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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尋一下猜出,來人目標是薛濂,於是死死抱著薛濂不鬆手。

  那伙人見他不鬆手,便又朝他身上亂揍,千鈞一髮之際,虧得方才幾個小孩已經找了大人來,這幾個歹徒見狀才匆匆跑了。

  夏尋痛得受不住,見人走了才終於把手鬆了,人倒在薛濂肩上,薛濂摸出手機,微微顫抖著手撥打了急救電話,幾個小孩找來的大人,也幫打了報警電話。

  “你怎麼樣了,夏尋!”因為夏尋身上被揍,薛濂不敢碰他,只能由他倒在自己身上。

  “死……不……了,別急……濂哥……”夏尋痛得牙關只打哆嗦,那幾乎出於本能的保護意識自年少時遇著白少瑜就存在了,天知道他這麼怕疼的體質,為什麼有了這樣的勇氣。

  “我……啊……小時候……沒少被人揍。”明明痛得自己眼淚都模糊了視線,但他卻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該死的救護車,怎麼還不來。”薛濂一改往日的文雅開始咒罵道,“混蛋,是誰做的,因為今天我公布的協商方案不能讓他們滿意,所以才來報復嗎?”

  但是沒有人回答,大概煎熬了十五分鐘,救護車才終於開到小道的入口,因為道路狹窄進不來,所以只得由醫護人員抬了擔架進來,最終把人救走。

  第51章 援醫

  在醫院做完全身檢查,處理完外傷後,警察過來給夏尋和薛濂做了筆錄,薛濂心下認定是自家工廠職工採取的報復行為,所以也對警察這樣說了,由於涉及到外國人,所以警察對待案件比較慎重,也表示如果有困難,薛濂他們可以向領事館求助。

  送走警察,薛濂心裡憤慨仍在,因為籌建工廠的緣故,他跟當地的各種行政單位沒少打過交道,知道他們辦事的效率,柬埔寨不比國內,天眼系統遍布各處,且不說那條小路沒有安裝監控系統,西港的警力十分有限,驗傷還需要幾天時間,就目前的傷情來看,算不上嚴重,頂多只是些皮肉之苦,所以他知道,短期內恐怕無法破案,如果真涉及到工人,那可能更加不會有結果了。

  薛濂沒有告訴夏尋,他之所以沒有拼勁全力保全西港工廠這正是原因之一,落後的地方之所以落後,也與制度的腐朽、低效有關,何況令他心寒,“忘恩負義”的員工。

  十年來的周旋,讓他疲於應付,所以這回出了這個事,他亦有私心將之順勢推出。

  可夏尋因此吃了苦頭,卻不是他樂意見到的,說實話,數小時前,還殘留的那些許不舍,這回真得蕩然無存了。

  此刻夏尋趴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面色痛苦,額頭上布滿汗水。

  薛濂面上亦是陰雨密布,雙手緊握成拳,他在思索是否該馬上通知薛哲,並聯繫包機帶夏尋回國,雖則做了增強CT顯示毆打沒有造成顱內及其他內臟器官的損傷,但薛濂確實因為情感的變化,對這裡的醫療一併不放心起來,還有就是深深的自責。

  “濂……哥”夏尋勉強喊他一聲。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薛濂聽見夏尋叫他,幾乎是從椅子上彈起來。

  “我剛……好像有點痛暈了,你沒……打電話回去吧。”夏尋說話都打著顫。

  “我正在想,怎麼和薛主席交待這事。”薛濂嘆了口氣。

  “別說……他本來身體不好,不要告訴他。”夏尋語氣堅定。

  “你這傷要完全康復少說也得一個月,但我們不可能在這裡待一個月的。”薛濂面色凝重。

  “那就……等傷恢復一些再回去。一……個星期你看怎麼樣?”夏尋面色越發難看。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明白你的意思。”薛濂在他肩膀上輕按了按,示意他趴好,看了眼手錶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於是道,“這回餓了吧,受了傷,也吃不了什麼了,我找人給你去中餐館買份粥回來。”

  夏尋點了點頭,薛濂卻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後道:“多謝。”

  夏尋盡力擠出一點微笑道:“你是爸爸呀,不能讓兩個小侄子還有嫂子擔心是不是?”

  薛濂便打電話給工廠的人,大概二十分鐘以後,萬哈寧和沈維予得了夏尋受傷的消息親自過來了。

  他倆送了花來,薛濂講了經過,萬哈寧提議不要等警察,不如先自己去工人裡頭查查。

  沈維予也同意,薛濂點頭應允,他兩個知道夏尋要休息靜養,坐了一小會就走了。

  夏尋喝了粥,小睡一會醒來,已經晚上八點,背上仍是痛得厲害,想著每天跟曉星塵約了這個點打電話,又怕說話哆嗦被他聽出來,只好央求薛濂把他扶起來,讓他側靠著病床的靠背,下面墊倆枕頭。

  薛濂意識到夏尋要打電話,識趣地藉口說自己要出去透個氣。

  等他走了,夏尋打開微信語音,先吸了口氣,然後一口氣道:“老婆大人,今天我忙了一整天,累得不行,超想睡覺,原諒我不給你打電話了。”

  等了等那邊沒回音,夏尋心想,今天曉星塵上夜班,這回沒準也有事在忙。

  於是放下手機,仍舊趴回床上,忍著痛楚,心裡也在盤算回去以後要怎麼跟曉星塵解釋。

  要不然藉口去媽媽那裡住一段時間……

  夏尋正這樣想著,薛濂敲門進來了。

  “我剛想了想,回國以後,要不先住我家裡去吧,我找人照顧你。”薛濂邊打開陪夜的摺疊床,邊說。

  “那可不行!”夏尋趕緊推辭。

  “我過意不去。”薛濂坐到床上。

  “你家還倆孩子,我覺得我肯定習慣不了。”情急之下,夏尋只得找個藉口。

  “也是……”薛濂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問題,他家姐弟倆,一貫有點上樑揭瓦的氣勢。

  他倆正說話間,夏尋手機突然響了,他給曉星塵設了單獨的鈴聲,所以當下就知道,這是曉星塵打自己電話了。

  電話響了五六聲,夏尋猶豫了,沒有接起來,怕跟他說話露出破綻。

  “怎麼?”薛濂有些奇怪地問,“誰的電話不接?”

  “呃……”夏尋轉頭看了眼薛濂,鬼使神差把電話遞給他,“你幫我接一下,就說我睡了。”

  薛濂看了名字,也沒追問,直接按下了接通鍵:“夏尋麼,他今天比較累,所以先睡了。剛晚上和我一起討論了公司的事情,手機沒電在我這充電呢,臨走忘了拿,拉下了,明天我會告訴他。”

  夏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薛濂,看他面不改色地撒謊,覺得自己耳朵燙了燙,畢竟他把曉星塵的名字存成了“老婆”,而濂哥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卻表現得如此波瀾不驚、謊話還一氣呵成、毫無破綻。

  薛濂掛斷電話後,夏尋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萬一薛濂來問要怎麼回答。

  哪知薛濂只把手機還給他了,並沒有多問,反而去柜子里找被子,找到後往摺疊床上一放,視乎是準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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