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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允禵懷著不安迎來了新年。

  每當新年之際,康熙總要在內廷御筆書寫若干“福”字。他寫出的第一個“福”字,一般是懸掛在乾清宮正殿。另有一些“福”字,張貼在宮苑各處。其他的“福”字,一般頒賜給在京的九卿朝臣和地方封疆大吏,以此聯絡君臣感情。清代皇帝御賜“福”字的習俗,正是從康熙開始的,後世皇帝都效仿他,敬循家法、歲歲遵行。當然,乾隆也不例外。

  早早在臘月二十六,乾隆就興高采烈的的封筆,封璽。話說,過年這種事情,乾隆似乎已經快有二十幾年沒有期待過了,雖然新年期間不用辦公,但是每日準備賜福,和荷包,又要有國宴家宴,乾隆覺得過年要比平常還要累。

  但是今年不一樣,因為今年,他有皇阿瑪陪他過年。這可是皇阿瑪第一次和他一起過年啊!這叫乾隆心花怒放。

  “皇阿瑪……”這天乾隆早早的把所有事情扔給了永璂,自己給了些福字就顛兒顛兒跑到應真這裡來了。

  “嗯?”人逢喜事精神慡,快過年了,應真冷硬的面容也有些鬆動了,所以對乾隆的態度好了不少。

  “皇阿瑪,快過年了。你是不是……?”乾隆討好一般的搓著手。

  “這是要作甚?”應真看著乾隆的神情,不由的好笑道,“難道你還想要壓歲錢不成!?”

  “兒臣是想要這個壓歲錢,不知皇阿瑪給不給?”乾隆看著應真笑容,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都過年了,一定要給自己爭取福利啊!

  不正經!應真暗罵乾隆,面上一板,故作嚴肅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

  “兒臣請皇阿瑪賜福!”乾隆說著,招呼站在外面假裝柱子的高無庸把東西拿進來。

  康熙賜福用的這枝毛筆筆管髹漆,色黝,字填以金,上鐫“賜福蒼生”正楷四字,被認為是“吉祥法物”。用的紙箋多是絲絹製作,以丹砂為底色,上繪金雲龍紋。

  應真執筆,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這是皇阿瑪的筆,想當初的時候,皇阿瑪就是用這支筆為他們寫福字的。到現在,他依稀記得那是自己欣喜的心情。那時候起個大早,只是為了給皇阿瑪和皇額娘請安,只要皇額娘高興,自己心裡就美滋滋的。後來的時候,雖然額娘並不喜歡自己,但是額娘那裡還有十四弟……

  十四弟。

  應真眼神一黯。但是手上動作不停,一勾一抹一點,行雲流水般的寫下福字,字跡雋秀,勁直方正。

  皇阿瑪字寫的真好。乾隆看著應真寫的字幸福的傻笑。

  “正鴻!”應真放下筆,朝著門外喊道。

  “奴才在。”正鴻趕緊出現在門口。

  應真把寫好的福字拿起來,略過乾隆早就舉起來準備接的手遞給正鴻,“把這個送到恂郡王府去。”沉吟半刻,應真又說道,“去把朕前些日子刻的東西一併送去。”

  送給十四皇叔!?乾隆一聽立刻就黑了一張臉,背後更是黑霧繚繞……

  為什麼是送到十四皇叔那裡!?明明向皇阿瑪討福的人是我,怎麼收益的竟然是十四皇叔?嗷嗷嗷嗷……

  “奴才遵命。”正鴻趕緊應道,然後急急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的氣氛好怪異……

  “皇阿瑪……你是故意的吧!?”乾隆一臉控訴的表情。

  “嗯?”應真裝出一臉迷惑的樣子,“朕不懂你在說什麼。”

  應真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看乾隆憋屈的樣子。

  “好了好了。朕就寫。”應真似乎聞到了乾隆背後越來越明顯的醋味,說著趕緊拿起筆來。大筆一揮,規規矩矩的寫下福字,“這下行了吧!?”

  “哼……”乾隆哼哼了一聲,把福字放在一邊。一手摟過應真的腰來,“不行!”

  應真倒也不掙扎,這是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毫無威力。

  “兒臣要壓歲錢!”乾隆咬重了“壓歲錢”幾個字。

  “壓歲錢?”應真調侃的說道,“一會朕叫梁順給你拿些個銀錢送過去!”

  “你知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乾隆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呢喃愛語般的說道。

  “……”

  “皇阿瑪……”乾隆壞心的咬住應真敏感的耳垂,得到應真敏感的一顫,“我們做吧。”

  說著還把身子向前挺了挺。

  “你這個……”感覺到身後一直在戳他的東西,應真咬著牙,字字從牙fèng里擠出來,“你……是……禽獸麼!”

  “當然是!”乾隆完全不在意應真的話,雙手不安分的伸到衣服裡面,然後說道,“兒臣只對你禽獸。”

  乾隆說的理所當然。

  “你……”應真被乾隆挑逗的身子發軟,“混蛋!”

