去世了，向幽姿她們才沒來，所以也沒有多問。
他派人去查過老太太，可老太太的記錄也被人刪掉了。周圍的鄰居只知道老太太在這裡住了很多年，因為聾啞，沒辦法溝通，自然也不知道老太太的身世。
霍霆亨轉頭看了看向幽姿，歪著腦袋，一縷頭髮垂落在臉頰上，應該是有些癢，向幽姿伸手撓了撓，反倒將頭髮撓的更亂。
霍霆亨嘴角滲出笑意，伸手將她的頭髮拂到身後。
向函姿失憶了，可向幽姿沒有失憶，可向幽姿也不會說。她不說，他當然不會強迫，畢竟無論她什麼身份，對他而言，都沒什麼影響。
霍霆亨停好車，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剛幫向幽姿解下安全帶，向幽姿就醒了，眯著眼睛看著霍霆亨。
霍霆亨冷冷地回望著她，打橫將她抱出車，剛關上車門，向幽姿就鬧著要下來，在霍霆亨的懷裡，又扭又撅。霍霆亨拗不過她，只好放她下來。
向幽姿癱在霍霆亨的懷裡，吊著他的脖子，隨之捧著他的臉，「你是霍渣渣？」
霍霆亨的臉沉了沉。
此時的向幽姿已經看不到男人的反應，搖搖頭，非常肯定道，「你不是他，我叫你渣渣，你都不生氣，你肯定不是他。」
說完，又有些可惜道，「不過，你跟他真的很像，總喜歡冷著一張臉。」
霍霆亨伸手打掉她的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見向幽姿沒有跟上，轉頭望去，向幽姿正揉著被打的手背，委屈地看著他，衣服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像一個被老師懲罰的小孩。
霍霆亨倒抽一口氣，壓了壓心底的怒火，邁步走到向幽姿的身邊，抓起她的手往大門走。
「你生氣了嗎？」向幽姿拉住霍霆亨，踉踉蹌蹌地走到的前面。
霍霆亨冷冷地掃了一眼她迷濛的臉，手中的力度陡然用力，將她扯到一邊，開門進屋。向幽姿胳膊吃痛，又不敢說。
霍霆亨打開了燈，在門口換鞋，向幽姿靠在牆上，耷拉著腦袋看著霍霆亨，「你不生氣好不好？」
霍霆亨看也不看她，換好鞋，就往樓梯口走。向幽姿急急忙忙衝上去，拉著他的胳膊，「我唱戲給你聽。」
霍霆亨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她。
向幽姿搖晃著身子，見他不說話，嬉皮笑臉道，「我真的會唱戲，你不生氣，我就唱給你聽。」
霍霆亨雙手放進褲兜，就這麼看著她。
向幽姿以為他不生氣了，走上前，再次捧著他的臉，嘻嘻笑道，「你不生氣，我就唱了。」
說完，向幽姿翹起來蘭花指，有模有樣，「蘇三離了洪洞縣……」
向幽姿清了清嗓子，又唱了一遍，還是不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看向霍霆亨道，「沒開嗓，唱不了。」
聽她唱一句，還是有點韻味，以為她真的會唱，估計也會這麼一句。京劇又不是流行歌曲，想唱就唱麼？！
霍霆亨看著她冷笑一聲，轉身又準備走，再次被向幽姿拉住，「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你別生氣。」
霍霆亨緊抿著雙唇，咬著牙看著她。這個女人耍酒瘋就是唱曲兒嗎？這酒瘋是耍多久？
「我唱的很好聽，你先聽聽，好不好？」
最後的懇求聲軟軟糯糯，倒是讓人不忍心拒絕。霍霆亨叉著腰，看了看，轉身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向幽姿高興的像個孩子，半仰著頭，手指抵著下巴的樣子，似乎在想唱什麼歌。
霍霆亨見她久久沒有聲音，感覺再一次被她騙了，估計她也不會有什麼驚艷之曲。就在他看著她朦朦朧朧的側臉，陷入沉思時，向幽姿唱了。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回憶往事恍如夢，重尋夢境何處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心已愁，請明月代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霍霆亨偏過的頭漸漸正了過來，微眯著目光看著向幽姿。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唱歌，沒想到她會唱，還唱的這麼好。特別是最後一句，竟讓他心口一緊。
向幽姿見霍霆亨臉色不難看了，走出拉起他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月色蒙蒙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桌上寒燈光不明，伴我獨坐苦孤零，人隔千里無音訊，卻待遙問終無憑，請明月代傳信，寄我片紙兒慰離情……」
向幽姿一邊唱，一邊拉著他，緩步走向樓梯口，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她一眼。
喝醉的向幽姿，唱歌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風情。上了樓梯，依舊是幾步一回眸，落在霍霆亨的眼底，竟有些蕩漾。
這樣的向幽姿，是他不為所知的。也從未想過，她唱歌如此動人。
霍霆亨擔心她摔下來，另一隻胳膊虛扶著她。也幸得霍霆亨護著她，向幽姿好幾次都差點倒下來。晃晃悠悠到了二樓，向幽姿拉著霍霆亨的手道，「好聽嗎？我再唱一首，好不好？」
正要開口唱，向幽姿突然打了一個嗝，一陣酒味直接竄入霍霆亨的鼻尖。霍霆亨瞬間皺眉，甩開了向幽姿的手，走向臥室。
「不打嗝，不打嗝，你聽我唱嗎？」揚起的語調，滿是撒嬌。
霍霆亨不想再理她，轉身推門而入，大步向洗手間走去，身後的向幽姿的歌聲再次響起。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醉，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竹，並蒂蓮開，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園風兒向著好花吹，柔情蜜意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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