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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換血依舊,只眥目欲裂,用盡全力的擠出話來:“……藺晨……若是你騙我……”

  若我騙你,當如何。若你騙我,又如何?

  蕭景霖醒的時候陽光正好,他慢慢抬起手,對著刺眼的陽光,看指掌裡面那些映出的血色。

  藺少爺一副三天沒睡的樣子:“呦,你先醒了,那個還睡著呢!”

  安王八不搭理他,開口聲音略啞,出來這麼一句話:“青杏呢……我那顏料盒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收穫了一個小萌物!抱住親親!此花無名童鞋我好激動!混j j也好幾年了第一個地雷!我都不知道我等小透明也是可以收地雷的這原來不是簽約作者們的專利麼?

  麼麼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往年的夏日裡,蕭景霖總是窩在避暑閣里不出門,終日抱著冰盆子,仍是熱,粘膩淋漓的滿身。哪似如今,流火七月里,站薔薇架下,自清涼無汗。

  他自得其樂的辣手摧花,艷紅薔薇汁沾了滿手還盤算著這顏色好,好做胭脂。

  飛流抱著花瓶輕巧躍來,滿臉喜色:“蘇哥哥!醒了!”

  景霖笑得如同滿架的薔薇:“合該是醒了,這都昏沉了大半月,再不醒,藺晨的招牌怕要碎成渣。”

  梅長蘇神智不清了半個月,剛剛靈台清明,又被藺少爺灌了一大碗苦藥,難為他依舊風度翩翩,不似某王八被苦的齜牙咧嘴。

  灌藥的人收了碗問:“感覺如何?”

  喝藥的人道:“甚苦。”

  “誰問你這個,我問你身體感覺如何?”

  “景霖呢?”

  嗯,甚好甚好,一問一答,深得雞同鴨講之道。

  藺晨正在琢磨到底是因為換了某混蛋的血變的和那小子一樣不著調,還是林殊本就思維跳躍不是正常人,剛被惦記了的混蛋就猴兒一樣躥進來,行雲流水的往梅長蘇床前一跪,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蘇哥哥救命之恩,景霖無以為報!”說著說著帶了哭腔,“若您再不清醒,景霖真急也要急死了,哥哥身體感覺如何?”

  蕭景霖抬起頭,眼眶微紅,好歹還有點兒出息沒流貓尿,少年眉目如畫,生機逼人,氣色甚好。於是梅長蘇也緩和了眉目,回答他也回答了剛才其實沒被搭理的江湖郎中:“只是躺的多了身上有些酸軟,倒比以前輕快了不少,輕快的幾乎讓我覺得自己無病了。”

  蕭景霖小狗兒一樣眼睛放光:“蘇哥哥本就無病!”

  蒙古大夫望聞問切了好一通,抄手一笑意味深長:“爬樹摸魚飛檐走壁你是想都別想,不過別的嘛,再讓我好好調養調養,倒也無礙了。”

  表兄弟兩個用同一種眼光看他,看得他洋洋自得:“怎麼,因禍得福,兩全其美,你們不高興?”

  梅長蘇嗤他:“會用詞兒嗎,什麼叫因禍得福?禍從何來?”說完,看著自己的手,怔愣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王八嘿嘿一笑,說讓蘇哥哥好好養,便咋呼著出了房門直奔廚房,嚷嚷要吉嬸做些好菜出來慶祝慶祝。鬧了半晌,臨走還順了好些薔薇花,說要回去制最喜慶的胭脂色。

  於是青杏剛瀝完了花青,又要淘胭脂,乳缽里薔薇花瓣艷壓壓一片,紅似血。

  景霖蘸著新制的花青,細細勾勒衣裳紋理,畫中人眉慈目善,時刻在笑。

  青杏咄咄咄的砸著那研錘,無絲毫惜花之意,只砸的震耳欲聾,在這間隙里,隱約聽見幾聲咳嗽,青了臉,只砸的更大聲。

  胭脂色,珍珠粉,螺子黛,美人妝。

  擰了布巾淨了面,一片荒涼。

  太子要娶太子妃,選了中書令柳家的孫女兒,知書達理美貌賢惠,於是安親王拎了幾盒自製的胭脂膏,到東宮找他太子哥哥,說是給新娘子添妝。

  沒見過小叔子送嫂子胭脂,還說是添妝的。

  他太子哥哥悶悶不樂。

  安王八抽著嘴角:“大婚日期是何時?我適才沒聽清。”

  內官小心翼翼:“太常太卜求卦三次,靜貴妃娘娘親定——七月十五……”

  安王八呵呵了一會兒,呵呵呵的乾笑:“好日子,好日子!七哥你娶鬼麼?那柳姑娘確定還在人世?”

  蕭景琰十分另他失望的沒抽他,仍是悶悶不樂:“……娶鬼……若真能招那人魂兮歸來,我娶了又何妨?”

  安王八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咳咳咳的清了一會兒嗓子,面無表情的轉移話題:“七哥好久不去見蘇先生了,他身邊來了一個天下第一的蒙古大夫,把人調養的氣色不錯,有望能大好。”

  他七哥定定看過來:“如此神醫,他能安好……景霖,你又如何?”

  蕭景霖張揚一笑:“我如何?七哥看不出?”

  眉目如畫,如傾花。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我們沒有靖王妃,我們有太子妃!(頂鍋蓋)

  鳴謝:

  此花無名、kayijin0、羽陌、曲少臨觴、杏丫頭片子、汐藍各位親親的地雷和teyaaikawa的火箭炮。

  好了好了心意我知道了大家不用再砸了,砸的我都不好意思虐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這年的桂花開的特別早,特別好。八月初至,滿是金桂飄香。

  蕭景霖在蘇宅吃飽了吉嬸做的桂花酥酪,有把桂花釀喝多了一步三晃,晃悠到安王府的書房裡,取筆塗鴉,白紙潑墨,似是江上梅郎泛舟。這醉鬼筆都拿不穩,且畫且笑,純撒酒瘋,一邊瘋一邊還從葫蘆里繼續灌酒。一口嗆了不住的咳,酒灑墨上洇出點點噴痕,噴痕里繚繞了殷殷的紅。

  一副黑白潑墨,無意中加了色,如江上血雨。

  醉鬼怔楞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揉掉這張廢紙,取帕子掩口繼續咳完,順好了氣,到那畫架上取了未畫完的工筆美人圖,沒事兒人一樣鋪開,看看覺得少了什麼,腦子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喊:“青杏!青杏我那顏料盒子呢?”

  青杏鬼一樣悄沒聲息的從暗處出現,大逆不道的給他主子一張拉的老長的臉,把一精巧宮盒重重放他跟前。

  酒瘋子醉眼朦朧的打開,只見紅粉白鉛幾色,這顏料成粉成膏,質地極細,只是不香。如若芳香入味,怕是能置脂粉鋪,千金難求。於是他嘿嘿一笑:“你拿這勞什子來做什麼?我這是畫畫,又不是畫皮。”

  青杏青著臉:“王爺不明說,我們哪知道您要畫哪個?”

  安小王爺哈哈一笑:“罷了罷了,今天手抖,別壞了王兄的畫像,算了,哪個都不畫了……左右父皇的壽宴在月底,近二十天呢,要畫完,盡夠了。”

  他哼哼哈哈的唱著些聽不清的調子,一路溜溜達達的回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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