  “隨意。”乾隆壞笑,然後抱起來朝著裡屋走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額……

  這章後面是沒有肉的,咳咳……

  這個文文似乎是真的快要完結了……

  ☆、第 93 章

  大年三十。

  天色還是一片漆黑。

  乾隆猛然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眸子裡無絲毫困意。

  大約是卯時了。

  這是乾隆該上早朝的時候了。二十幾年的生理時鐘叫乾隆再無睡意。

  他緊了緊雙臂,懷間的充實感叫他感覺很滿足。他抿了抿唇,隨即低頭微笑。

  應真被他擁在懷裡,面色沉靜的睡著,也許是因為睡著的原因,應真冷硬的臉部線條軟化了許多,看起來恬靜秀美。

  乾隆低下頭,在應真的額頭上淺淺一吻。虛實因為那輕柔的觸感,應真微微皺了皺眉毛。然後又像是饜足的貓咪一般沉沉睡去。

  乾隆看著應真難得的幼稚,不由得淺笑,生怕自己胸腔的振動會驚醒了睡夢中的美人兒。

  昨天一晚上的折騰,縱使是強壯如應真也是有些吃力,清晨才堪堪入睡。乾隆心疼的拽了拽被子,又掖了掖被角,讓應真只露出一個頭來。

  ……

  “事情怎麼樣?”乾隆坐在外間,小口輕抿著茶水,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小聲問道。像是生怕驚醒了應真的樣子,雖然聲音根本就不可能傳到應真耳朵里。

  “……不出皇上所料。”聽到乾隆壓低了聲音的問句,自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

  乾隆手上動作一頓。

  高無庸不自覺的縮了縮頭。心裡不禁暗罵起始作俑者來。

  那個沒長眼的狗奴才竟然敢和那個賤丫鬟好上了!?

  永琪啊永琪,既然你不知悔改,可就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高無庸抖了抖身子,看著帝王陰鷙地眼神,不由得對五阿哥充滿了同情。

  事情是這個樣的。

  自應真被刺,帝王回京,巴勒奔進京,小燕子入獄……諸多令人矚目的事情發生,有一個人始終被遺忘在角落,就像是皇宮裡的一粒塵,毫不起眼。

  但是,就是這一粒塵。把五阿哥推上了“斷頭台”。

  這一粒塵就是,採蓮。

  自從乾隆回宮之後,採蓮這個丫頭就被人們給遺忘到角落了。一下子沒了主意的採蓮,自然就把眼光投向了一直待她很好的五阿哥,更是希望能夠侍奉在五阿哥身側,要是能夠攀上五阿哥那就更好了,不是?

  五阿哥確實是個“仁慈”的主兒。見著採蓮沒有著落,就帶著採蓮去找小燕子一直掛在嘴邊的“仙女娘娘”。

  為了拉攏五阿哥,即使沒了什麼權利的令妃偷偷弄進一宮女來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話又說來,皇上既然都允許這個丫頭跟著回了宮,自然是要安排的。令妃先讓她在自己身邊做一宮女倒也是無可厚非的。

  要是哪天皇上一時興起封了妃,從延禧宮出去的自然是要和她一心不是?

  可惜令妃的期望落了空,乾隆根本就不記得還有這樣一個人。

  敗興而歸的令妃對這個採蓮自然失了興趣,隨手把採蓮扔給了永琪,倒是合了採蓮的意。

  後來,小燕子被揭穿,永琪被罰,採蓮也就被差遣到別的宮裡去了。從此老老實實的伺候著主子。

  其實,就這樣被遺忘在角落倒也不錯。

  簫劍最終提議假傳聖旨就小燕子於水生火熱之中,提倡五阿哥裡應外合竊取玉璽。

  五阿哥覺得這主意不錯,但是窘迫如斯的永琪在宮中哪有什麼人脈可言?平常眼高於頂,見誰都是一種不屑的神情,暗地裡更是得罪了不少權貴。如今福倫一家早已不知如何,令妃娘娘更是駕鶴西去了,裡應外合,外和是有,里應可就難倒他了。

  冥思苦想,最後想起採蓮這個人來。

  所以百般周折找到了採蓮。然後採蓮與五阿哥裡應外合盜取玉璽……

  其實,乾隆是知道的。這中間要不是有乾隆放水,玉璽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他們竊取!?

  於是就有了乾隆現在的問話。

  “如此,也好。”乾隆抿唇冷笑,右手摩挲著杯口,“去通知宗人府的人,五阿哥只要去傳聖旨,就是部下天羅地網也要給朕捉住他!”

  “……喳。”高無庸抖了抖身子,小心應道。

  “還有那個採蓮,給朕辦了她!”乾隆說道,眼神陰鷙。

  “奴才遵旨。”

  ……

  應真皺了皺眉頭才睜開眼,昨夜的縱慾讓他全身像是散了骨架一般,仿佛只要他一動就能聽到骨頭吱嘎作響。

  死弘曆!

  應真陰沉的一張臉艱難的半坐起來,見一旁桌上放著還冒著熱氣的紅棗銀耳粥,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還能想起給朕準備粥來,算你有良心!

  應真伸手端過桌上的粥來,輕抿了一口——

  嘶……

  好燙!

  “皇阿瑪,你醒了?”乾隆一聽到輕微的動靜就趕緊跑了進來,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應真做起來,然後又非常自然的結果應真手裡的粥,看著應真被燙紅了的嘴唇心裡心疼的不得了,“兒臣該死,竟然叫皇阿瑪燙著了。”

  說完,還不忘伸出舌頭來給應真舔舔。

  “少貧嘴!”應真嗔怒的看了一眼,躲過乾隆再次湊過來的嘴唇,然後問道,“朕好像聽到高無庸的聲音了,是出了什麼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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